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哥，我…”

回到家中，柳徵的情绪也慢慢平复下来了，之前那么慌乱还是因为突然见到了本以为永远不会再见的许念。

许念，一个给过他幻想，却又把他推入深渊的人，如果没有华虚知，他想他会永远困在那个极致的黑暗噩梦中的。

柳徵看了一下正给他倒水的华虚知，华哥知道了会介意吗？

柳徵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脖子上戒指的位置，他不应该这么想华哥的，他应该相信华哥，即使知道了他也不会抛下他的。

“没关系，什么时候小徵想说了，再告诉华哥，但要保证不会出现今天的情况才行。”

华虚知不知道是什么让小知青这么害怕，不过小知青不想告诉他的话，他也要让人好好的才行，刚好明后两天是周六周日，柳徵不用上课，先把人安抚好了，再找机会探探口风。

不行的话，周一自己跟着吧，最近刚好资助了一批电风扇，学校应该不介意给自己一个旁听证。

“华哥，要抱。”

柳徵伸出手，好像下定决心了，笑着要抱抱。

“好，我抱着，还要什么，华哥都满足你。”

华虚知起身将人抱着，自己坐到柳徵原来的位子上。

“华哥，我今天下午遇到了一个人，一个讨厌的人…”

许念和柳徵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是巷子里出了名的哥俩好。

上的时候，柳徵因长得好看，备受女孩子喜欢，一些男孩就喜欢欺负他，经常扔虫子在他身上，故意撞他，把他的饭菜弄掉等等。

每每这时，许念都会为他出头，还会为他和别的男孩打一架，这种情况一直到了高中才好了一些。

也就是在高中的时候，许念向他表白了，那时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懂什么是同性恋，他下意识地躲开了，也开始拒绝和许念同行，在学校更是躲着他。

但许念没有放弃，不仅通过各种方式送他东西，还不断地见缝插针地制造两人相处的机会，带着他去图书馆了解什么是同性恋。

他也慢慢被许念打动，他原本打算在许念下一次表白的时候就答应他的。

他连回赠的礼物都准备好了。

就在那个暑假，许念趁家里人不在，让柳徵去他家玩，许念家世比柳徵要好很多，甚至他家还有一个大花园，柳徵很喜欢那里，想着以前也去过，就没怎么想地答应了。

但他没想到许念会突然抱住他，而这一幕又刚好被回来拿东西的许念妈妈看见，当即三人都被吓到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许念妈妈，嚷叫了一声，就扑上来要打柳徵，即使她明明看到是许念抱的柳徵，她也认为是柳徵勾引的她儿子。

那一天很混乱，柳徵只记得，太阳很晒，许念妈妈的指甲很长，抓人很疼，还有许念原来打架并没有那么厉害，连拦着他妈妈都不行。

花园的花很好看，只是他再也不喜欢了。

不过许念妈妈还知道这种事不能让别人知道，主要是不能影响他老公和儿子的名声。

然后两家人第一次聚在了一起，柳徵当时觉得许念已经向自己表白过了，那他爸妈即使不知道，也应该知道他们儿子是喜欢男的，他妈妈之前那么真仅可能是不喜欢他而已。

但当许念爸爸问许念是不是在和他交往时，许念是怎么回答的？

想起来了，许念跪在他爸爸的脚边，不敢看一眼他，

“爸，小念知道错了，我…不想的，是柳徵，是柳徵喜欢我，他喜欢男人，还跟我表白，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这样的……”

后面的柳徵不记得了，他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被爸爸妈妈带回家的，之后就是爸爸的责骂，妈妈的眼泪和叹气，他不明白这和他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他不知道为什么许念要反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男人就是病，明明书上说的这也是喜欢的一种。

接着就是许念和钢铁厂厂长女儿订婚的消息，然后就是爸爸给自己在知青下乡报了名。

他就这样被放逐出了家门。

“华哥，我说完了，你…”

柳徵不敢看华虚知，只能把自己埋进他的肩窝，掩盖自己盈满泪水的双眼和不安的内心，但他又是放松的，因为至此，他再没有任何东西瞒着华哥了。

“小徵今晚想吃什么？”

华虚知放开捏紧的拳头和皱在一圈眉头，低下头在怀里人头上亲了一口。

他的小知青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承受了这么多，原来他的不安源头竟是许念和家人，许念，这个孬种，他会让他好看的，竟然还敢来之找小知青。

华虚知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那货还惦记着他的小知青呢，他也不照照镜子，就他，烂人一个，哪都不配。

“华哥，你，你就没别的想说的？”

柳徵稍抬头，看着依然是熟悉的眼神的华虚知，男人看自己永远是这种让人安心，温暖的有爱的眼神，不，还是有点变化的，带着他都能感觉到的疼惜。

华哥没有嫌弃他，他在疼惜自己，柳徵一下子就安心了，满满的欢喜浮上眉眼。

“华哥，我好喜欢你”

华虚知刚想说话，就听到了小知青的表白，他笑着用额头顶了顶小知青的秀额头。

“华哥也喜欢小徵，爱小徵，华哥还要谢谢那蠢货，不然华哥怎么遇到这么让人喜欢的小徵，鉴于他那么蠢，我收拾他的时候重手一点，让他知道花儿为啥那么红。”

华虚知心里已经想好了对付念猪的一千零一种方案，明天就找人开始调养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