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末法时代的修行之摸着石头过河
作者:梨棠棠 | 分类:都市 | 字数:964.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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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挖坟
“这件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还不填几个,真的等别人给你挖个大窟窿出来吗?”
梁启赋看着自己的大舅子,脸皮也是一阵抽搐。
谢玉东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夫,皱了皱眉头说道。
“你们结婚也几年了,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梁启赋一听这话,捏了捏鼻子,他原本的亲戚和他就很少来往了,毕竟他现在和入赘谢家差不多,在这种情况下,他还以为不会有人再来催生孩子这种事情出现,可没想到居然会出自这家伙嘴里。
虽然说对自己而言,生两个孩子并没有什么难的,自己也有足够的权利和资本去养他,但是听到别人催促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于是笑了笑说道:“孩子就算了,我没有另起炉灶的心思,小星星这家伙调皮的很,平时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我哪里敢要孩子......”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这个矮子,往日的精神抖擞,至今多了几分憔悴,脸上一些纹身也开始变多了,看上去面容又黑了几分。
“你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媳妇?20也好几了吧,好歹也是个家主,不打算要个太子吗?”
谢玉东听到这里脸上暗淡了几分,嘴上应付着说:“快了快了,你还是先把孩子给生了吧!不然我结婚了也不放心。”
梁启赋还以为他在开玩笑,说道:“你结婚跟我生孩子有什么关系?这不是两码事吗?”
谢玉东叹了一口气:“这是一码事啊!”
“你们争取在一年内要个孩子吧!”
梁启赋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正色的问道:“你信不过我吗?”
两人的联姻是各取所需,梁启赋的身份,谢家的实力。
可是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这么简单了,世俗界的利益交割,编制内修行者和无国运庇佑修行者的参杂。
发展到了现在,谢家变成了一个庞然大物,梁启赋坐稳了邯州半边江山,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两者加在一起,在邯州可以说是自称一国。
这是两人没有分歧的情况下。
可是高层决策决定不了底层冲突。
现在的谢家也不只有谢家,梁启赋也不只是梁启赋,他们旗下已经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利益集体,这两个利益集体必定发生冲突,产生摩擦。
其实这种情况一开始是可以避免的,只是谢家是一个商人,当利益所趋的时候,你身后所有的力量都会推动你前进,就像赵匡胤。
如果只有一个人,那还好说。
可现在是两个人。
只是...在梁启赋心里,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吧?
“这又从何说起呢?”谢玉东听到这句话就明白梁启赋误会了,于是他又开口说道:“谢家的俗业发展到现在,已经太过臃肿庞大了,已经到了需要割腐肉的时候,我肯定是相信我们两家人的诚意。”
“可是你也知道,最近本家元气大伤,已经维持不了这份基业了,邯州军界,邯州商界,邯州政坛,三个都在我的身上,所以......上面的人才会敲山震虎。”
梁启赋眯了眯眼睛:“这么说来...还是跟这件事有关?我就说你是不是犯糊涂了,原来是另有算计。”
他绝对不可能因为上面的敲打就放弃了和谢家联合的机会,所以在他的观念里,自然就不需要子嗣来维持两家的情谊。
可是底下人是看菜吃饭的,对外当然是意见统一,可一旦涉及到彼此的利益,他们两个人的想法和下面人的想法,到底是如何的呢?
一开始联合的时候是挺好的,对燕京那边说的也是谢家发展军力,代替特遣队,监督武者佛家,抵御外侮。
可实际上的行动呢?
飞龙集团,政界力量,泗水军。
插手太多地方了,到现在在邯州,说是只手遮天也不为过。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谢家的根本支柱——实力。
在那么一次清理门户的行动中,被庞大的魔灾敲得七零八落,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谢玉东的极限了。
急流勇退。
这个道理他懂,但是想要做,真的那么容易吗?
先不说把自身的利益割舍到别人的手上,放弃了那些的经营,那些的成本又作何计算?
哪怕这份割掉的腐肉是以送礼的方式,送到了梁启赋的手上,两家人还会不会起龌龊?
“算计谈不上,只能说叶家太咄咄逼人了。总归来说我退了两步,总得给他挖个坟才是。”谢玉东拍了拍脑袋。
他又不是蠢货,纵观谢家这么多年的行径,就没有说这么明目张胆的暴露出来,如今犯下了这么一个案子,无非就是给那些躲在背后的猎狗一次机会。
让他们看到谢家的虚弱,让他们看到有可乘之机,让他们奋不顾身,让他们拼尽全力,让他们飞蛾扑火。
“所以那跟我孩子有什么关系?”
梁启赋大概是明白了,谢家想交还三大权力的一部分,无论是军商政,总不能这么独揽大权了。
如果说想要做一个名号,成一个空架子,可以用平衡之术,敲敲打打。
可谢家,从来都不会在意这么一个不切实际的东西。
硬撑可以撑下去,但是没必要。
纵观历史大国,玩平衡之道的,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说是平衡,其实就是妥协,妥协一部分利益,换取另外一部分利益,谢玉东不想要这东西。
从他拿到了这个位置,就建立泗水军,拔掉长老会的权柄,握紧大长老令等行动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掌控欲很强的人。
他坐上家主之位后只妥协过一次,只那么一次,就失去了他最爱的女孩。
所以他不想再要这些虚伪的东西。
“我以后的亲家是程家。我不放心他们。”谢玉东在这个时候,脸上满是疲惫。
提到程家,梁启赋甚至还看出了他眼底的厌恶,里面也不止厌恶,那是怎么一双眼睛呢?
暴躁,不安,恐惧,多疑,压抑......
林林总总,但无一是积极的。
说实话,到了这种地步,还能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话,梁启赋还挺佩服这家伙的意志。
“所以,我拿政界,你拿军界,商界部分,我和程家平分。”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就如同是分蛋糕一样。
梁启赋眉头一皱。
“你难道还要和程家斗下去?”
“如果只有我一家,只要有我在商界,上面的人是不会放心的。等着吧,这个案子很快就结了,叶家这么急的跳出来,我自然就得给他这个体面。”
谢玉东说到这里的时候笑了笑,梁城项目,他们不是想要吗?想要!可以!但是武卫国得下去。
“你自己...”梁启赋突然搞不明白,为了让上面放心,自己重新树立一个敌人,这不是有毛病吗?你要是自己做好了,没有偷税漏税,老实本分,谁会去干扰你呢?
谢玉东斜了他一眼,这家伙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你以为做生意是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吗?我拿了大头,我就算把我的该缴的部分缴上去,那你怎么确定我们这边的其他人也会跟着来呢?他们又不是我的员工,我们是一个松散的联盟,说是集团,可是谁会去给你监督?”
“再者说了,这不是我想不想缴的问题,到了这个地步,商界已经轮不到我做主了,我只是收钱的。你明白我意思吗?”
谢家的商业模式,大概就是以他为主体,纠结了一大波商家,形成了自己的生态链,产业链,对外进出口也罢,自产自销也好,这一切跟他已经没关系了。
他每天只负责收钱,以及......背锅。
整条产业链,整个生态圈,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不关他的事,但是别人都会挂他的头上。
简而言之,他坐着收钱,等着挨骂。
而想要改变这个情况,他自己除非发动改革,否则就只能引入外部的竞争力,把这个已经固化的商态打破。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三鑫。
若三鑫倒闭,引起的经济倒退,那损失是不可计量的,更不用说会导致的政治动荡。
三鑫旗下的各种造孽,真的是他的开创人的一人之力吗?
这不过是资本的另外一种发展。
人是很难去控制的。
对比起谢家也是一样。
钱每天都在不受控制的增长,你不要都不行。
这个利益集体会让所有违背它利益的东西回归正轨。
旗下的各行各业尝到了甜头,怎么忍心放弃呢?
当然这仅仅是在邯州当地。
除非其他州对它进行倾销,以庞大的数量极低的价格去打击,造成两败俱伤之事,不然的话想要打散这一锅子,可就难上加难。
可邯州,就以经济体系来论,除了淮州能用这种手法打击它之外,还有那个经济体可以呢?更何况,一般都是它用这种手法去打击别人吧?
谢玉东这么想要脱手也是因为这个,飞龙集团这个庞然大物,总有一天会跳出邯州,可到那个时候,真正出手的就不是敲山震虎了。
与其等别人来给你致命一击,不如见好就收。
“那为什么不让本土企业继续......”梁启赋说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谢玉东仿佛在看一个白痴。
“出来混,要有实力,要有背景。飞龙集团是有我谢家在,所以叫飞龙集团。其他的再怎么蹦哒。”
“呵!”
“你真以为我下这个狠手,就是那什么所谓的修斯底德陷阱吗?别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