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是一整天的自习，高三的学生们也难得放松地自己可以安排学习时间，按照自己的节奏来推进复习计划。

当然，不同人的学习方式也各不相同。

比如常空长舒一口气，终于完成了生物作业的练习卷。

再比如，常空看向此刻正围绕在自己身旁、给他检查作业检查得不亦乐乎的蒋晴晴和徐万里两人。

“空空，你英语的完形填空错得有点多了，我写的答案和你有6个不一样诶……”

“常儿，你物理的最后一道大题第一问思路没问题，但是数算错了嗷！

不过第二问你咋没写……

哦对，你可能不会……

那我把公式给你列在下面了……”

“空空，你语文的这个病句题专项练习做一下，刚刚那张卷子语病题全错了……”

“常儿，你化学的这个方程式配平配错了……”

“空空……”

“常儿……”

常空趴在桌子上，看着眼前的这两位和自己的家庭私教一样，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说，你们……不、不需要去学习的吗？”

“嗯？”两人一起抬头，异口同声道，“我们不是正在学习吗？”

“嘘！小、小点儿声！！”常空拼命地制止他们，“是不是生怕……生怕老肖看不见？”

前门，肖德宝主任走进了教室，捋了捋头顶上那两撮头发。

虽然可以说已经几乎没有什么保护作用了，但肖主任依然每天都把它们当做宝贝一样护着。

厚厚镜片背后的小眼一瞥，便看到了教室最后面的徐万里两人。

嗯……还有一个常空冲着自己正尴尬地咧开大嘴憨笑。

“徐万里、蒋晴晴，你们来我们班注意纪律，不要打扰我们班同学自习。”

“那……可以让常空和我们出去上自习吗？”蒋晴晴举手问道，“我俩可以辅导他！”

班上的一众男生们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校花女神蒋晴晴的贴身辅导啊……

半晌的一众女生们也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校草男神徐万里的贴身辅导啊……

肖德宝脸一黑，严肃地呵斥道：“成何体统？！那你俩干脆直接带着常空去开小灶好了，以后都不要让他来学校了！你们三个都不要来了！”

徐万里和蒋晴晴对视一眼，认真地问道：“可以吗？”

“当然不行！！！”

肖德宝看着两人眼中瞬间亮起来，嘴角抽搐了一下：大意了……

又嘱咐了几句，稳定下来班里得纪律，肖德宝便离开了教室，背着手溜达着。

要不要去找一下蒋副校去聊聊人生呢……我觉得最近教学上的工作可能需要她帮忙指点一下……

丁铃铃铃——

在肖德宝刚刚踏出教学楼的时候，下课铃应时响起。

周六的下午，结束一天的自习之后，高三的学生们终于可以回家，稍微休息一个晚上。

“你、你们想干嘛……”常空看着逐渐逼近的两人，头皮有些发麻。

下课铃响起的瞬间，还没来得及收拾东西，蒋晴晴和徐万里两人就直接把常空架起来，二话不说架出教室、掳到操场的角落，一人手中拿着一把扫帚，颇有几分审讯犯人的架势。

“徐万里，今天我来！”蒋晴晴一把将徐万里拨到身后，拿着扫帚把戳在常空的胸膛上，脸上一片愠怒之色，“常空，你老实说，昨天晚上去哪了？”

常空咽了口唾沫，从小到大，只有当蒋晴晴真生气的时候，她才会叫自己的全名。

“我不、不想骗你们。”常空轻叹一声，他苦笑着看向蒋晴晴，“别、别逼我了，行吗？”

蒋晴晴原本都打好了腹稿，这回说什么也得审出点儿东西来，但看到常空那澄澈又有些可怜的眼神，一万种审问的话术到了嘴边儿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是不是和常叔有关啊？”

徐万里从来就没觉得面对常空蒋晴晴能狠下心来。

常空沉吟半晌，缓缓点头，张口说道：“也和、和我妈有……有关系。”

两人身子一僵，他们都知道常空妈妈的去世对他的打击非常大，也正是那个时候，常空突然有了口吃的毛病，也开始慢慢变得沉默寡言。

“那……有危险吗？”蒋晴晴的声音明显柔和下来。

“还、还好。”常空努力让自己的回答有底气一点儿，“没啥危险。”

徐万里拍了拍他的肩膀：“常儿，不要老是一个人憋着，你需要我们帮助的时候，随时跟我们说，不管什么危险，你的……”

他像是想到什么，突然笑出声来，他看向常空，故作严肃，“你的两尊守护神，徐万里和蒋晴晴，将永远站在你的身后，支持你、鼓励你、保护你。”

“不管什么危险？”

“emmm……有生命危险的话我可能会稍微犹豫个几秒钟。”徐万里看着常空，然后认真地点点头，“但，没错，即便是有生命危险，我也会站在你身后。”

“俺也一样！”蒋晴晴高高地举起小手。

常空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流淌过一阵暖……

呼——

一阵寒风吹来，三人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哆嗦。

着急着出来，都没来得及穿外套，十月中下旬的天气……真够好好吃一壶的。

“赶紧赶紧，回了回了……”徐万里缩着脖子往教室开始跑。

三人一路小跑，虽然被吹得小脸通红，但常空笑得很开心。

这是只有家人才能带来的踏实感，生死相随！

常空伸手看了看手表：“是、是不是小姑姑约、约我们放学吃饭来着？”

“卧槽！”徐万里一拍脑袋，“忘了忘了……快点儿吧！别迟到！要不然又得挨骂！”

……

“你、你俩咋样啦！？”常空在教室门口喊着里面疯狂收拾书包的两人。

“空空再等5分钟——”

常空抬手看了一眼手表。

嗯，20分钟之前也是这句话。

此刻校园里已经是几乎没了人，学生们对于放假总是有格外的热情。

常空观察了一下四周，低声喝道：“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

胸口的老君炉隆隆启动，汩汩暖流在常空的控制下注入掌心。

“哧”的一声轻响。

如血一般殷红的火焰从掌心冒出，迅速覆盖了他的右手。

常空暗叹一声，翻手将火焰熄灭。

他紧皱着眉头，那赤金色的红莲业火，从那日击溃了五禽厉鬼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即便是记得那火焰的气息，自己偷偷尝试了无数遍，也不曾成功。

到底是少了点儿什么呢？

嗡——

手机震动，常空甩了甩脑袋，将这繁杂的思绪清除。

他掏出手机。

是李三的短信。

『没找到其他叛神的踪迹，但我和诺姐找到了015号据点的位置。』

不多时，一个位置信息便发了过来。

“东途市城南郊区，大母鸡路666号。”

常空满脸的黑线：这都是什么地址！

母鸡：我觉得你在瞧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