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许大茂就来到了电报大楼给黄卫东打电话。揉着隐隐作痛的肚子，许大茂拨出的号码接通了。

“你好，这里是易发贸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听到黄卫东那熟悉的嗓音在听筒里响起，许大茂立马就怒了。

“黄卫东，你什么意思？”许大茂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哎呀，是老许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大早就找我兴师问罪来了？”黄卫东一听是许大茂的声音，结合他的口气，立马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别跟我装，李百灵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许大茂恼怒的问道。他今天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就是找黄卫东要一个说法。

电话那头的黄卫东愣了一下问道：“你说谁？李百灵是谁？”许大茂这个气啊，都这时候了你还装？

“你说李百灵是谁？你不都给她供货了吗？我说黄卫东，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再这么藏着掖着可就没意思了！”许大茂恶狠狠的说道。

黄卫东一时没弄清楚这个李百灵是什么人，但从许大茂的话语中他能肯定，李百灵跟小五应该有关系。

“老许，你这样说话就没意思了。我向你保证，我真不认识什么李百灵。这个名字我听都没听过。”黄卫东说道。

这下轮到许大茂吃惊了，难不成弄错了。李百灵并不是黄卫东的合作伙伴？联想到李百灵之前的过往，许大茂得出了一个结论。李百灵应该是傍上了一个跟自己一样的人，而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黄卫东的合作伙伴。

“卫东，除了我，你还跟京城的什么人有合作？”许大茂的语气软了下来。黄卫东是什么人，人精啊，一听许大茂这么说了，立马就意识到许大茂可能并不清楚小五的存在，现在只是在猜测。

“许哥，你这就属于是冤枉我了。我只和你有合作啊，其他人我也信不着，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黄卫东说道。

“那，现在京城市面上出现了跟你一模一样的货，你怎么解释？”许大茂还是不死心，他始终觉得李百灵跟黄卫东有关系。

“许哥，真的吗？那这事儿我得好好查查。你也知道，跟香江做贸易的不止我们易发一家。大家进的货都一样，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把手伸到京城了。你放心，我这边查到了一定通知你。”黄卫东煞有介事的说道。

此时的许大茂有些举棋不定。黄卫东的话有道理，大家的货都是来自于同一个地方，那就算是雷同也是正常的。

许大茂失魂落魄的离开电报大楼不久，李百灵也出现在了这里。她也是来跟黄卫东打电话的。

电话接通，“黄哥，是我，小五。”李百灵说道。“小五，你们的生意被许大茂发现了？”黄卫东问道。

“嗯，黄哥。昨天被许大茂撞上了，我们起了点冲突。”李百灵说道。黄卫东心说那就对了，不然许大茂不会一大早打电话来。

“你们当中是不是有个叫李百灵的？”黄卫东问道。李百灵愣了一下，意识到应该是许大茂告诉黄哥的。“黄哥，对不住。其实我就是李百灵，小五是我妹妹。”李百灵说道。

“哈哈，你够谨慎的。不过我也能理解，做倒爷不谨慎可不行。你放心吧，我们合作的事情我没告诉许大茂。如果他已经摸到你们的库房了，那你可要小心了。”黄卫东说道。许大茂的为人他很清楚，一旦找到李百灵的库房，那绝对会举报的。

李百灵苦笑一声说道：“昨晚他已经把公安招来了。还好，货都散出去了，没查出什么问题。我已经在找地儿准备搬了。”

“行，你赶紧找地方转移。你这次电报上定的货我迟两天给你发出来。”黄卫东很配合的说道。

“黄哥，谢谢！”李百灵说完就挂上了电话。这两天是最危险的，许大茂肯定会找人盯着自己，如何安全转移是个问题。

大头哈欠连天，从昨晚许大茂离开，自己就一直守在李百灵的小院外，就这样过了二十多个小时。

大头此时已经严重睡眠不足，困得慌。烟都不知道抽了多少支，只觉得口苦得厉害。“有动静吗？”许大茂的出现让大头激动不已。“没，他们晚上回来就没出去过。”大头赶紧回答道。

“那个，大茂哥，我实在是困得不行了。要不今晚你来守着吧？”大头说道。实在是熬不住了，难受得厉害。

看大头这幅模样，许大茂没有为难他，点点头就让他回家睡觉了。约好了明天一早过来跟换班的大头快步离去。

院子里，李百灵、小五、唐诚已经做好转移的准备了。三人只把行李带上，铺盖什么的包括生活用品一样也不带。在院墙边架上梯子，顺着梯子三人就翻出了院墙，来到了靠近小巷的一侧。

三人里小五身手最好，首当其冲翻过院墙。落地后仔细观察后发出信号，李百灵和唐诚也接连跳下院墙。三人趁着夜色悄然离去。

“姐，你这招真高！”唐诚推着拖车进到了许大茂租下的库房里。“他做初一，我们就做十五。”李百灵笑笑说道，然后将钥匙收了起来。

“别说话了，抓紧时间搬。”小五说完第一个冲进库房里开始往外搬东西。唐诚放下拖车紧跟其后。

许大茂这里的货很多，都是因为市场被三人抢占挤压下来的。三人来回搬了三趟，才算把这里给清空了。

“唐诚，这里安全吗？”小五看着堆的满满当当的屋子问道。“小五，放心吧！这房子是我铁磁的，除了他没人知道是我借用这里。”唐诚回答道。

“仓促之间能找到这样的房子已经很不错了。今晚咱们就在这儿休息，明天就去租房子。”李百灵说道。

“姐，这事儿太痛快了！许大茂这混蛋也有今天，哈哈！”把许大茂的库房给洗劫一空，小五开心极了。

此时京城夜间的温度只有十几度，直到天光大亮太阳升起，许大茂都不知道这一夜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大头看着许大茂青紫的嘴唇吓了一跳，让他赶紧回去暖和暖和睡一觉。许大茂想了想没回家，而是去了库房，打算在库房睡上一觉。

开了锁进了院子推开门看着空荡荡的库房，许大茂一口气没提上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口中喃喃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