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人心上行
作者:晓梦寒星 | 分类: | 字数:42.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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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举杯消愁愁更愁
清漓微微一愣,以为是自己的嘴边沾了什么东西,下地到镜子前仔细看了看,没什么东西呀?清漓心想:这个人莫名其妙的,一阵风一样的来了,又一阵风儿似的走了,哼哼,太好了,免得睡在我旁边害我提心吊胆的。
清漓吹了蜡烛,回到床上,黑暗中她闭着眼睛,睡不着,睁着眼睛还是睡不着。刚刚洗了澡,还是觉得有点闷热,站起来打开了窗纱,推开了窗子,夜风微凉的佛过她的脸颊,她觉得舒服了很多。
既然睡不着,她决定出去走走,反正现在她在无极殿里来去自如没人管。她出了雅轩,独自在回廊里溜达,就走到了静室的外面。
静室的窗子开着,里面灯火通明,道玄和太子两个人坐在罗汉榻上喝酒。清漓没想到太子原来在这里,正想悄悄地回去,就见太子走到红梅傲雪图那边,她才猛的想起花瓶里还有她扔的纸团,这可怎么办?
南衍行和道玄已经喝了几壶酒了,他略有醉意,一手拿着一只酒杯,一手背在身后,立在画前痴望着,不禁呢喃细语:“若雪!我的雪儿!”他举起酒杯对着画中人说道:“敬你!”然后一饮而尽。
回廊里,清漓听的分明,哦,原来那画中的女子叫若雪,清漓的心中一片涟漪,他和师父如此相像,我又和若雪模样一般,呵呵,这到底是什么缘分!
清漓回到寝室,刚躺下没多久,南衍行醉醺醺的回来了。
推开门,他含糊的唤着:“雪儿,若雪……”清漓见他身形有点不稳,许是喝多了,坐起身子正待下床去扶他,他已经一个踉跄就摔在了床边。他斜坐在地上两手抓在床上清漓的腿,抓得紧紧的,刚好抓到了清漓受伤的位置,她不禁疼得皱着眉头,也不敢喊疼。
南衍行很少喝酒,他自觉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难过。这个女人还是我心中的若雪吗?我亲她她就咬我,结果却乖乖的让别的男人亲她?他的心中烦闷,挣扎着爬到床上,猛的一下就把清漓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清漓的心中一惊,表面上却强装镇静的看着他。
他的手肘撑着清漓的身侧,眸子在暗夜里寒光闪闪,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眼睛。明明屋子里面很黑,清漓却感觉自己被他看得分明,不禁扭头不看他。他却伸出右手,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了回来,然后他带着酒气的唇就覆在了清漓柔嫩的唇瓣上。
深深的吻着她,感受着她柔软的触感,品尝着她的甘甜,这一刻的南衍行是欢愉的,是快乐的,他什么都不想,只想吻她。
只是没多久,他猛然惊觉自己身下的人儿毫无反应,一动不动的,好像一具尸体,他不禁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她,但见她双眼紧闭,眉头不展,一副死鱼般的表情,他美好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失落是愤怒,气得他不禁用大手掐住了清漓的脖子,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他问道:“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你是本殿的太子妃!如果不能把本殿伺候好了,你休想我会遵守诺言!”
岳清漓闻听赶紧睁开双眼,幽怨的看着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能说什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不过是你的玩具,是别人的替身。你想要玩具有什么反应?你想要替身有什么感情?
南衍行见清漓不说话,不觉手下微微用力,清漓觉得气道被挤压,脖子有点疼,呼吸渐渐困难,干脆闭上眼睛,心中想我若就这样死了,也是解脱了吧!
南衍行不过是醉酒后失态,他怎么舍得清漓死,手下稍微用力,见她依然是一副死鱼一样的反应,登时气得长发飞舞,不管不顾的疯狂扯烂女人的衣服,无意中他的指甲划破了女子胸口娇嫩的肌肤,她如暴风雨中的海棠花一般,无力改变什么只能承受着,承受着他手掌的揉励,他牙齿的啃噬。
是酒精的刺激还是嫉妒,让他迷失了心性,不去看她痛苦的表情,也不管她满脸的泪痕,他粗鲁的在她的身上留下片片红痕,甚至在她的手宫砂上狠狠的留下了自己的牙印。
清漓和南衍之的闹剧他怎会不知,只是他原本以为清漓只是心系紫胤,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还和南衍之纠缠不清。想到此,他一手托起女子仟长的大腿,一边去解自己的衣服。他猛的停下自己的动作,因为暗夜里他看得了她腿上的淤青,以手轻轻的抚摸着那淤青,不知道是疼痛还是恐惧清漓的身子微微发抖。
南衍行长出了一口气,他还是没办法做到强迫她,就如同那一日他突发心悸,不过是因为当时的他冒认了紫胤的身份,他做不到欺她更做不到辱她!放下女子的腿,再看一下清漓婆娑的泪眼,他猛的一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门被他重重的摔在两边,弹起来又打开,打开再弹起,最后半掩着停了下来。
这么大的动静惊起了睡在下屋的腊梅,她披着衣服提着灯笼跑过来,看到虚掩的屋门,就走了进来。她才把灯笼放好,就看到了清漓好似一个破碎的娃娃一般,一脸的泪水,一身的伤痕。
第45章 举杯消愁愁更愁
“主子,这?这是怎么了?是太子殿下……”她一边给清漓找衣服,一边絮絮叨叨,她说不下去了。她把清漓扶起来,给她穿好衣服,发现她脖颈上的伤痕最是触目惊心,不禁眼泪汪汪的说道:“到底是为什么啊?之前看他待您是极好的呀?这才几日,怎能就……”
清漓抬起头看着哭唧唧的腊梅,开口安慰她:“傻”她的嗓子十分的沙哑“傻丫头,皇家自古多薄情,咳咳。”她猛烈的咳嗽了两声,腊梅心疼的说道:“主子,你快不要说话了,我去找张太医。”说着她就要走,被清漓一把抓住她的肩头,对腊梅摇了摇头,腊梅看到清漓坚定的眼神,只好无奈的收回了自己的脚步。
腊梅帮清漓穿好衣服,提着灯笼回她的房间了。屋子里烛光摇曳,清漓忽然觉得自己好冷,不觉紧紧的抱住她的双肩,既然选择了什么后果都得承受。明明不想哭的,可是刚才还是被他吓得泪水不停,如今只觉得眼睛干涩疼痛,唉,看来我还是不够坚强!
第二天,腊梅把早餐送到清漓的房间,清漓一天也没有出门,晚上,腊梅和小宫女一起给清漓准备洗澡水,小宫女好奇的伸着脖子打量清漓,清漓微微侧身还是被她看到了脖子上的淤青。
无极殿里很是安静,回廊里的灯笼还亮着,玄机百无聊赖的坐在回廊的栏杆上看星星。晋阳这几日又不知道跑哪里去喝酒了,师兄和太子天天神神秘秘的,也没空管他,他反而十分不自在。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扭头一看是太子妃,他赶紧跳下了栏杆,行了一个道家的礼仪:“太子妃,您是要去哪?腊梅呢?怎能不陪着您?”
清漓微微晗了下首,说道:“我只是睡不着随便走走,腊梅每天伺候我怪累的,我没叫她。”
玄机听了走近她一步,开口道:“那我陪您吧。”
清漓忙摆手说道“不用、不用,我就是随便走走,你忙你的去。”
玄机只好点头同意道“那好吧,有事您叫我。”
清漓点点头,走走逛逛,就来到了静室门前,门口的两盏红灯笼闪着光芒,屋门关着,里面很安静。清漓左右看了看,没什么人,于是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来不及多想,她轻手轻脚的走到屋内,见屋子里没人,便直奔红梅傲雪图下的花瓶走去。花瓶很大,半人来高,花瓶里插着几尾孔雀翎,一半蓝色一半白色,很漂亮。
清漓用左手拿起孔雀翎,右手臂整个就探到了花瓶里摸索,左摸右摸也没有摸到。
“你是在找这个吗?”身后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那声音十分的熟悉,曾经是她最喜欢听的师父的声音,只是如今听来却好似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吓得清漓身体猛的一跳,花瓶应声倒地,随着花瓶的碎裂声她转身看到了南衍行高大的身影。
南衍行和道玄刚刚从密室里出来,就看到了一心想要找到罪证的清漓,不禁一手举起那张信签,低低的问她,结果给她吓得打碎了花瓶,她是有多怕我?南衍行的心一沉,再次开口问道:“难道不是吗?”
清漓看着他手里拿着的信签,暗笑自己蠢笨,于是就那么直直的迎着男子的目光,微微抿着嘴不说话。
见清漓不出声,南衍行向清漓迈了一步,展开信签,说道:“救命恩人?我竟不知老六何时成了你的救命恩人?你这接头暗语想的是真聪明,如果我没有发现,你们还想暗渡陈仓多久?”
清漓身子微微一颤,眸子里荧光闪闪,心里想着:是呀,他曾经是我的救命恩人,只是我不仅不能回报他的恩情,还总是带给他麻烦。暗渡陈仓?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南衍行看到清漓表情的变化,立时心头火起,两手把信签撕得粉碎,顺手扔在地上,愤愤不平地说:“他一句话,你就不管不顾的跑去找他,你把我置于何地?”说着他的大手就伸了过来,清漓只觉得脖子发紧,条件反射般伸出右手去阻挡他。
“殿下息怒!”一旁的道玄思及太子刚刚给他传过功法,此刻不易动怒,于是开口劝道。
奈何南衍行心中火起,看到清漓伸出的那只手,顺势抓住她的手腕,一用力就把女子带到了自己身前,暴虐的喝道“回答我!”
清漓一只手被他紧紧的抓着,腿贴在男子的腿上,上半身被迫后仰着才看得到男人的脸,他这张和师父一样的脸,只是师父何曾用这样的表情来面对自己?心下决绝的还是一言不发,迎着男子的目光,眸子炯炯发亮,毫无惧色。
南衍行没想到被他抓到证据了,岳清漓还是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气得一推,把清漓推出自己的怀里。不成想清漓身子不稳,整个人就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南衍行撇到地上花瓶的碎片,抽了一口冷气,赶紧左长臂一伸,只抓到了清漓右手的袖子。
哧啦一声,衣袖应声裂开,清漓左臂先着地,噗呲一下,是瓷片潜入血肉的声音,她刚刚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南衍行一把捞起抱在怀里。
“清漓?”南衍行一脸关切的问她,她微微喘着气,抬起她的左手,孔雀翎还紧紧的被她抓在手中,就看到左手臂的内侧嵌着好大一块花瓶的碎片,她轻轻松开她的手,孔雀翎散落在地上,翎羽有些凌乱了,心中暗想可惜了这么漂亮的翎羽,于是开口说:“放开我,我没事。”
南衍行不觉抱得更紧了,固执的说道“不放!”
道玄赶紧跑出去喊张太医,碎片嵌的那么深怎么可能没事,只怕伤到筋脉,刚跑出去,就遇到了玄机。玄机听道花瓶的碎裂声,就寻声过来了。
“师兄?”玄机问
道玄急急的说道“快,快去找张太医。”
玄机不明所以,伸着脖子一看,就看到太子抱着太子妃,太子妃的手上还有血迹,赶紧扭头就跑。
南衍行后悔的想甩自己两巴掌,抱着清漓赶紧回到了寝室,腊梅也闻声赶来,小腊梅忍不住哭了,主子这两天是怎么了?怎么又受伤了,哭着说:“主子,呜呜呜,你这是怎么弄的?”
清漓扯起一个微笑,安慰她:“没事的,别哭,一点都不疼。”
太子吩咐腊梅:“去,把灯都点亮。”
“哦!”腊梅答应着赶紧把烛台上所有的蜡烛都点燃了,屋子里面立时亮如白昼。
无极殿的西侧,是张太医的药房和他的寝室。他四十出头,还没有成亲,家有老母和一个小他几岁的弟弟。弟弟已经成婚,弟弟弟媳平时侍奉老母,他只是偶尔回去看看。这不他才躺下忽然传来敲门声,不对,这哪是敲门,这是砸门。他刚打开门,玄机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嘴里着急的说:“张太医,快跟我走,太子妃受伤了。”
张太医被他拉着站不稳,赶紧扶着门框:“哎呀呀,别拉我,我还没穿衣服。”
玄机一听松开他跑到屋内拿出他的外衣啪地一下扔到张太医头上,张太医一把扯下自己的衣服,气呼呼地说:“给我拿药箱!”
玄机赶快又跑进去找药箱,用最快的速度找到药箱,张太医正在穿衣服,还没穿好呢,玄机上前拉着他就跑,张太医无奈只好一边跟着玄机跑一边系好外袍的丝带。
玄机气喘吁吁的拉着张太医跑了进来,张太医才要行礼,南衍行出言制止:“先生不必多礼,快看看太子妃……”
张先生努力喘匀了气,走道清漓床前,不由得惊愕不已,太子妃才入府的时候他曾远远的见过,这才几日不见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无生气,再一看,哎呀,他不由得砸舌,这瓷片大半都嵌入了皮肉之中,伤口很深,现在虽然只流了一点血,那是因为瓷片的挤压,一旦瓷片拔出来,肯定会流血不止的。
看到张太医面露难色,清漓开口安慰道:“先生不必担心,您只管治。”
南衍行在旁边心如刀割,道玄知道他心疼,贴在他耳边安慰他:“殿下不必过虑,张先生的医术你还不放心吗?”
南衍行看看道玄,眼中一亮,道玄赶紧抓住殿下的手,对殿下暗暗摇了摇头。他心知殿下是想给清漓施法疗伤的,若是以前他绝不拦着,如今殿下正在给他传功,不能有一点闪失,殿下刚运完功此刻不宜妄动。何况太子妃说到底只是小伤,他不能让太子冒险。
南衍行心里也知道,正是关键时刻,所以他才更恨,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