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远山还是站在入口的边上，他有些疑惑，刚刚儿子滑满一圈要五六分钟这样，咋现在都过了十几分钟了，凌寄还没滑出来呀？

好在凌寄没让凌远山等多久，就在凌远山打算过去的时候，凌寄又滑了出来。

这次他是站着的，只是站的姿势像是劈叉失败后，只能夹腿的大螳螂，旁边还有个能完美控制跟他之间距离的丝滑小年糕。

年糕儿眼睛布灵布灵地盯着凌远山：“凌伯伯，你看凌寄厉害不？”

凌远山点头：“厉害，可厉害了！”

虽然滑冰的姿势不咋好看，但是儿子最起码能站着滑了呀！

这可真是大大的进步呢。

凌寄胆战心惊地绕了一圈就要停下来，结果年糕儿在旁边说：“你真的现在停啊？你现在停下来，以后你还是不敢滑。你得多滑几圈，记住现在的感觉，这样以后再来滑冰，就算当时不会，但是你也比别人先学会呀！”

凌寄：“……”

本来都想刹车停下来了，被年糕儿一说，他又举着两只胳膊，姿势难看地继续滑。

滑到一半差点跟人撞起来，他当时就从站着改成蹲着了。

丝滑地避开所有障碍物的年糕儿看得直叹气，凌寄以后可咋办哦，啥都不会。

凌寄在滑了三圈过后，坚决不肯再滑了。

年糕儿：“你这么快就不玩啦？”

凌寄：“我身上都摔得是灰。”

年糕儿：“反正已经脏了，你现在不滑了，衣服也不会干净，还不如继续滑呢。”

凌寄：“……”

凌寄又滑了三圈，坚持说自己学会儿了。

年糕儿终于满意了，“这是你自己说学会的，可不是我说你学会的，记得回头付钱啊。”

凌寄说他现在身上没有两毛钱，年糕儿答应等他回去之后再付钱的。

这边送走凌寄，年糕儿那边又接了个活，教另一个一直在旁边跟着凌寄学，但是始终没学会儿的小破孩。

为了防止小破孩学会之后耍赖皮，年糕儿先收了钱后，才开始教他。

凌寄在门口等半天没等到年糕儿出去，他蹲着滑过来一看，才发现年糕儿在教另外一个小孩。

凌寄：“……”

凌寄跟年糕儿说：“快到吃饭时间了，咱们得回家吃饭，你还要多长时间啊？”

客人在前，年糕儿嘴甜：“我看他挺聪明的，只要不怕摔，顶多十分钟就能学会儿。”

小屁孩听了很得意，“我不怕摔的，很快就能学会儿。”

凌寄蹲在旁边转圈圈地滑，“我也学了十分钟。”

年糕儿瞅他一眼，没说话。

凌寄钱还没付呢。

凌寄：“你那是啥眼神？”

年糕儿说：“没啥，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年糕儿教小破孩滑冰，凌寄就在旁边转圈圈等着。

跟他自己学滑冰的时候比，他现在自己一个人滑，除了蹲着外，还顺畅。

小破孩不算聪明也不算笨，就是个普通小孩，年糕儿教会他方法，又告诉他注意事项，还带着他滑了一圈，最后顺利把小破孩送出师了。

小破孩摔了好几下，不像凌寄那么怕摔，出师的时候姿势也不咋好看，但是他敢站着滑的。

赚了两毛钱的年糕儿喜滋滋跟凌寄说：“好了，我们回家吃饭吧，柳大娘肯定已经做了好吃的等我们了！”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蹲着滑了出去，到了还鞋都地方，工作人员见小胖孩是直接滑过来的。

她穿着滑冰鞋，竟然还能跨过台阶走两步继续滑，着实把大家吓了一跳。

“唉，小姑娘，你找老师教你啦？”

年糕儿：“没啊。”

“你没找人教你，你怎么滑得这么好？”

他们这边教小孩滑冰的人发现，越是年纪小的小孩越不知道怕，学滑冰的时候速度就越快。

但是没人教的小孩，有些也会自己学会，但很多都是经常来玩儿，多次经验后摸索出来的。

年糕儿：“我看人家咋滑，我就咋滑了。”

其实，是老师在教别人的时候，年糕儿蹲在旁边偷偷听了一耳朵，就学会啦！

年糕儿解下鞋子上的绑带，把四轮鞋还给人家。

凌寄坐在旁边，也把鞋子脱下来。

凌远山问他俩：“你俩滑了这么长时间，累不？”

年糕儿：“玩的时候一点都不累，现在不玩觉得有点累了，我的肚子刚刚还叫唤了。”

凌远山笑着问：“你肚子叫唤啥了呀？”

年糕儿：“我肚子一直在喊：我空了！我空了！我琢磨着我肯定饿了。”

凌远山笑出声来，“那咱们必须去吃饭了。”

一行人回家后，柳大娘果真做好了饭菜等着他们，一看到年糕儿的新衣服，柳大娘就忍不住夸起来：“哎哟，年糕儿买新衣服啦？可真好看啊……唉？年糕儿你等会儿，胳膊下面怎么沾了灰啊？”

年糕儿：“……”

柳大娘过来用手拍了拍，“还真是沾了灰呢。这是新衣裳吧？咋还沾灰呢？”

年糕儿不吭声。

凌远山看了眼这个看着十分乖巧的小姑娘，“……”

吃饭的时候，年糕儿吃了两碗饭，把柳大娘都吓到了。

她给年糕儿添第二碗饭的时候，特地少装了一点儿，她怕年糕儿撑着了。

结果，年糕儿很容易就吃掉了第二碗饭。

柳大娘在灶房里瞅着年糕儿，哎哟，这孩子，吃饭可真是不用大人操一点儿心啊！

吃饱喝足后，凌寄跟年糕儿带着饭盒去医院。

年老爹的腿终于没那么疼了，也不用继续吃止痛药了。

年文景跟年老爹都很高兴，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只要好好养一养，以后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这么看来，年老爹这次的罪不是白受的。

年文景一看到年糕儿，就惊讶地问：“年糕儿，你身上穿了谁的衣服啊？”

年糕儿拽了拽小棉袄：“我自己的。”

年文景：“？？？”

这衣服一看就不便宜，年糕儿哪来的？

年文景：“年糕儿，你这衣服你自己买的啊？”

年糕儿：“凌伯伯买给我的，好看不？”

年文景都傻了，凌伯伯？

那、那就是凌寄的父亲啊！

年糕儿咋能随便接受人家的礼物啊？

还棉袄一看就不便宜啊！

年糕儿：“凌伯伯说本来想给我红包的，但是年已经过去了，就送我一套衣服当见面礼。爸爸你放心，我又不是占凌伯伯便宜的小孩，我已经记下了凌伯伯的地方，等我回家，我会给凌伯伯写信感谢的。”

年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