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成为厂筹委会的干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成立工人纠察队。纠察队的主要任务就是纠察不正之风。不正之风可以是工作上的，也可以是生活上的，还可以是思想上的。

总的来说，新成立的这个部门工作范围很广泛，权力也很大。二大爷在许大茂的大力建议下，如愿以偿的当上了纠察队长，在厂里一时风光无两。

一大爷冷眼看着一脸惊讶的何雨柱，指了指桌上的留声机说道：“趁着刘海中还不知道，赶紧把这个东西处理掉。”

见赵国锐和一大爷都这么说了，何雨柱满脸不情愿的答应了下来。心中却是感慨着，这可是留声机啊，平常人家哪儿见得着这玩意儿。就这么扔掉了，真是糟蹋了！

赵国锐看出了何雨柱的不舍，上前说道：“放心，我找个地方给你存着。等以后风头过了再拿回来。你看怎么样？”

“那可太好了！这留声机是高老送的，要扔掉我还真是不忍心呢！”原本以为是要将留声机扔掉的何雨柱听赵国锐这么一说，立马高兴起来了。

院子里纳凉的人直到快九点才慢慢散去。等人都回家睡觉了，赵国锐取出自行车，将留声机用布包起来绑在后座上就直奔果子胡同了。

赵国锐回来的时候，何雨柱还在院子里焦急的等待。“存好了？”“存好了！”直到得到了答复，何雨柱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冲赵国锐挥了挥手，回屋睡觉去了。

“赵哥哥，杨厂长还好吗？”躺在床上享受着赵国锐按摩的柳紫钰小声问道。“精神挺好的，身体也会慢慢恢复起来的。你别担心！”赵国锐一边小心的按着小妮子浮肿的小腿一边说道。

“哦！那就好。对了，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当着那么多人让柱子哥下不来台？后来你真的把留声机拿出去扔掉了？”柳紫钰继续问道。

“这事儿吧，说起来挺复杂的。”赵国锐只能把高老送何雨柱留声机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原来是杨厂长的领导送给柱子哥的。对了，赵哥哥，高老到底犯什么错误了？这么大年纪还要回乡劳动。”柳紫钰还是不明白。

“高老你不认识，吴老爷子你是见过的。那你说说吴老爷子犯了什么错误？为什么现在会在乡下给人看病？”赵国锐情绪有点低落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他也和吴老爷子一样？”柳紫钰这下明白了。不可思议的看向赵国锐，只见赵国锐轻轻点了点头。

“赵哥哥，为什么啊？怎么会这样呢？他们都是好人啊！”小妮子心善，见不得别人受苦。也想不通这二位老人家为什么会遭遇这种波折。

赵国锐苦笑一声，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咱只是普通老百姓，对于这种大势是看不明白的。哪怕你看得明白，你也身在其中无法自拔。

赵国锐伸手轻轻拍了拍小妮子的脸，叹了口气说道：“别想那么多了。咱们只求问心无愧就好了。”

柳紫钰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作为赵国锐的妻子，她能感觉到此刻丈夫心中的沉重与无奈。于是说道：“赵哥哥，别按了。早点休息吧！”

“没事儿，我不累。你困了就睡吧，我再给你按会儿，你看看你的腿都肿成什么样子了。”赵国锐轻轻说道。

在医院住了二十多天后，杨厂长终于可以出院了。黄卫东把病例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病历上写着病人的心脏、肺部和胃部都有严重的问题，不适合从事重体力劳动。再看看眼前休养得不错的杨厂长，无奈的笑了笑。心说算了，反正这家伙已经不再是厂长了，就放他一马吧！

黄卫东转头将病例递给了身旁的轧钢厂筹委会干事许大茂，开口问道：“许干事，你怎么看？”

许大茂看着病床上容光焕发的杨厂长，心里也是一万个想不通，这家伙怎么恢复得这么好？又看看病例，开口道：“黄副主任，我觉得还是应该把他送回学习班。你看他这副样子，完全没问题嘛！”

“许干事，病历上可是写了他身体患有多种疾病，红砖厂的工作强度大。我担心他回去没几天又会被送回来。”黄卫东说道。

“那，黄副主任，你觉得应该让他去哪儿呢？”许大茂有些不明白黄卫东的想法，于是问道。

黄卫东想了想说道：“就让他回轧钢厂。”“啊？”许大茂被这句话惊着了。“黄副主任，让他回去干什么？还让他当厂长不成？”许大茂这下是真急了。

黄卫东摆摆手，指着杨厂长冲许大茂说道：“轧钢厂不需要厂长。让他回去厂里扫地，我记得你们厂有清洁队，就让他去清洁队报道。让所有人都看看，哪怕他杨德邦以前是厂长又怎么样？犯了错误一样会被安排去扫地。这也算得上是一种宣传，有利于你们筹委会工作的开展嘛。”

许大茂整个人都呆住了，心说这黄卫东不愧是联合会的头儿。这招也太高明了！以前还总觉得黄卫东年纪小，应该是凭着什么背景才当上的副主任。今天看来，自己实在是错的离谱啊。赶紧说道：“黄副主任，你这个安排太好了，我赞同！回去我就跟李主任汇报，我想他也一定会赞同的。”

病床上的杨厂长听到二人的谈话内容一脸平静，宠辱不惊。心里想着我在红砖厂顶着高温烧砖搬砖的日子都干下来了，扫地这活儿也太轻松了吧。你们不就是想把我打落尘埃吗？没问题，那我就在尘埃里蛰伏，看着你们这些人最后会有什么下场。

杨厂长态度上的这种转变得益于近期每天晚上与赵国锐的长谈。在张院长的协助下，每天晚上晚饭后都会让杨厂长去诊疗室进行超声雾化治疗。看管人员已经习惯了，最初两天还跟着去诊疗室外候着，后来见天天都要治疗也就不再跟着去了，只是让护士接送。

在这段时间里，杨厂长与赵国锐谈了很多，对当前的情况也进行了分析。赵国锐判断这种局面不会一直持续，杨厂长起初并不相信。后来在赵国锐的具体分析下，杨厂长越听越觉得有道理，慢慢的也就相信了，信心也开始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