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老爷子绝对是成了精的那种老狐狸，燕宣笑了笑，“祖父果然厉害，孙儿确实很疑惑一件事情。”

“皇后娘娘肯为阿若费心思，是因为当初的贵妃娘娘，可祖父您，又为何愿意在府中为阿若做势呢？”

“祖父若是因为真心疼爱阿若，又为何这么多年不曾帮帮阿若呢？依着祖父的本事，就算阿若身处宫中，祖父也是有办法帮到她的吧。”

燕老爷子似乎也没打算瞒着他，“这件事情，能追溯到四十年前了，那会我也还是个少年。”

“那时得了先帝看重，手捧圣旨去查一个案子，路上遇见了个挺有趣的姑娘。”

燕老夫人是大家闺秀，一辈子没怎么出过京都，所以那姑娘绝对不可能是自家祖母，听见祖父这样说，燕宣的脑子里下意识冒出来红颜知己四个字。

燕宣想的什么几乎写在了脸上，看了眼面前的孙子，燕老爷子没好气道，“收起你脑子里面的风流韵事！！！首先我那时候还没有认识你祖母，其次你学了这么多年圣贤书，是不是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那姑娘身手不凡，又会制毒，应该是什么家族培养出来的后代出门历练的，我与她阴差阳错下同行了一段时日，也因此发现我们二人格外投缘，于是便以兄妹相称。”

“我跟她之间没什么肮脏事，她年纪小我几岁，叫我一声哥，遇事她也抗的起来，帮了我不少忙，只是后来，她突然就不见了踪影，我担心她，但却始终查不到她到底去了何处。”

那个时候燕老爷子手里权力十分有限，先帝有意栽培他，他的事情便很多，这样一来想要查那姑娘就更是分身乏术了。

哪怕后来燕老爷子位至宰相，手中权力越来越大，却因为那姑娘行事谨慎，什么都查不出来。

再后来，京都出现了一位姑娘，一手医术出神入化，但行事却很是低调，若非是跟祁家扯上了关系，只怕京都之中没几个人会格外注意一个无权无势的人。

但是燕老爷子注意到了，别的不说，那孩子的相貌，跟当年那个姑娘是真的很像。

燕老爷子立刻就去查了，那姑娘真名景纭宁，虽然难查，但还是让他找到了蛛丝马迹，景纭宁跟陵山殿似乎有点关系。

再继续查，牵扯到的就更多了，但真正让燕老爷子放弃的，是因为他查到了青国大祭司降央身上。

燕宣沉默了会，开口道，“所以祖父是怀疑，那景纭宁跟青国大祭司有关系？”

燕老爷子承认了，“青国大祭司身份多特殊啊，再往下的事情，就不是我应该去查的了，只是那景纭宁后来嫁给了李家的人，生下楚若就去世了，我便也没机会去盘问景纭宁了。”

“楚若在宫中，这么多年，受的委屈我也是知道一二的，但……”燕老爷子叹了口气，“那孩子身上也许有青国的血脉啊，我一边担心她要真的是我那妹妹的孩子，这么多年我眼睁睁看着她受苦是不是太不是人了些，另一边，我也不敢出手啊，万一就真的是青国血脉呢？太子殿下处境一直艰难，楚若这件事情曝出来，那是给了皇帝打压太子的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