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涅盘重生了
作者:孤妤 | 分类: | 字数:20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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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章 痴人说梦
“盛公子怕是不知文景之治?海内殷富,兴于礼义,断狱数百,几致刑措。
我国刚收复西域、东胡,正是休养生息之际,该轻徭薄赋,劝课农桑,鼓励生产,掌握粮食储备。
每年春耕时,圣上可效仿文景二帝,亲自下地耕作,给百姓做榜样,着重农业。
国家开支有所节制,贵族官僚不敢奢侈无度,从而减轻了百姓的负担。故而以德化民,节俭治国。”柳洛尘据理力争,侃侃而谈。
盛怀安无法辩驳,毕竟柳洛尘说得也是当下国情。
夜隐看着青衫少年郎,眸底微微一亮。
接下来是状元郎钟文政畅谈治国之道,“民惟邦本,本固邦宁。民可近,不可下。君依于国,国依于民。刻民之奉君,犹割肉以充腹,腹饱而身毙,君富而国亡。
荀子曾说,君,舟也;民,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治国之道,执政为民,该以民为本,爱民治国。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
钟文政此言众人连连叫好,高肃之也点头称赞。
紧接着便是徐翰的治国之道,把改革作为国家的治理手段,欲更天下弊事。
徐翰提出《十事疏》,明黜陟、精贡举、择长官、均公田、厚农桑、修武备、减徭役等等,十项改革主张。
众人称赞声一片。
这三人所言,深得人心,一时难分伯仲。
无论是柳洛尘提出的以德化人,节俭治国,还是钟文政所说的以民为本,执政为民,或是徐翰的改革新政,均是为国为民的良策。
有个举人扬声赞道:“这三策,倘若圣上肯用一策,乃民之幸甚。”
“说的是。”众人点头附和。
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轻笑声传来。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夜隐面带笑意,眸底闪过一道嘲弄之色。
沈潇然蹙眉问道:“夜阁主为何发笑?”
“我笑你们一群痴人。”夜隐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笑意更浓了几分,“痴人说梦。”
众人心生怒意,但敢怒不敢言。
高肃之冷眼看着夜隐,并未言语,他太清楚夜隐此话的含义,毕竟他曾经也深受其害。
沈潇然的脸上多了几分愠怒,“不知夜阁主有何高见?”
“鹿鸣宴,本阁主定能拔得头筹。”夜隐起身,“笔墨伺候。”
“好大的口气。”沈潇然冷哼一声,“取笔墨来。”
夜隐执笔立在案前,沾染墨汁,在宣纸上洋洋洒洒写下几个大字:天人感应,君权神授。
众人伸长脖子,目睹这八个大字,议论纷纷。
这是何意?
不知夜隐在卖什么关子,单凭这八字,便能拔得头筹?自然是无人敢信。
沈潇然瞥了一眼纸上的字,“夜阁主莫不是在说笑吧?”
“你看本阁主像是在说笑吗?”夜隐放下笔墨,反问道。
各位言官交头接耳,还有做记录的史官,也一脸茫然。
史官方才将柳洛尘、钟文政以及徐翰的策论均已记录在册,只是这位夜阁主的策论,属实有些不同。
若将夜隐的八字策论呈给圣上,别说讨赏赐了,怕是要引起轩然大波。
“本阁主都不怕,你们怕什么?呈给圣上便是。”
夜隐那双黑眸扫向众人,不带丝毫情绪,却又好像在冷寂中隐藏着汹涌的惊涛骇浪。
夜隐负手离席,走出水榭,而水榭之中,却哗然一片。
“肃静。”
高肃之沉声道:“既然如此,这四篇策论明日便呈给圣上。至于最后花落谁家,还得看圣上裁决。”
宴席散去,四篇策论,连夜传遍京都,不知谁的策论,更得圣上青睐。
一时间众说纷纭。
各大赌场也纷纷下注,押策论文。
柳洛尘和钟文政的最为火热,下注之人比比皆是,徐翰的相差不大,唯独夜隐的策论无人问津,无人看好。
夜隐走向湖边的黑楠木马车,震天已在此等候。
“事办妥了?”夜隐踏上马车,挑眉问道。
震天抱拳道:“阁主放心,妥了。”
夜隐唇角微勾,轻嗯一声,坐进马车,闭目养神。
震天也跟着坐进马车,马车缓缓驶离,“阁主……”
“说。”
震天略显迟疑,还是多问了一嘴,“不知他为何戴着面具?”
夜隐忽的睁开黑眸,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面具遮脸的,又何止她一人?”
马车离开玉湖,行至京郊城外。
沿着凤鸣山路而行,直到半山腰一处古朴的庄子前,缓缓停下。
夜隐袍角翻飞,走进庄子,那身墨色衣袍似乎要与暗夜融为一体,更像是夜的化身。
离开了龙蛇混杂之地,夜隐那双幽深的黑眸,褪去了方才的暴戾狂妄之色,略显清亮了几分。
他慵懒随性地斜卧在榻,执起一杯清酒,与月对饮。
该来的总算是要来了。
…………
马车之中。
琉璃摇摇晃晃地倚着车厢,不知昏睡了多久。
当马车行至一偏僻的街道之时,又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在两辆马车交汇之际,琉璃又出现在后来的马车之中。
再次醒来,已是后半夜。
“妹妹?”柳洛尘看着柳雨璃醒来,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柳雨璃揉了揉太阳穴,“我怎么回来了?莫非鹿鸣宴已经结束了?”
柳洛尘叹了一口气,“是……妹妹方才去了何处?”
柳雨璃心有余悸,“我走进一条小道去寻朱雀,便昏了过去,似是中了迷香。我是怎么回来的?朱雀呢?”
柳洛尘解释,“是朱雀送你到先生的马车上,先生接你回来的。”
“好在朱雀无碍。”柳雨璃又接着问:“我们可暴露了?”
“没有。”柳洛尘摇头,“众人只遗憾琉璃公子提前离场,未能一睹其策论风采,无人猜出妹妹的身份。”
“姑娘怎会中了迷香?”陶恒闻声从外间走进来。
柳雨璃仔细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只闻到一股奇香,便昏了过去,根本无迹可寻。
“朱雀说,她寻找姑娘寻了许久,最终是在马车里寻到的姑娘。”陶恒又庆幸道:“好在姑娘无碍。只是不知此人究竟是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