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一刀传奇
作者:释一刀 | 分类:古言 | 字数:82.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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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恭贺新年(一)
滨菊在旁边赶紧解释:“主子,五少爷一听你回来,执意要来看你,小的没能阻止他……”
最重要的是,徐嗣诫已经成了大少爷,想要阻止他可不容易啊!
释一刀看了看他紧握的拳头,柔声道:“诫哥,要不要给我一颗糖?要不要给我一颗窝丝糖?”
他被滨菊抱在怀里,低头沉思,一言不发。
释一刀心中一软,幽幽一声叹息。
她潜意识里的拒绝,一定是伤到了他!
释一刀站起来,揉了揉他的脑袋,语气又软了几分:“诫哥,要不要给我一颗糖?”
徐嗣诫抬头,看了释一刀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
释一刀向他嫣然一笑。
两人大眼瞪小眼。
滨菊心神不宁地说:“大娘,四爷在你离开之后,本来想要教导五公子打羽毛球的,五公子不愿意,还得回去;四公子又掏出一块核桃饼,想要讨好五公子,可是依旧没有成功。我只能带着五公子回去了。他也不愿意进去,只是站在门口,扶着走廊上的一根柱子。我们无奈之下,只得用披风将五公子裹在身上,和他一起站在这里。都快到饭点了,他还是不愿意放手,我和冬青不但轮流劝说,还端着吴妈妈熬的羊汤过来,请他进屋吃晚饭。有人告诉他,夫人已经回来了。他从椅子上跳下来,直奔你的房间。”说到这里,她压低了声音,“一开始我们还在奇怪,五少为什么握着拳头不肯松开,原来是握着一颗糖。”
释一刀神色逐渐平静下来,又问了一遍:“诫哥,是不是谆哥送的窝丝糖,味道不错?”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因为捏的时间过久,那块已经融化的红彤彤的菟丝糖再次出现在了释一刀的眼前。
释一刀笑嘻嘻的接过他手中的糖果。
大概是因为手心出汗的缘故,吃起来有些咸。
“嗯!”她微微一笑,眼底闪过一抹喜色,“这糖团真甜。”
徐嗣诫笑了起来,一双美丽的眼睛,在夏夜里,就像天上的星辰,闪闪发亮。
释一刀吩给滨菊:“给他洗个手,再找到他的糖果,别让他在床上或者枕下融化了。”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你可以给他一个小盒子,里面有你喜欢的东西。”
滨菊点点头,表示明白。
释一刀笑眯眯地摸了摸徐嗣诫的脑袋:“你要记住,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提前跟我说一声!”说完,她用一种恳切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在征询他的意见。
“糖甜。”徐嗣诫点了点头,忽然说了一句。
释一刀立刻眉开眼笑:“咱们的戒哥多听话啊。从现在开始,你就这么跟我说话。
明白了么?”
徐嗣诫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
释一刀问道:\"他吃饭了吗?\"
滨菊面露苦涩:“两只。”
只是还没有吃东西....
释一刀沉吟了一下,“大公子二公子,还有其他几位公子,是否还在太夫人那里玩耍?”
这次进宫,他们也是将自己的子女托付给杜妈妈的。
滨菊点了点头:“刚才我过来时,那两个公子正在四公子房间里补眠!”
“要不要跟我走?”释一刀向徐嗣诫笑眯眯的说。
徐嗣诫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释一刀笑道:“我方才跟你说了什么?有什么事,就直说,懂不懂?”
“我跟!”徐嗣诫立刻说道。
“好吧,你先吃完滨菊给你的饺子,然后我再带你一起去。”
徐嗣诫闻言,连忙一把将滨菊推到一边,然后就往外跑。
“五少爷!”滨菊顿了顿,急忙丢下“我去看看”的一句话,冲着释一刀追去。
伺候在旁的琥珀嘿嘿一笑,说道:“你真想带着五公子?我担心会有人登门祝贺!”
释一刀笑道:“叫那小丫鬟到里屋去跟他说打羽毛球吧。”
徐嗣诫从来都不是一个粘人的小孩,只要有释一刀在,他就不会有任何的动作。如果释一刀是在东厢房招待客人,那就让她带自己去西厢房,自己也不会说什么。
琥珀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对徐嗣诫的习惯也有了一些了解,闻言也不反对,给释一刀换上一身粉红色的锦缎长袍,外面套着一条深青色的绣花长裙,徐令宜已经换上了一身休闲装,“好了吗?”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粉红色的绸缎,将她那张脸,衬托的如同桃花一般。
“好了!”释一刀站起来,微笑道,“但戒兄还在由滨菊给他喂食,咱们再等一等!”
徐令宜微微皱眉:“这么晚了还吃东西?我得给他讲讲规矩。”
“他也是新来的。”
徐令宜不再说话,在窗户边的一张大床上坐了下来。
“今日厨房里也有水饺,要不要我给侯爷送些吃的?”
“不用了。”徐令宜毫不犹豫地回绝了他的提议。
释一刀想着他一天只吃三顿饭,从来没吃过什么瓜果夜宵,便不再强求,笑吟吟的与他坐了下来。
“今天下午,我们就去姜家。”徐令宜忽然说道。而且这婚事还是姜家老爷子和姜柏定下的,所以姜松并不怎么高兴。所以,我们也要表现出我们的诚意来。”
礼尚往来!况且以徐令宜的身份,在外人看来,也不过是一种自卑罢了。
释一刀点了点头:“我前几天查了一下账,这种亲家见面,送的礼物最多也就是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银子就行了。”徐令宜想都没想就说道:“我会让赵管家在库房里挑选一些书法作品,和他一起送过来的。”
十一点点头,接过太夫递过来的丁字对子,让琥珀把那幅画拿过来。
一名侍女走了进来:“五公子到!”
“进来吧!”滨菊把徐嗣诫扛在肩上,释一刀点了点头。
徐嗣诫一见徐令宜来了,顿时两眼放光。
滨菊带着他向徐令宜鞠躬致意,而他则是一动不动地抬头看着徐令宜,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神采飞扬,整个人看起来都是一副木讷的样子。
释一刀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你已经吃饱了吗?”
看在徐令宜的面子上,她的语气很客气:“九个!”
释一刀点了点头,笑眯眯地看着徐嗣诫:“诫哥可好了。”
徐嗣诫心中一喜。
徐令宜则是皱眉:“他为什么不吭声?”
徐嗣诫见状,连忙向后退去,脸上露出几分紧张之色。
释一刀哑然失笑,走上前去,把徐嗣诫搂在怀里:“走,我们去见老夫人!”
徐令宜站起来,奇道:“他不是能走么,让滨菊背?别让她摔着了。”
初来乍到,带着一个三岁大的小孩,实在是不容易,释一刀顺从地将小孩递给滨菊,笑嘻嘻地说:“从太夫人家到太夫人家,也要两杯茶的时间,诫哥年纪还小。”
徐令宜这句话,其实也就是随便说说。
他对儿童没有什么经验。
第一个当爸爸的时候,他还抱着一个孩子,等他回来,孩子已经会跑会跳了。到了谆哥的时候,他就去了半月泮,然后就去了前线。
释一刀却想到了姜家。
除夕之夜,他从皇宫归来,便先到了姜家。
看来他不但下定决心要把这桩婚事办好,而且还很认真。
她又想起一个困扰她很久的问题,那就是给谆哥挑选一位良师。
“侯爷,夫人不是说勤哥和谕哥都是才华横溢的人,所以才会特意的请一个西席过来吗?姜家的人都在自己的地盘上读书,不如让姜家的人给你引荐一下?”
徐令宜微微摇头:“说到底,我们还没正式拜师。”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再说了,姜家的学校,更重的是八股文,而不是诗书。我觉得不用了!”
释一刀想起了徐令宜所说的,那位已经逝去的老侯爷,也曾阻拦三爷去考大学。
再想想之前在罗家,她是怎么回事。无论是大夫人,还是大夫人,都一齐劝罗振兴、罗振声好好读八股文,好考科考,又说什么诗词歌赋,全是妖孽。徐家则是截然相反,根本就不鼓励子弟去应试。要知道,在大周王朝,只有通过科举才是真正的选择,否则就是一场空,一场空。徐令宜膝下虽有一庶一嫡,但他的永平侯,却是独一份。而要减少这种冲突,最好的方法便是让他们自己谋生,毕竟爵位的争夺归根结底也是一场权利之争,与无法照顾自己的孩子相比,当他们拥有了足够的自保能力时,这种欲望自然会被冲淡许多。
释一刀想让徐嗣谕和徐嗣诫两个人,也能养活自己。
“侯爷,你这脑回路还真够奇葩的。”她试图跟徐令宜交流,“我只听过有人教后辈写得很好,却没听过谁会因为老师教后辈的东西而让西席去抱怨的!”
释一刀出身罗氏,从小在后院长大,她的看法也就代表了罗家人的看法。
“我们跟罗家不一样。”徐令宜说道。
释一刀愣了愣。
难道是说徐家是朝廷命官的家族?
徐令宜看着释一刀眼中一闪而过的迷茫,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意。
释一刀虽然聪慧,但她的阅历并不丰富。
“自从科举之后,贫寒的人家就没有不以此为荣的。一旦入了官,就会受到同乡、同窗、同科的保护。而我的家族,就不一样了。臣服于陛下,忠于陛下。徐令宜说,“我们不能贪心,也不能坏了规矩。”
释一刀琢磨了一下徐令宜的意思,这才恍然大悟。
象罗家那样的家庭,要想发扬光大,就必须要考中,八股文是必须要学的。而对于徐家来说,他们只需要伺候好自己的皇帝就可以了。十年的努力,换来的是同龄人的帮助,但如果不参加科举,就不会得到这些人的认可,也不会有同乡、同窗、同窗之类的人脉。想要把这份工作做好,还得靠皇上。
因此,罗家人要想出人头地,只能通过科考;徐家人要想出人头地,还得仰仗皇上的宠爱。不同的道路,需要的知识也不一样。
这大概就是皇帝用来控制自己手下的一种手段吧!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