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成瘾:守候两世情深
作者:蓝琰 | 分类: | 字数:8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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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是有多痛啊?
闻言,秦素笑了,温柔地责怪:“你这傻孩子,我道你在踌躇什么,就为这点小事?母亲和你范叔叔活到这把岁数了,还会在乎形式?规矩是给别人看的,生活才是自己的,怎么舒服怎么过。
何况我和范还没谈到这个份上,我们只是可以相濡以沫的老朋友,如果水到渠成,也可以一起生活给予彼此陪伴与照顾,不需要形式,也与你们小辈无关。倒是你和烨儿还有我的两个乖孙,一家四口必须在一起,我相信烨儿,他不会辜负你的等待。”
萧烨去江南庄园找秦素那晚,已将他和雪儿前尘未了的姻缘讲与秦素知。
秦素听得目瞪口呆,可萧烨一一细数了她祖上的历史,她不得不相信。
族谱中记载的祖先里确实有一位嫡出小姐叫秦双儿,也确实有一位刚结亲的姑爷叫萧北胤。
有些历史是秦素从小在祖父口中听来的,存在她记忆深处,她也没对其他人说过,秦家的小辈们都不知道。
萧烨的述说竟将她的记忆闸门拉开了,像被萧烨带着走了一遭先人的路。
至此,秦素终于接受了这个荒唐的事实——
女儿宁雪和萧烨是秦家的先人,因上一世情缘未了带着记忆投到了这一世,找到彼此并重新相爱。
老天爷在上一世愚弄了他们,这一世仍狠心安排他们这样一种仇敌对立的身份。
恨,何其悲怆;爱,又何其动人。
秦素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抹泪,悲切而喜悦。
良久,她给了萧烨一个沉重的拥抱,“谢谢你,爱雪儿如斯,你是秦家人,去做你想做的吧。你们……一定要久久长长的在一起……”
后来,雪儿从三年的昏睡里苏醒。
秦素抱着她痛泣,“雪儿,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不找萧景欢报仇,烨儿便不会发生这种事情。雪儿,烨儿会回来的,他承诺你的都做到了,所以你不要放弃,在这一世里好好等他,你一定要撑到那个时候,好不好……”
“母亲……”宁雪诧然,“你怎么……”
“我知道,烨儿之前都告诉我了。”秦素捧着宁雪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默默帮她拭去下意识滑落的泪。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宁雪生无可恋地喃着,眼神空洞得像一个空壳。
她的样子让秦素不忍直视,她心疼地紧紧抱着她,在她耳旁轻语:
“你想起前尘往事了对吧,所以你才不愿意睁开眼面对这个没有他的世界,你知道身边发生了什么,你把所有感官都关起了,只留下耳朵在等待他归来的消息。孩子……苦了你了,母亲对不起你……”
三年里,医生试尽了各种办法检测,都证明宁雪的大脑高级活动功能是活跃的,诸如脑干功能等更是反射正常。
唯一的解释是患者的主观意识在作崇。
所以秦素揣摩雪儿之所以不愿意醒来,定然是在烨儿坠落时受刺/激过大,恢复了前世记忆。
历史重演,再一次痛失所爱,怎能不绝望?
宁雪紧紧抓住秦素的手心,仿佛竭尽了全身的力气,说:
“母亲,不是你的错,只是命运的恶作剧。他会回来的,对吧?他会回来,他知道我在等他,他没有死,如果死了他定会来唤走我,可他没有,我躺了三年就等他来把我这缕苟延残存的魂 魄一并带走,他始终没来,说明他还活着,一定是的……”
彼时,范又霆与秦素在一起,在香山的院舍里,两人岁月静好地坐在荷塘边。
听秦素和雪儿讲完电话,范又霆正在喂锦鲤的手停滞在半空。
胸腔有股复杂交织的暖意涌上来,令他眼底有些儿潮湿。
正值夏季的香山,景色自有另一番美,翠林绿叶,满山的鸟雀啁啾鸣唱。
院舍除了虫语与花香,一如既往的清静简朴。
秦素放下电话,走到范又霆身边,从他温热的手心里接过鱼料,撒落池塘。
她的清眸也随之微微荡起水光,回眸落在范又霆雅逸的脸上,“这里太清幽了,你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随我回江南府住吧。”
范又霆明白了秦素话里的含意。
长久以来,他们以挚友相居,谁也不去点破彼此那份心事,这个状态已是范又霆前半生的奢望。
如今实现了,他又岂敢求更多,何况他们之间还隔着雪儿和烨儿的幸福。
此刻亲耳听见素素有所表示,他顿然不知所措,凝眸在她那张如画精致的脸,呆呆地问:“我?可以吗……”
多卑微啊……
在这个他从微时爱到暮时的女人面前,他从不后悔一生只爱这一人,也从没奢求过她的垂青,更不敢妄求拥有。
秦素认真地颔首,看着他的眼睛,那里藏着千言万语、蕴着苦涩的情深,也有她从年少到岁深的各种模样。
过完半生,她才明白,自己是喜欢他的。
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是她心壤里的一颗种子,悄悄地生根发芽。
而她却浑然未知。
权当是对竹马的情谊与依赖。
后来遇到苏以豪,苏以豪的浮夸与浓烈的假意,让她误以为那就是真爱,瞬间蒙蔽了与范又霆那种润物细无声的心心相印。
秦素宛若从他眸心里找回了那时的自己,害羞地垂眸,难得的性情流露,“错过的时光,我想和你一起找补回来,好不好?阿霆。”
“好……”范又霆认真而郑重地答道,眼里蓄满了清泉,像个傻子一样任由秦素握住他的手心。
幸福来得猝不及防,他受宠若惊。
却又不安地来回踱步,低声沉吟道:“我这工作太忙了,要辞掉它,我累了,以后只想好好陪着你……交椅子是个冗长而复杂的过程,我需要时间,我一定尽快……”
那些年的日 理 万 机,是因为没有她在身侧,也因为这片土 地需要他施展雄心与抱负,更因为种种不可抗的因素。
他该作的贡献都以多年的全身心投入中鞠躬尽瘁,如今,是他问心无愧地挥挥两袖的清风,潇洒卸任的时候了。
秦素扶住他的手肘,温柔的笑安抚了他的紧张与焦虑,“慢慢来,你不要着急,交接的工作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多久都没关系,我们有的是余生。”
次日下午,医生检查完秦未然身体后,说伤口恢复得很好,可以出院回家休养。
宁雪便说:“我送你回酒店再走。”
秦未然紧张问:“走?你走去哪?”
“当然是回岛啊。我都陪你两天了,现在你也好了,还想怎样。”宁雪笑了笑,转身去收拾个人物品。
“好吧,没事了,我自己可以的。”他装着样子要下床。
见宁雪没反应,也没着急来扶他,他被迫营业,开始了笨拙的表演。
“嗷……”秦未然闷哼一声,捂着肚子一副痛得失色的表情,声调低落地自顾自嘀咕,“医生言轻了,这伤口分明还很痛,痛得我……”
吭铛——
宁雪闻言回头一瞅,天哪鲁,这么大个子下个床居然也会摔到,是有多痛啊?
她第一时间冲过去扶起一脸夸张地呲牙咧嘴的秦未然,紧张问:“没事吧?”
“痛~痛……那个,我想换衣服,可一动就痛得大汗淋漓,你…能帮帮我吗?”
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宁雪无奈道:“好吧,还有什么要求不?”
“没,没有了。”秦未然心虚地不敢看宁雪的眼睛,生怕她看出端倪。
不过他可看出来了——
一听说他没事,她就冷漠地要扔下他一个人在冰冷冷的酒店,她自个儿回岛。
一看见他卖惨喊痛,她才会丢来那么率真的紧张与关心。
他乖乖地站定,任由宁雪一如在舞台那天熟悉的指尖 触 感,在他衣架子般的肩膀上游 行,穿上干净的衬衣。
宁雪逆着光站在他臂弯里认真地给他的衬衣扣着纽扣,秦未然假装仰着头,视线却朝下落在她纤柔且蒙着光圈的侧脸。
他脑子突然就短路了,下意识地俯首在她透着光的耳廓上印上一个 吻。
吻,虽轻,宁雪也感觉到怎么回事,耳朵倏然间麻辣 辣的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