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漓这才注意到，他们这是到了外滩。

“听说好多电视剧都来这取景呢”，黎漓将手臂交叠，放在栏杆上。

“嗯。”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时间就这样缓慢过去，晚风温柔，心绪也慢慢被柔情填充。

……

时间很快到了周五。

是国际画展的日子。

黎漓下了早八课，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几分钟。

“抱歉抱歉，我打车来的，路上堵车了”，黎漓在大厅里找到西装革履、笑得踌躇满志的许随深。

“没事，还没正式开始呢”，许随深跟方才一直交谈着的中年男子说了几句话，带着黎漓往另一边走。

“那就好”，黎漓喘着粗气，跟在许随深后面。

许随深带黎漓到了一间休息室，“你把包放这就行吧。”

“嗯。”

“还有”，许随深打量了下黎漓全身。

“怎么了”，黎漓疑惑地抬头。

“你这衣服穿得也太随意了”，许随深挑了下眉头，拿出一个纸质袋子，“这衣服我助理的，你换上。”

“我就看个展而已啊”，黎漓有些不解，她又不像许随深，要和那些人应酬。

“你拿的是我给你的家属票，你这样，不是丢我的脸吗”，许随深把袋子塞进黎漓怀里。

“噢，这样啊，我没想到这一点”，黎漓从袋子里拿出裙子，展开，是一条白色衬衫领蓝色蕾丝拼接裙。

“高跟鞋，有没有”，黎漓看了一眼周围，没看到其他袋子。

“你不怕崴脚吗”，许随深没有忘记，黎漓怎么因为一双并不高的高跟鞋，把脚崴肿的。

“可是，我这样穿不会丢你脸吗”，小白鞋总归不太正式吧。

“我觉得挺好看的”，许随深把裙子从黎漓手里拿过来，比在她身上。

“真的?”

黎漓也顺着许随深视线，看裙子和鞋子，确实不突兀，算好看。

“快换上，等会儿真的要开始了”，许随深推开门，出去前，回头看一眼黎漓，“真的很好看。”

黎漓拿着裙子站到镜子前，两厢对比，白T，牛仔裤的打扮，确实太不正式了。

“小漓。”

黎漓刚推开休息室的门，就有人叫住了她。

“夏定，你也来了啊”，黎漓走到夏定面前。

“今天很美啊”，夏定双臂交叉，至于胸前，点点头，表示赞赏。

“不会觉得这裙子和鞋子不搭吗更青春，会不会搭高跟鞋更合适一点”，黎漓撩撩裙摆。

“不会啊，这样穿挺好看的”，很清纯。

“嗯，那就好，我可不想丢今天主场人的脸”，黎漓撇撇嘴，接过侍者递过来的果汁。

“主场人?”

“就是许随深啊”，黎漓喝一口果汁，觉得还不错，很新鲜。

“你们认识?”

夏定还不知道他们居然认识。

“他是高中同学，以前也给我补课来着，他给我的家属票，让我免费进来的”，黎漓指了指还在谈笑风生的许随深。

“家属票?”

“对啊。”

夏定若有所思，黎漓没注意到夏定表情，只顾着从桌上拿其他口味的果汁喝。

“这个很好喝诶”，黎漓给夏定也递一杯。

“嗯，确实不错”，夏定喝了一口，其实有点食之无味，他现在没心情喝。

“夏老师”，许随深端着红酒杯过来。

“许同学”，夏定拿黎漓递给自己的果汁和许随深碰杯，“很为你骄傲，初出茅庐就这样厉害，你以后肯定会超过我了。”

“不敢，我只是为了赚钱，不像夏老师是纯粹的喜欢，我是永远也比不上老师的”，许随深实话实说。

“目的无关紧要，路程对就好了，你毕竟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夏定必须承认，许随深比他天赋还好。

“嗯”，许随深点点头。

“黎漓，你陪我一起”，许随深把黎漓手里吃到一半的点心放下。

“啊，我也要跟你一起跟那些人掰扯啊。”

黎漓的无奈表情，把许随深惹笑了。

“对啊，吃人嘴短，免费票可不是这么好拿的，而且，你只要站在我身边就好了，不难的”，许随深把黎漓拉到他面前站定，上下看一遍，“嗯，不错。”

只是不错嘛?

黎漓饱含怨念地看眼许随深。

“特别美”，许随深把黎漓垂到肩前的头发拨到后面，嘴角上扬，拉着黎漓往大厅中心走。

夏定靠在桌沿，看着两人越走越远的背影，拳头越握越紧。

只是不知道是情绪太激动还是怎么的，夏定突然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嘴角也缓慢流出鲜血。

夏定艰难咽下嘴里鲜血，用纸巾把嘴角溢出的红色液体擦干净。

许随深带着黎漓在人群里交际，黎漓确实不怎么用说话。

那些人眼睛都盯着许随深，好像他是什么大金矿。

基本提到黎漓的时候，也是话题即将结束时夸赞黎漓好看。

“好累啊”，黎漓站得腿有些酸。

“你靠在我身上休息一下”，许随深将人搂住往自己身上靠。

“不好吧”，嘴里说着不好，身体却很诚实地直往许随深身上靠。

许随深感受到黎漓的动作，笑意差点掩饰不住，赶紧喝一口红酒挡住。

“对了，我妈说让你今天来家里吃饭。”

“嗯。”

画展快结束的时候，黎漓才发现夏定已经离开了。

“看什么”，许随深看黎漓一直在东张西望。

“没看什么。”

“画展已经结束了，我们可以走了，直接去你家吃饭吧。”

“好。”

……

“小漓”，向玮川今天突然想见见黎漓，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她家找她，结果，居然碰上许随深，两人还说说笑笑的，那么亲密。

“欸，向玮川，你不是很忙的吗，今天怎么有时间来家里吃饭了”，黎漓打开门，让向玮川和许随深进去。

“小川，小深，你们今天都来了啊”，黎母把菜端上桌，“刚好赶上点吃饭。”

“对啊，好久没来伯母家吃饭了，特别想念伯母做的菜”，向玮川主人似地接过黎母手里的盘子，在桌上摆好。

许随深翻了个白眼，把装着黎漓早上换下来的T恤，牛仔裤的袋子递给黎漓，并且很大声地说，“裙子很好看。”

……

黎漓从洗手间出来，被等在门口的向玮川吓到。

“你站着干嘛，很吓人诶。”

黎漓不管向玮川，准备往外走，却被向玮川拉住、抵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