“这是我第三次见到你了。”少女银铃般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第……三次？”

“看起来你已经完全不记得了，这也在意料之中吧。”少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用那双好看的绿眸盯着他，“你好，云雾之魔神，乌纳勒斯前辈，初次见面，我是纳西妲。不知道你之前是否听闻过我的名字，不过这都不重要，你可以把这次当成我们的第一次会面。当然，也可以是第二次，亦或是第三次。我这次可以和前辈对话，也是因为……或许是博士希望前辈可以与我见面，聊些什么。”

“我是在……梦里？”

“嗯。只是简单的入梦罢了，前辈不用担心。”

“所以，你找我……”

“只是想和前辈聊聊天，放松放松心情。我知道前辈经历了很多，不过，熟悉前辈的摩拉克斯和巴巴托斯不在这里，所以，如果可以的话，你也可以和我谈谈心。”

“……”他看了一眼她，欲言又止。

“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会在这里陪你。”

“你这算是怜悯吗？”

“不会。”少女摇摇头，用那双好似发光的眼睛与他对视，“你喜欢什么样的风景？”

“风景？”他诧异了一下，似乎是认真的想了想。

“星空，海洋，还有……”他愣住了，似乎自己心里想的那种东西，也不会在这个世界里出现。

“你在想些什么？”她歪过头，有些不解，“是我没见过的景色吗？”

“没什么。”他看了一眼，“你在……”

周围景色出现变化，少女伸出手，周围，似乎是夜半后，静谧的街头，路灯下只剩那微弱荧光。远处的山峦上有星星点点的火光，或许是那山间小屋里点燃的壁炉。或许有时能遇见丝丝雨点，还有打在窗户上的轻灵。

还有点点的星空。轻轻的微风。

“很神奇的景色，不是吗？”少女笑着问，“别这么惊讶，我也是按照你内心的想法创造的世界，这些，也是我没见过的景色。很美的天空，我从没见过。”

“……”他看着她，笑得很开心。

“你喜欢吗？”

“喜欢啊，是我很久没有看到过的样子。”

“乌纳勒斯前辈，我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怎么了？”

“虽然，我知道前辈不是七神之一，但前辈，你知道如何成为一名好的神明吗？”

“现在就在想这个问题了？”

“我希望成为一名优秀的神明，就像是……”纳西妲想了一会，巴巴托斯不务正业，摩拉克斯年老退休，巴尔泽布封闭自我。好像只有初代的大慈树王很靠谱。

“像大慈树王一样？”他笑了笑，“或许，你不用像她一样，毕竟……”

“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神明了。”

“不，我还不够格，我需要学的事情还有很多。”

“不是说你来安慰我的吗？怎么现在突然说这些丧气话，我都……反正我觉得我挺乐观来着。”

“看起来这片星空让你心情变得很好。”纳西妲眨了眨眼睛。

“前辈……”纳西妲坐在树枝上，“我希望，我出来的时候能看到完好的你。我会无条件帮助你的。”

“我希望我可以履行一个神明的责任，我要帮助每一个来到须弥的旅人。”

“你这句话……挺意外的。我不需要你的帮助，真的。”

“如果是担心的话就不用了。”纳西妲摇摇头，“前辈。”

“嗯？”

“和我谈谈吧。”纳西妲凑过来，“前辈为什么会这样。”

“不知道，大概是偶然之间的事情吧。”摇了摇头，“已经困扰了我千年的事情，早就这样了，或许我都习惯了。”

“你的发色。”前面有几撮毛已经变黑，和一团银发格格不入，“也是因为这个吗？”

“嗯。现在已经很好了。之前都是会吐血的，现在都还好了。”

“可是，记忆会缺失的很严重吧。”

“……”季元望了一眼纳西妲，没有说什么。

“我只是希望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被记住。你很久以前的事情，不会随着时间而消散。”

“嗯。”

“须弥……”纳西妲小手一挥，面前出现须弥城的繁华。

“要是须弥城一直都是这样的美丽就好了，我不希望有人可以毁掉它。”纳西妲看了一眼他，“我不会让任何坏事降临，即使我仍未获得自由。”

“在说我吗？”季元笑笑。

“……”纳西妲点点头。

“会有人把你救出去的，很快。”

“是吗？”纳西妲看着自己的手，“我到底……”

季元没有听到她最后说的话，只是突然眼前一黑，再醒来的时候，还是陌生的天花板。

“纳西妲？”

“看起来你和她见面了。”是那熟悉而又令人讨厌的声音。

“多托雷？”

“看起来你的意识还算清醒。”多托雷手中拿着一个装着红色液体的实验瓶，“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达达鸭呢？”

“公子？我让他出去了，现在这里暂时只有我们两个人。哦，对了，这里是我的私人实验室，不会有别人在。”

“你说我这种三天来两次的情况算正常吗？”

“当然不正常，不过对于你来说应该还挺正常的。”

“我能走吗？毕竟看到你真的很让人心烦。”

“我可是好心救了你，如果没有我，你可能现在……算了。毕竟是为我的实验贡献了数据的盟友，所以我也就不会在意了。”

“和纳西妲的对话，是你故意安排的吗？”

“她说的？”

“这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就是，我自己猜了一小点。”

“随便你怎么认为吧。我倒也无所谓。”

“我睡了多久？”

“不多，一个星期呗。”多托雷毫不在意地说道。

“多少？！”季元猛的坐起身，然后就发现自己身上插着多托雷的实验管。

“优美的璃月话*”

“多托雷你干什么了？老实说我绝对不弄死你。”

“没什么，只是你之前一个劲想把公子给揍趴下，甚至还想把教令院炸了，为了防止你做出什么过激的表现，我就把你打晕了了，不过在过程中……就不小心出了点问题而已。”

“……”

“公子似乎回来了，要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