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跟厨师去买材料，贺林财屋里屋外的寻了个遍，想找个什么能替代烤炉。可他转悠了好几圈也没找着。

“老贺，你说陆老板能用啥代替？”

“用啥？我要是知道就不用在这儿转圈了。”

“也是。你看看人家，就算没东西都能做出烤串来，你可得跟人家好好学学。”贺林财媳妇儿退后几步，看着正在几个装修工正忙乎着，禁不住开始设想开业后忙碌的景象。

老贺让装修队的喊过去问着什么，陆川和厨师回来，老贺又跑去日杂商店了。

陆川让厨师把菜墩拿出来，就开始在外面切肉。

“嫂子，你和肖雅去那边歇着，等会穿串的时候你俩再过来帮忙。”

“哎呀，那多不好。弟妹歇着就行。”老贺媳妇儿跟着忙前忙后，就等着看陆川用什么代替烤炉。

厨师年岁比陆川大，话也不多，只要陆川不说话，他也基本没话，但一双眼却没闲着，时时盯着陆川的一举一动。

由于自己吃，陆川将牛羊肉切了稍大一点的块儿。之后放圆葱、胡椒粉、盐、味精、最后再放个鸡蛋。用手抓匀后放到一旁。

“咱们挺顺啊，日杂居然有竹签子。”说着，陆川从袋子里拿出两捆，“确是竹的，美中不足的不是油签。”

“陆老板，啥是油签儿？”厨师问了句。

陆川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八十年代能有竹签就不错了，还要求啥？

他随口说句：“和这个差不多，咱这边没有。”说完，将竹签浸水泡了起来。。

等着将韭菜、茄子、辣椒洗净后，把竹签子从水里捞出来，甩了甩，放在阳光下晒了几分钟，等表面水分蒸发后，他招呼人开始穿串。

“这牛肉不要烤的太老，七八分熟最好，既能将牛肉的香充分展示出来，又不会太硬咬不动，再加上两块烤的滋滋流油的牛油，那味道简直没法形容。”

陆川这番话说完，在场几个人全都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陆老板，在你那儿干活的时候，我就觉着那串香，可老贺就是不让吃。”

陆川被老贺媳妇儿的实诚给逗乐了，“嫂子，那你没找我呢，保管让你吃个够。”

“哎呀，你也没说能随便吃啊？”老贺媳妇儿一拍大腿，这个后悔。

“嗯，当然，你随便吃，完了我找老贺要钱去。”

肖雅听出来了，陆川这是开玩笑呢，整得老贺媳妇儿又拍拍胸脯，“还好听老贺的了。”

“嫂子，陆川他逗你呢。”这话说完，大家哄堂大笑。

串儿穿得很快，加上切得也大，一盆肉很快穿完了。

老贺买了两根木头，还有木板，雇了个马车拉回来的。

招呼装修队的把这些木材抬进去，他也围过来。

“陆老板，咱这没东西咋整啊？”

陆川知道他说的是烤炉，没直接回答，反而说道：“老贺，整几块砖来，十多块就够。”

红砖现成的，这是他去学习之前就准备了。小舅子是砖厂的，他借光整了点残次品，没要钱。

老贺和厨师两人一次就搬了来，抱着砖问，“放哪？”

陆川看了眼，这个时候接近下午五点，阳光依然很热，但却被房子挡住了，他们坐这块儿正好。

“就放这儿吧。随便把木炭也拿过来。”

厨师去拿炭，老贺就蹲这儿看着。

只见陆川将红砖像小孩子摆积木似的，横竖一摆，顿时就出来个长条形状，又拿穿好的串比了比，不宽不窄正好。

老贺几人恍然大悟。

“陆老板，你太有办法了，这样一整就代替烤炉了。不错。”

“这就是自己吃烤点还行，要是卖必须用烤炉。”

他把点炭的活交给厨师，招呼老贺再整张小桌，要是没有用砖搭一下当腿儿，上面铺点啥就行。

人多好干活，大家都动起来，很快一张餐桌，还有几把马扎，旁边一个冒烟的奇怪炉子。这几个人就围着桌子坐下，陆川又将腌肉需要注意的厨师说了说。

老贺也听得十分认真，还跑屋里拿出纸笔记上了。

时间不长，炭火上来了。

陆川让厨师给大家烤串。

他们几人坐在店门外，显得十分显眼。加上炭火起来，很快就有经过的行人禁不住好奇，往这边拐弯瞅一眼再走。还有人索性就凑过来看。

没一会儿，放到炭火上的牛肉香飘散出来，很快牛油外表变焦，开始往下滴。啥快速撒好调料，看上去色香味俱全的牛肉串就出炉了。

这肉香混合着调料的味道，掉在炭火上燃起一股股带着肉香的白烟，很快飘散开去。

凡是从这经过的人们都忍不住闻上一闻。有人看见他们在这大快朵颐过来询问卖的什么。

陆川拿起两串，递给来人，“牛肉串，尝尝。”

那人忙摆手：“谢谢，不用了。我就问问。”

“哥们儿，看见没，咱这店就是卖这个肉串的，等房子装修好了就开张。”

“真的？我看这和那新疆的有点像。”

陆川索性起身，拿着肉串又递给那人：“有见识，尝尝，给提点意见。”

那人接过去，看看陆川，有点不好意思。

“哥们儿，其实咱坐这烤就是想找几个朋友尝尝，顺便问问口感啥的，给咱提意见的。”陆川这么一说，这人这才放心尝了一口。

“哎，这太好吃了，问我啥意见，我就一个字，香！”

连着在座几个人都给逗笑了。

陆川回头瞅了厨师一眼，那眼神明显带着肯定。

“来，再来几串，尝尝鲜儿，过几天开业了，还有优惠活动，到时候一定过来啊。”

“哥们儿，你要真在这块儿卖这个......牛肉串，我肯定把俺们单位那帮人都给你拉来！”

“那感情好，要真这样，我给你免单！”说完，陆川感觉自己说的有点不太明白，又解释道：“就是免费！我请你吃一顿！就限你自己哦。”

听陆川说完，这人露出惊喜之色：“真的？”

“真的。要不这样，老贺，你给他写张条子，到时候他带朋友过来，给他免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