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观看被杀当晚的监控的时候，在阮星死亡的那一刻出现的那种特殊的感觉，以及在她死亡之后，警察与邻居在现场所发现的那些诡异的难以去解释的痕迹。

尸体不见踪影，房间里爬满了各种古怪的血迹符文，好像是老鼠爬过的痕迹，好像是小儿的涂鸦，好像是阿拉伯数字，仿佛没有任何规律没有任何意义的符号，又仿佛是什么荒诞无比的至理。

根据王嗣蛇所说大樛的那些龙蛇的身上爬满了无数符文，无数仿佛数字，又仿佛涂鸦一样的符文，重重叠叠，好像是鳞片一样，与黄黑夹杂的鳞片融为一体，又如同是这世间的某种至理。

而所谓《永乐大典》本质上就是对龙蛇的一种模仿。

如此这两者是否有什么关系？

这是否意味着阮星被杀与《永乐大典》有着某种关系。。

要是这样就能够解释，为什么杀一个阮星，这么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那些赵家人要费那么大的心思，那么的拘束，那么的小心翼翼，这或许就是原因。

这样一切就都能够解释。

这就是王猴恐惧，不敢沾染，放任着情人被杀不敢调查，藏头露尾找张灵均调查的原因。

就算再不济也可以确定那些赵家人确实是在行动。

正思索着…

然后就听田越医生继续道：“不说别的，如果我真是为了《永乐大典》，有着这样的心思，没有将这放下，那么完全可以和那些赵家人一起研究，一起行动，他们那么强大，加入其中多好，一起合作多好，我为什么要与之对抗？

“我也不是说没法与之合作，那些家伙对我也是伸出过橄榄枝的，也是邀请过我的，之前也合作过。

“如果不相信这些，就是从利益角度来看，我们也是有着合作基础的，《永乐大典》虽然珍贵，但是却并非是那种不可分割，不可共享的珍宝，它是可以复制的。”

确实是没有理由不放下。

闻言张灵均也不由得默默的放下了踩在他胸膛的脚。

悄无声息的收起了按在眼珠子上面的断骨。

随着外部的压力的离去，田越医生的胸膛当即便不受控制的，抽搐着，身体扭曲着，发出怪异的声响，好像是在咳嗽，好一会儿这才慢慢恢复了过来。

然后这才撑着地面坐起，抬头看着张灵均，开口打破了有些尴尬的沉默∶“你很不错，但还是有些不够谨慎，你不应该只通过着几句话就相信我，不应该如此轻易的就放开，如果我是真正的敌人，完全也可以编造出这样的话术说出来，不要低估别人的狡诈或者说聪明…”

张灵均笑了笑∶“我并没有完全相信，所以我放开之后并没有上前去扶你，而是稍微退了一步，拉开距离，但又没有完全拉开。

“要是你有什么不对，如果是心怀不轨，那么肯定会露出马脚。

“我完全可以再次出手给予打击，以之前对你身上所造成的伤害所带来的战斗力的下降，这完全是可控的，实在是不行，有什么意外也可以退开，也保持有着距离。

“当然，这些终究只是补救，但相比于风险，也得讲一些感情。

“我也是一个正常的人，理性固然重要，但是感情也重要。”

“嗯，确实不错。”

田越医生点了点头，然后有些艰难，有些勉强的从地上爬起来，站直了身子，可以看出尽可能的在站着，但是那个动作却怎么看怎么别扭，非常的拧巴，不时在在扭动着，不知道是身体的结构是如此，还是之前受到的伤势。

感觉相比于站着，更加的适合趴着，更加的适合游在水里。

张灵均看着他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如果你的立场确实如你所说的那样，如果我的选择没有错的话，你现在就应该老实交代那所谓《永乐大典》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妃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到底在什么地方？”

田越教授闻言脸上满是无奈，满是绝望∶“就算知道也没有用处，甚至反而还会害了你。”

张灵均看着他，眼中有些凌厉，“在我这里，你现在的这话就有些心怀不轨，就有些不对了。”

田越医生没有管这些，还是继续的说道：“你既然对赵家人知道，那么就应该了解那些人的实力，但是我敢肯定，你知道的都是表面，你还不知道他们真正的厉害。”

张灵均道∶“我杀过…”

“你杀…”

田越医生张了张嘴顿了顿∶“就算杀过也并不代表着什么，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杀的，但最多无非就是一个两个姓赵的，并不等于所有赵家人，这一次他们对此很看重，不只是一个两个姓赵的人那么简单。

“就你刚刚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远远的不足以应对…”

张灵均皱了皱眉头，然后道∶“那你呢，我又发现了一些不对，你的实力也就是如此，羽化后的实力也就是如此，和我差不了多少。

“羽化前还不如这那，就是再纯粹不过的普通人，甚至是身体机能巅峰已经过去的老年普通人，那么你凭什么能够与赵家人进行周旋？

“按照你之前所说的，赵家人盯上妃已经很久，同时将这心意表露出来，被你知道也已经很久了。

“你是怎么护住她这么久的？

“你刚刚说，那些人那些赵家人选定这个时间对妃下手也是有原因的，是特地选择在这个你不方便的时机下手。

“他们为什么会如此？

“他们到底是在顾忌什么？

“你怎么解释？

“不要逼我再次动手啊…”

田越医生叹了声道：“你觉得为什么会选择‘妃’，为什么会盯上她？所谓《永乐大典》的条件是什么？”

张灵均道∶“因为她是苍生大祭的结果，这就是所谓条件。

“据我所知，苍生大祭本质上是用来摆脱传说中的哲人‘商’的一个计划，按照主持这个计划的‘那个人’最后的设计，最后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