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有心理准备回去干自己的老本行放电影，但是他没想到是科里居然让他一个人负责所有公社的电影放映工作。这就意味着自己必须连轴转，一个月按三十天算，自己有超过二十五天都要在乡下待着。

看着许久没碰过的放映机和胶片盒，许大茂苦笑一声。他知道，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厂里的职工没有一个喜欢他的，以前跟他称兄道弟的家伙们自从他不再担任筹委会干事后就统统看不见人了。

那些跟他有暧昧关系的女工就更是正眼都不看他。以前他是干事，看谁不顺眼就可以整治谁，有权有势有吃有喝。可现在呢？墙倒众人推就是最真实的写照。

举报信的事他已经从周州口里得知了，他知道是什么人投诉他。无非就是之前跟他有过节的被他整过的人。

“胜者王侯败者贼。”许大茂喃喃自语，自己现在在厂里犹如过街老鼠一般，与之前意气风发的筹委会干事相比那是天壤之别。

许大茂告诉自己，反正现在的局面已经是糟到不能再糟了，那就继续干着吧，人总得活下去才行。

周末，李四带着徒弟一大家子来赵国锐家里串门。陈十二和冉秋叶婚后的一年，儿子陈鸣就降生了，现在已经四岁了，就比何雨柱的儿子何平小几个月。

由于两家人经常走动，小陈鸣对于四合院熟悉得很，进了中院就跑去何家找何平玩了，大人们也不以为意。

陈十二已经转正了好几年了，现在是后勤科的正式采购员。李四还是老样子，毕竟年纪大了，有份临时工干着就挺知足。

捡漏小队自从有了陈堃的加入，业绩也是节节飙升。虽然没有正式工作，但陈堃的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

“我觉得现在的局面已经基本平稳了。社会上现在也就是抢抢军帽，抢抢军大衣什么的事儿，都是帮毛还没长齐的混小子在闹。”陈十二放下茶杯说道。

“现在的小子出手还真是一个狠，拿着砖头菜刀真敢下手。上次被我遇到一次，我都瘆得慌！”李四说道。

陈堃领着弟媳妇跟着柳紫钰出去买菜买酒了，家里就三个老爷们儿喝茶聊天。六斤在里屋看书，竖着耳朵听外面大人聊天。

“王武奎说了，现在外面有帮小子专门针对他们大院子弟。见着了就抢，帽子、大衣、挎包什么都要。东西拿了有时候还要打人，他们院里有几个孩子都被人用砖头开了瓢。”陈十二说道。

他们说的这些社会上的事情是赵国锐不知道的。他现在一心都扑在工作上，最近刚刚和母校达成合作，将轧钢厂职工医院作为北方医学院的临床教学基地，供部分毕业生实习。

“王武奎现在怎么样？还在联合会里待着？”赵国锐问道。“他家里给他找了个工作，上班去了。联合会现在已经没什么人了，大部分都插队下乡了，还有些人出去了。”陈十二说道。

“出去了？去哪儿了？”赵国锐有些疑惑。“国外。”陈十二小声说道。好好的怎么往国外跑？赵国锐有点闹不明白。

“有些家伙手上沾了血，不走不行。还有些家伙把事情做得太绝，怕人找后账，所以也出去了。”陈十二看赵国锐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于是赶紧解释道。

赵国锐摇摇头，狂热能持续一辈子吗？显然不能，疯狂也是有代价的。破坏远比建设容易，但一个国家不能靠疯狂去发展，这不科学。

“六斤哥，跟我们去玩啊！”陈鸣跟何平两个小不点从外面冲进来喊道。赵国锐笑着回头冲里屋喊道：“六斤，别看书了。休息休息，带两个弟弟去外面玩会儿。中午记得回来吃饭。”

“好嘞，那我们去了。”六斤从赵国锐手上接过三角钱就带着陈鸣跟何平出门去了。“小赵，你说以后咱们该干点什么？”李四问道。

“再等等吧，五六年后有你们大展拳脚的时候。我说过，以后你们都会是有钱人，我没开玩笑。”赵国锐笑着说道。

“可现在有钱也没什么用啊，没票还是什么都买不到。鸽子市里各种票还是卖得最好的。”陈十二说道。“你说的没错，但这些是暂时的。未来市场会出现变化，凭票制会逐步取消。”赵国锐解释道。

“这可能吗？如果真这样该多好啊！”陈十二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凭票供给已经实行很多年了。

“赵叔叔！十二叔也在啊，李爷爷好！”棒梗过来了，进门看到众人赶紧打招呼。现在的棒梗已经是21岁的年轻小伙子了，北方医学院大一的学生。

“你怎么今天才回来？”赵国锐问道。“昨天课上有个问题没弄清楚，晚上去图书馆查资料了，所以今天早上才回来。”棒梗解释道。

“以后还是争取礼拜六晚上就回来，不要让你爸妈担心。”赵国锐说道。棒梗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知道了，赵叔叔。对了，我爸让我问问您中午要不要他来掌勺？”

“你爸现在谱太大了，在厂里不下厨就算了，回了家也不做饭。再这样下去手艺可就生疏咯。行，你回去跟他说，中午就等他来做菜。”赵国锐调侃道。“行，那我回去了。”得到准信的棒梗回家通知何雨柱去了。

“以后啊，让柱子哥开个大饭店。生意应该能行！”赵国锐说道。“你的意思是让何大哥从厂里出来单干？”陈十二问道。

轧钢厂多好的企业啊，铁饭碗，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去。这位倒好，居然想让何雨柱从厂里出来。人家现在好歹也是食堂主任，怎么可能愿意出来？陈十二觉得不靠谱。

“只是想想而已，以后看情况再说吧！”赵国锐笑着说道，并不打算解释什么。就算以后的发展日新月异，思想观念的碰撞也会一直持续下去。

“臭小子，你仔细想想，小赵什么时候办过不靠谱的事？”李四觉得有必要帮赵国锐一把，所以开始教训起陈十二来。

陈十二仔细想了想认识赵国锐以来的事情，发现师父说的是正确的。赵国锐还真没办过不靠谱的事情。于是笑了笑说道：“师父，我只是觉得何大哥毕竟是食堂主任，如果让他出去单干会不会有点跌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