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

保镖们并没有让鲁平南走过去。

谁都能感觉到他来者不善。

鲁平南摔了向惟析，却没有对傅斯年的保镖们动手。

他站在人墙旁边，眯着眼睛，表情阴森的看着望舒。

那种视线怎么说呢，就像是一条毒蛇，锁定了自己的猎物，随时都会发动致命的攻击。

傅斯年不适的皱眉。

他拉着望舒，把他挡在了身后。

这种充满保护意味的举动让鲁平南笑了起来。

他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

“哈哈哈，蠢货……真是一个蠢货……”

“谁能想到，别人家的孩子傅斯年竟然是这样的一个蠢货。”

“哈哈哈，蠢货，傅斯年你这个蠢货。”

这阴阳怪气的话是真的很鲁平南。

和被打击的根本没办法站起来的向惟析比，鲁平南的一言一行充满了攻击性。

他看似攻击傅斯年，说他是一个蠢货，但他针对的是谁，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

被挡在傅斯年身后的望舒眉眼弯弯。

他笑着，观察起傅斯年：

“瞧，我说过的吧。我这样的小垃圾是不配和你们这种人在一起的。”

“才亲了一下，傅总你就变成蠢货了。”

傅斯年眉头紧锁。

他低头：

“不要胡说八道。”

“那就是一个……”

“一个什么？”望舒没有听清，都说了他的五感很敏锐，他没听清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傅斯年根本就什么都没有说。

克己复礼的人没能说出来的能是什么话？

当然是脏话了。

骂人了啊。

不够。

在心里骂人怎么行。

还不够哦傅斯年。

这样的表现，还不够。

望舒从傅斯年的身后走出来，他直勾勾的看着他，问：“一个疯子？还是一个神经病？亦或是……”

傅斯年伸手揉乱望舒的头发：

“我带你去医院。”

这样就想转移话题？

望舒嗤笑：

“傅总，你就这点本事？人家说你是蠢货，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还是说，在你看来，他说的是实话？”

“也对，和我这样的底层小垃圾亲吻，本来就是犯蠢……”

“别这么说你自己。”傅斯年的语气一下子就变了，他严肃道，“你不是什么小垃圾，每个人都是……”

“那你证明给我看。”

望舒的眼睛深处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翻涌。

他歪着头，对傅斯年微笑：

“后面的话我不想听。傅斯年，去把你要对我的话告诉鲁平南。”

“去证明给我看。”

“否则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傅斯年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知道他是谁？”

望舒没有回应，他就这样平静的看着傅斯年，眼里的恶意没有做丝毫的隐藏。

“我和他家……”傅斯年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完，望舒就笑了。

他轻声笑道：

“我不想听这些。”

“你做不到的事情另一个人可以做到。”

“傅总，傅斯年，嘴上说的再好听都没有用。”

“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小垃圾。”

“可有个人不一样。”

望舒大步朝倒在地上的向惟析走去。

小狗喃喃自语。

他没有出息。

他是真的没有一丁点出息。

如果什么都没有看到，他可以冲上去，从傅斯年手里把望舒抢过来。

可他什么都看到了……

是望舒自己亲上去的……

他，他喜欢傅斯年？

那他还怎么争？

向惟析觉得嘴里特别苦，那味道就像是他小时候偷喝家里老太太的滋补中药。

为什么会喜欢傅斯年？

所以从他那里搬走就是因为傅斯年吗？

向惟析呆呆的看着天空，没有星星，乌漆嘛黑，就像他的心。

要是在下一场雨，那就更符合他的心境了……

一个阴影突然笼上他的脸。

向惟析的咒骂还没有出口，眼睛就先一步开始发光。

他的嘴巴，他的身体都有自己的想法。

他从地上窜起来，露出一个大大的惊喜的笑：

“望舒！”

他大声喊他的名字。

“你过来了？！你怎么从那个谁那边过来了！”

向惟析用了很大的声音。

谁都能听出他语气里的洋洋得意。

他一改之前的沮丧灰败，斗鸡一样扬着自己的脑袋，那脸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神采飞扬来形容。

他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再笑的鲁平南，又看向站在远处的傅斯年，最后把目光转向望舒。

他眼巴巴的看着他，说道：

“望舒。”

望舒嗯了一声。

和以前一样的不冷不热。

向惟析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他不安的搓了搓自己的手：

“那什么，我刚才……”

他的耳朵和尾巴耷拉下去了。

可怜兮兮的想要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向惟析抓了抓自己的墨绿色头发，期期艾艾：

“望舒你是不是觉得我刚才蠢透了？”

因爱生怖。

向惟析的喜欢很真，也很透明。

望舒看着他的眼睛，小狗很乖，他却不是一个好的主人。

不过没关系。

主人再坏，小狗都不会离开自己的主人。

“我亲你一下，你去帮我让那个人闭嘴怎么样？”

望舒勾唇，指着不再说话，但仍在捂肚子的鲁平南。

他第一次在向惟析面前露出疯狂。

他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那上面的血还没有干透。

于是，他沾着血给自己的嘴唇上了颜色。

红色的眼线，血色的唇，以及苍白的皮肤。

向惟析呆住了。

妖冶美艳？

不。

这哪里是妖冶美艳。

这是地狱，是毒药。

向惟析没有马上给予反应。

他吓坏了吗？

怎么可能。

就像歌词里写的那样。

你是我的master。

不需要吻，只要你开口，我就会无条件为你做所有你想要我做的事情。

忠诚的狗狗从来不需要主人付出什么。

他只想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赢得主人的奖励。

“不愿意吗？”望舒弯弯眼睛，笑着问，“不愿意也没有关系……”

望舒的话还没有说完，向惟析就朝鲁平南扑了过去。

砰——

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鲁平南并非没有任何的准备。

但他还是被向惟析一拳打懵了。

小狗一往无畏，直接瞄准鲁平南的臭嘴打了上去。

他用了最大的力气。

反作用力自然也很大。

所以，鲁平南是怎么疼的，他就是怎么疼的，甚至更疼，牙齿和皮肉相比，哪个更加坚硬？

鲜血肆意。

望舒走到阴影里。

他朝傅斯年笑，邪恶美丽的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魅魔。

他张嘴，无声说道：

“你不能为我做的，有其他愿意为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