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婷办公室。

来晓剑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燕子床前。

俩小鬼一边从监控画面看金一诺顶着猪头脸打电话，一边窃窃的笑。尤其是听见金一诺无可奈何的吼声从隔壁传过来，俩小不点就觉得异常解气。

“这只骄傲的孔雀，被大哥哥踹成了猪头，却还查不出来是谁干的，只能白白地吃这哑巴亏，她现在一定觉得超级窝囊……”

“小爷让她吃的，就是哑巴亏。就算他们金家势力再大，查不出是谁干的，也是白搭。传扬出去，丢人无比。不说出来，只能吃暗亏！”

“你看看她那脸色，好像能气炸肺似的……”

“气炸了，才好。不然，小爷这游戏不是白陪她玩了？”

“大哥哥，你真不害怕金家的人？”

燕子的眸子里，神色复杂。

既有崇拜和敬服，又有些许担忧。

来晓剑拍了拍她的小手，傲气地，“放心吧，没事儿的。大哥哥要怕她们金家人，就不会骑在他们头上拉屎了。小爷敢拉他们一头屎，就能把屁股擦干净。你瞧，查不到小爷的屎屁股，他们还不是只能闻屎味儿……”

“大哥哥，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切，这才哪儿跟哪儿啊？大哥哥的本事，你都没见过。你要都看见了，才佩服大哥哥勒！那天，大哥哥再给你露一手，让你好好瞧瞧……”

“行，我等着！”

一阵脚步声响起，俩小鬼机智地闭上了嘴。

来晓剑退出监控系统，换上游戏页面，没事人一样打起了游戏。

房门开启处，燕南飞笑着走进来。

那张俊美儒雅的脸上，全都是关切和宠爱之色，“燕子，感觉怎么样，头还疼不疼了？身上有劲儿没有？”

“一看见爹，燕子特别开心。一开心，头就不疼了。”燕子歪着脑袋，鬼灵精地，“爹要经常来看燕子，燕子保证会好起来的快一些儿。”

燕南飞被这小丫头逗笑，爽快地应承，“好，爹有空，就来陪燕子玩。”

燕子闻言，开心不已，“爹说话要算数，不能骗我哦！”

燕南飞走到床边，坐下，握着燕子的手，郑重地点点头，“爹说话算话。”拍拍燕子略显苍白的俏脸，“燕子的脸色，看起来好很多了。过两天，应该就能出院了。”

燕子闻言，孩子气地，“我要出院了，爹会去家里看我吗？”

燕南飞笑了笑，“当然会！”

燕子见亲爹答应得爽快，得寸进尺，“我过生日的时候，爹会给我买礼物吗？会陪着我过生日吗？”怕燕南飞不答应，故意卖惨，“以前过生日，妈咪很少给我买礼物，顶多，就是给我煮几个鸡蛋庆生……”

燕南飞心里，莫名其妙地一酸，“等你过生日的时候，爹给你买一个漂亮的洋娃娃，买漂亮的公主裙，订一个大蛋糕，带你吃你最想吃的东西……”

说起来，王婷学妹也真是不容易。

一个单亲妈咪，带着孩子生活，本来就不是一件易事。何况，燕子还是一个患血癌的病孩子？花钱输血经济困难，肯定是在所难免。尤其是，燕子还是这种罕见的血型。就算有人义务捐赠血液，光献血者的营养费，王婷怕是都负担不起。钱这东西，还能找人借。绷紧神经的精神压力，可没人替她分担。想必，王婷日日夜夜都在担心。就连睡着了做梦，也会怕燕子摔倒，怕燕子受伤，怕因为输血不及时，葬送了这个可爱的小精灵儿。

设身处地想一想，他不觉得王婷小气抠门。

他只是怜悯燕子这孩子，怜悯这可怜的母女俩。

“爹，你说的真的吗？过生日时，我真能收到这么多礼物？”燕子红了眼眸，眼泪扑簌簌滚落了下来，“如果真能收到这么多礼物，光想一想，我都开心得想哭……”

活了八岁，才找到了爹。

活了八年，都没过一个像样的生日。

人都说九是个吉祥的数字，看起来是真的。

等她过九岁生日时，有妈咪有爹地陪着，一家人守在一起，这比任何礼物都让她觉得开心，觉得幸福。如果老天爷允许她贪心一些儿，她好希望自己的生日礼物是一个爹地，永永远远属于她的爹地。

燕南飞用手擦去燕子的泪水，宠溺地，“傻丫头，哭什么？不就是生日礼物嘛，你喜欢，爹每年都送给你。不管你想要什么，爹都给你买！”顿了一下，“能告诉爹，你是哪天生的吗？爹好记下来，到时候，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燕子含泪而笑，“我是一二年元旦出生的，刚好是新年那一天。”

燕南飞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愕之色，瞬间又恢复了正常，“元旦啊，这个生日好记。到时候，爹地提前给你准备礼物啊！”拍了拍燕子的小脸，“爹地有些累了，想回去歇一歇。回头，再来陪你……”

燕南飞走了，走得很匆忙。

来晓剑凝望着那扇关闭的门，须臾后，看向了燕子，“燕子，我估摸着，你的生日可能刺激到了你爹，让他想起了什么。你瞧瞧他仓皇逃离的样子，是不是很反常？”

燕子吸了吸鼻子，惊喜地，“你是说，我爹知道我是他的女儿了？”

来小爷耸耸肩，“应该说，只是存疑，不敢确定。你想想，他是医生，一定懂医学常识。你和他血型相同，这是第一点。第二点，就是你的生日，一定跟当年他造孽的日子吻合。要不然，他不会是这副表情……”

燕子喜忧参半，“大哥哥，你觉得爹地会认我吗？”

来小爷思忖了一下，“这要看，金家驸马爷对他的诱惑力有多大。如果他想攀附权贵，做当朝驸马爷，可能就会像陈世美一样，杀妻灭子……”

燕子满心的喜悦，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全是难过和恐惧，“你是说，我爹会找人杀了我们娘俩？”

来小爷见燕子难过，又安抚，“你先别胡思乱想，耐心地等着就是。他想认你这个女儿，自然会有行动。他不想认你，肯定也有逃避的表现。咱们先静观其变，看看他怎么做再说。就算他想杀你，大哥哥也会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