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末法时代的修行之摸着石头过河
作者:梨棠棠 | 分类:都市 | 字数:964.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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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章 取死之道的逢场作戏
“不用太过担心,炼气医疗不同寻常手术,它打破了传统手术的桎梏,其时间的长短,并不会受到人体生命特征的限制,因此时间短则几个小时,长则几天几夜也有可能,与其在这里担心,不如好好注意自己的休息,不然把自己累垮了,这边没照顾好,又得照顾你自己,那得多麻烦……”
管理员喝着豆浆,劝说着。
两女倒也没有太多的话语,只是在一边默默的点头,心中各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想来也是,事情没出现在自己的身上,任谁都能说出一番大道理,毕竟这个世界上又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对了,上次你说的那个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那可怜的女人安顿好了吗?”
眼看两女心情不高,管理员也没有在这件事情纠结下去,反倒是把话题往其他方面赶。
魏青青听到这话,浑身一颤,最后只好轻轻嗯了一声:“我向国家申请了一批补助,把她送进了精神院。”
言简意赅,其中的艰难只有她自己知道。
“对了,前辈,你……我……”
哪怕是视死如归,但等待死亡也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情。
管理员读懂了这位女记者心中的惶恐,也不吝啬心里的劝慰:“别担心,该来的时候,我总会提前跟你说的。”
魏青青并不愿意欠这位前辈的人情,可话头到了跟前,不说又难以压抑:“前辈,阿喜和仁伯的事情,麻烦你了,只是,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家境,也没什么好报答你的……”
“一码归一码,你的命,没有那么廉价。”管理员说道。
“谢谢……可是……”
可是仁伯的命,也没有那么廉价啊……
魏青青眼中闪过一丝惧怕,因为她太清楚眼前男人的手段了,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一些东西,总要失去一些东西的。
“大哥哥,你们在说些什么呀?奇奇怪怪的……”阿喜撸着小欢欢,忽然觉得两人在打谜语有些复杂,好几次都插不进话,眼下看着自家姐姐的为难,便忍不住道了出来。
她听不懂,但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但还没等管理员问清楚,一侧却传来了一个刺耳又尖利的声音:“哪里来的土包子?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这是吃饭的地方吗?真够不讲究的!”
放眼看去,只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一手挎着个普拉达的手提包,一手捂着自己的鼻子,满脸嫌弃的看着几人。
她浑身上下穿着都是国际有名的大牌货,数万块的搭配,从头到脚的昂贵包装,单独一件拿出来都是奢侈,但混搭在一起,却有一种十几块地摊货的即视感。
如果用衣服来比较几人身价的话,这位女士确实可以碾压魏青青几人,但要是只论气质,那又是另一种极端了。
不过在这出入非富即贵、非强即权的场所,管理员几人身上的穿着,就像是掉进了凤凰群里的鹌鹑,看上去确实很掉价。
“这还带着个猫,不知道医院是什么地方吗?还把宠物带进来,真是晦气……保安呢?怎么有这种事情都不出来处理一下,真是的,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臭死了。”
女人的出现,让魏青青打断了惧怕,取而代之是另外一种心情——愤怒,这种愤怒很难言明,就像是遭到了不可描述的冒犯一样。
但是这个愤怒又很空白,因为建立的基础是事实的失礼。
就像是一把哑火的手枪,固然其威慑力能够将人所吓倒,但如果遇到同样手持手枪的人来说,那该吓倒的,就是这把哑火的手枪了。
面对魏青青的愤怒和哑口无言,管理员则是冷静许多,他甚至连豆浆都没放下:“没人规定不能在这里吃早餐,也没人规定不能把猫给带进来,金源医院是什么地方,我比你更加清楚,如果你再胡搅蛮缠的话,我不介意扇你两个嘴巴子。”
“你!你个没有礼貌的莽夫,怎么能这么跟一个淑女说话?你知道我老公是谁吗?还敢这么大放厥词?”本来这妇人都被管理员的气场所压倒,还想要避其锋芒,可当余光瞥到转角处所来的那道身影之时,言语之间,便是截然不同的强势了。
就像是仗势欺人的狗,看到了自家的靠山,于是言语之间,便是狂吠出口,多有一种‘有理占尽便宜,没理闹上三分’之举。
“他可是我们神州税务局的局长,像你这种土包子,能跑到这种地方,不知道求了多少人情,花了多少价钱吧?对了,像你们这些人,恐怕这辈子都没见过一个处级干部吧?跟你们这些人说真是白费口舌,哼,回去跟你们的后台好好商量商量怎么赔罪吧!”
女人脸上时而崇拜,时而愤怒,时而不屑,表情随着语言的转变而变化,满是矫揉造作,表演的气息很浓,也不知道所谓的税务局局长如何看得中她。
就在这时,拐角通道之处赶来的声音也颇为配合的喊出了一句:“谁敢欺负我老婆?”
言语之间都有一些自傲,刚才女人对他的赞扬和崇拜明显让他颇为受用。
第604章 取死之道的逢场作戏
就在这时,那矫揉造作的女人才猛然反应过来,就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惊喜一般:“啊,老公,你来了,就是他们几个土包子,不仅把宠物带进医院,还在这公共场合吃这什么垃圾食品,我劝他们不听,他们还威胁说要打我……”
不用添油加醋,简单的说出事实,女人就已经是站在了道德的至高点。
“嗯……你……”那税务局局长一听,顿时就被雷得不轻……金源医院这地方,来往的都是特权阶级,对于这部分人,来这里全凭自己的道德约束,要说有什么规则,倒也未必。
但话又说回来,医院这种地方,本该就应该是规则严明之处,平日里道德规范较高,倒也不必太过在意,可眼下,出现一些有失院容的事情,管上一管倒也没错。
“你说的没错,我看哪个……”
可有时候伸张正义,或者说假装伸张正义,也要看对象是谁。
当他见到管理员的面容时,身体便是一哆嗦。
作为当前搅乱了燕京几方风云的人物,管理员的容貌,并非什么辛秘。
可也正是如此,这位局长才如此的惶恐,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自己曾经送过几株药材,虽然都不是什么名贵灵药,但已经是自己尽最大努力的结果了,毕竟名贵灵药,也不是他能够拿出来的。
虽然是站在当时的情况之下,他不得已跟上的这一个投名状而已……
可就这么一个投名状,就花了他接近三千多万……
只是眼下也不用什么投名,这是直接撞进人家的枪口上了。
这……
“焱君,这……这……”
冷汗不住地往额头和鼻尖冒出,这位局长的心里现在正在承受着偌大的压力。
眼前这人,给他的不仅是身份上的压力,还有生命的压力。
本来就像个球状的身体,顿时压得更低了。
“老公,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出这么多的汗?”此刻浓妆艳抹的女人,就算再怎么自傲,此刻也觉得不对了,满脸关心的低下头,想要抚慰几句。
谁知就在下一刻,那嘴里的老公,口中的局长,他那一个圆滚滚的身躯,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本来是虚扶的女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袭击,整个人也是身体一矮,痛呼一声,差点把脚给扭了。
丑态百出的两人,在此刻脸面尽失,但也幸亏此时是清晨,医院走廊里没有几个围观的群众,纵然有一两个忙碌的身影,也只是匆匆一瞥便忙着自己的事情远去了,并没有太多看热闹的心思。
管理员眉间跳出一抹玩味。
“税务局局长,好大的威风,我记得神州的税务局,是廖系的手脚吧?怎么?现在就这么急不可耐了吗?”
武院的蛋糕,一直都是林家,杨家,国家,三者妥协的结果,并不参与任何派系的政治斗争。
这是很早就讨论出来的代价,与之相对的条件是,里面培养的学生,任何派系都可以随意拉拢。
这也就是为什么会出现邓杰这种人。
因为里面的每一个学生,都是圈养的棋子,管理员想要启动功法推广,打破超凡和世俗的门槛;那对于曾经的既得利益者,总得需要一些酬劳才是。
一个负责教,一个负责用。
只不过后者这个“用”,却没有实际的规划划分,全凭各自的手段,谁的手段高,能够让学生为他们卖命,那就是谁的本事大。
武院,就是一个大锅饭。
杨家出事了以后,这大锅饭,难免就有人动了歪心思。
“不……不敢,不是……我……”
因为同样身负浓厚的国运,这位局长能冥冥中感应到对方身上的那种压力,来自于气运的压制,比灵魂深处的恐惧还要强烈。
比老鼠见了猫的天敌之惧,还要入骨三分。
这就好比在官场之中,下级见上级,总是比普通人见上级还要拘谨。
因为你不进入到那个层次,你根本不懂对方是如何的可怕。
有时候生杀予夺,只不过是最基础的压力。
更高层次,荣誉,理想,乃至精神,这些可以超越生命的存在被破灭掉,才是比死亡还要可怕的存在。
同样的道理,一个人如果仅仅在乎温饱,没有荣誉,没有理想,那么从这上面得到的压力,就没有那么强了。
一言而概,无非就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在普通人面前,村长是官,镇长是官,县长是官,市长是官,省长也是官,他哪里分得清高低,他只知道县管不如现管,高高在上的老爷看不见他这个蝼蚁,但如果惹上了村中的老大,那隔天就得遭殃。
这就是阎王易过,小鬼难缠。
局长面对这位阎王爷时的惶恐,和面对廖系里面后台时的惧怕,其实是没差别的。
这个时候,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终于发现了不对,她再怎么迟钝,也察觉到了眼前之人的高不可攀,也明白了之前的冒犯是如何的愚蠢不堪,连忙双膝一软,就地跪了下来,砰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如同拜神一般。
“这个,这个……这个少爷,之前是我,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给你……给你磕头……对不起……对不起……”
其丑态百出之相,简直是寡廉鲜耻!
管理员面对这一幕,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心疼。
这就是权力的外衣,如同是犯罪一般,如若让你尝到了其中自由、尊重、高贵的味道,你就会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管理员痛恨这种特权,但如果没有这种特权,人难免会失去敬畏,届时就会天下大乱。
他挥了挥手,心里忽然感觉有点疲惫:“走吧!”
捧高踩低,仗势欺人,从来都是让那些低级趣味的家伙乐此不疲的,然而当其成为整个社会的常态时,难免会让他觉得悲哀,会让他觉得疲惫。
那位局长拉着他那老婆听到这话,如蒙大赦,又磕了几个响头之后,这才屁滚尿流地滚了出来,作为揣测上意从不落后于他人的一个局长,这一次他又赌对了。
而身边的女人则是在懵逼和茫然之中被拉出了好远,直到脚下的疼痛传来才让她惊醒,低头一看,原本被扭的脚踝之处,已经肿出来一个大包,如同沙包那般大,上面青黑发紫,可怖无比。
于是她连忙制止继续跑下去的男人,喊道:“老公,老公别跑了,我脚疼,我脚疼……”
那局长跑出了好远过后,听到这话,这才从失魂落魄中的反应过来,他喘着粗气,扭头看着那故作委屈,想要表现出一副梨花带雨模样的女人,顿时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反手过去,啪的一声,便给了身边女人一巴掌,整个脸色瞬间暗了下来,你阴沉下来的脸上,此刻凭空添上了几分阴狠和毒辣。
他一把抓住女人那略显凌乱的头发,往下一扯,把那抹着浓厚化妆品的吃痛面容扯到自己的跟前,怒吼道:“你tnd算什么东西?也敢冒我的名头在外面乱说话?妈的,你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还脚疼?还疼不疼?疼不疼?”
他一边问疼不疼,一边用脚踩上那个肿的跟大包一样的伤口。
显然,这并非他真正的妻子,只是一个不知是哪里来的情妇罢了!
浓妆艳抹的女人吃痛,但她却一声不吭,只是泪雨带花的看着那个男人,眼中表现出祈求和惹人怜爱的神色——这是她对付眼前这个男人无往而不利的利器,可今天……好像有些失策了。
随着脚部的疼痛传来,女人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一般。
或许她永远不明白,逢场作戏,只在金主愿意配合的情况下才是有效的,当这位金主心中已无半点情意的时候,任何的逢场作戏,都是取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