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作死一百零八式
作者:采葵不作羹 | 分类: | 字数:47.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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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少年丞相的伴读(21)
冬去春又来,年华似水流。
不过是供郗千椿长两斤肉的时间罢了,细想起来,他却已在这状元府混吃等死两载有余了。
没错,是在这高大巍峨的状元府混吃等死,而不是像以前一般在郗府。
这其中缘由说来倒也不费事儿,因为就连郗千椿本人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换个窝混吃等死。
长话短说就是两年前时俞清到郗府把他给接过来了。
当时他还迷迷糊糊地躺床上做梦呢,就被连人带铺盖直接卷上了马车。
其实当年时俞清中状元的时候就想把人带过去住,奈何郗老爷子以死相逼不同意啊,死活不同意,
他只好忍痛与他媳妇儿分居两地,同时冒着一不小心任务就失败了的风险留了下来,毕竟他也不能真不顾原主亲爹的死活直接抛下他就跟时俞清双宿双飞去了。
后来时俞清成功把自己给接过来的时候他还百般好奇他怎么做到的,把自己光明正大从郗老爷子面前拉走而且他还没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真是稀奇了。
自从闹了那一次后,郗老爷子隔三差五的就要过来教导教导他,前天才刚来过的,这次依旧是以往那些说辞,比如说什么“儿啊,你不要被那小白脸的皮囊给骗啦!以前他没中状元也就算了,任你如何欺侮他他都没办法反抗,现在可不一样了,人家都成状元郎了,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你再胡来说不定是要被诛九族的啊!”
老爷子说着说着就一副要哭给他看的样子,但奈何郗千椿不捧场,他只好自己装模作样的掏出手绢抹两滴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然后接着“哭诉”:“你现在要是过去了就等于羊入虎口啊!没准儿他通通都要报复回来,状元府可是他的地盘,他想怎么蹂躏你就怎么蹂躏你,儿子,你的贞操不保啊!”说这话时他还特意咬重了“蹂躏”和“贞操”。
郗千椿每每直听得是一个头两个大,老爷子知道他们的关系他并不意外,他意外的是他并不在乎他儿子是个断袖,而是在乎身为断袖的他到底在上在下……他儿子蹂躏别的男人,可以,但别的男人想蹂躏他儿子,没门!
合着他拦着自己不为别的就为了防止别人打他屁股的主意?
他总不能为了安慰他说“爹,你放心,只有你儿子能打别人屁股的主意,没人能打你儿子屁股的主意”……
这他娘的怎么想怎么像个流氓,还是很老辣的那种……
但就是前天不仅坚持己见还妄图向他灌输己见的老头儿,转头就让他被时俞清给接走了,这态度变得未免太快了些。若不是郗家本就富裕不缺钱,他都要怀疑时俞清是不是给了他万两黄金收买了他所以他才豫都不带犹的反手就把自己卖入了他口口声声说的“虎口”。
他不是没追问过时俞清,可每次问的时候他都明目张胆地转移话题,要不就直接用他专门去东方阁买回来的点心堵他的嘴,反正郗千椿也乐得被吃的堵住,次数多了郗千椿也就随他去了,不想说他不问就是了。
但这方面的事可以马虎,任务可不行。
这两年来时俞清愈发受皇帝赏识,恨不得大大小小的事儿都交给他处理,时俞清也颇有能力,从来没让皇帝失望过。但这般少年英才,自然是要造人嫉妒的,且时俞清性子本就冷淡,不喜与人来往,无意中也树了不少暗敌。
处理一些事情时,也是狠辣决绝,面对别人的嚎啕哭绕,他浑不在意,大手一挥便可定夺数人性命。
哦,还忘了说,那个李子龙和黄大员外的家都被抄了,时俞清带头抄的,罪名是巨额匿税。
他们匿税的手法还颇有技巧,若不是仔细去查是查不出来的。但一般也不会有人去大动干戈的费心思查他们,可时俞清就是查了,不仅查了,还把他们查了个底儿掉。
郗千椿当时就知道他这是故意的,虽然时俞清瞧着冷淡不多说话,但他们做的一桩桩一件件他必是都记得牢固,现在找着机会了可不要讨回来吗。
在朝堂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他也早已学会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一旦决定的事情,便不容置喙。
但郗千椿知道,这才是皇帝所乐于看见的,他不会允许任何一方独自做大,当时俞清孤立无援只能依靠于他时,他这把“刀”才能握的稳。
显然时俞清也明白这一点。
这也不难解释为何时俞清最后会落得如此境地,想来多是落井下石的人,皇帝被吹吹风也就把他削官为民了。
呸!用完就扔,这皇帝真不是个东西!负心郎的感情都没他轻贱!
郗千椿越想越气,在这边暗自愤愤不平,想着想着就拿起桌上的糕点一口塞进嘴里,恶狠狠地嚼了好几口方才平复了自己的怒气。
东方阁的点心真不错。
怒气消散下去的他仿若刚尝到这点心一般,非常中肯地给了个评价。
郗千椿砸吧砸吧嘴,觉得有些不过瘾,又意犹未尽地捻了块儿点心。
但是,吃东西这事儿是有瘾的。倘若不吃也就算了,一旦吃起来那就是远远没有尽头的。
好在当郗千椿第n+1次把手伸过去的时候,有小厮及时打断了他。
“少爷,晚饭好了,今晚有你爱吃的东安子鸡,大人临走时特意吩咐的。”
“嗯,我这就来。” 郗千椿点点头。
临走前他还状若无意地瞟了一眼糕点,本来装的满满当当的盘子看起来顿时空缺了许多——多到只剩下他刚刚放下的那一块……他不过是一时兴起捏了两块儿罢了,怎的突然少了这么多?
果然,堆的华而不实,只是看起来量大丰厚而已,实则又贵又少。郗千椿在心里吐槽完后便一脸高贵冷艳的出去了,丝毫没有心理负担。
不过他这高贵冷艳的表情也只维持在出房间之前而已,一到院子里看到桌子上摆的满满当当的菜,顿时就满眼放光,用着别人不易察觉的轻快步伐奔了过去。
今日是皇帝生辰,宴请了一干大臣,还破例让他宠爱的妃子跟着一起,像时俞清这种颇受重用的,自然也得到场,但像郗千椿这种翰林院跑腿打杂的小官,肯定是没资格去的。
是的,郗千椿也考取了功名,成功当了个为大官端茶倒水跑腿打杂的小官……这是连他自己都没预想到的事情。
不过,这事其实也算得上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哪怕郗千椿再纨绔,也是被老爷子砸了那么多钱培养出来的。何况后期还有时俞清在旁边帮忙指导,遇到的重点问题他都会帮郗千椿分析讲解,提出令人连连称奇的看法。
说他是天生的政治家都不为过。
当时这消息一出来,郗府上下简直是张灯结彩,锣鼓喧天,老爷子更是直言他这是把八辈子的狗屎运摞在一起一脚踩上去才捡了个官当当。
不过其实郗千椿也不稀得去这宴会,去了八成要看见二皇子那聒噪惹人烦的母妃,毕竟她还挺受宠的,应该陪侍在皇帝左右,成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珍珠玛瑙戴的满身都是,差点晃瞎了他这钛合金狗眼,不过没办法,谁让皇帝就好这口。
作为一个可怜的下层官僚,犹记得某个艳阳高照他却忙得还没来得及吃午饭的中午,就被压榨着去给二皇子送他千辛万苦才抄好的文书。
送就送吧,不过就是从翰林院到武德殿,来回也就半个时辰而已……个鬼啊!
没事儿那么铺张浪费把皇宫建的如此之大干嘛?下层人民没有轿子坐奔波起来很辛苦的撒!
就在郗千椿千辛万苦地到达武德殿后,本以为可以回去好好吃顿饭了,谁能料到好死不死地二皇子的母妃也在?
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人家母子联络联络感情,多正常的事儿啊!可关键是她不好好和她亲儿子联络感情,反而转过来翻看他送过去的文书,看就罢了,可她还边翻边说“这字儿写得可真难看啊!连本宫身边识字的太监写的都不如。”
他能比不上一个太监?!!
笑话!
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芝兰玉树,玉树临风,气宇轩昂,仪表不凡……的他能比不上一个太监!!!
郗千椿咬牙保持微笑,冷静,这是皇帝的爱妃,冲动容易出事儿。
他刚努力把自己的火气微微平静下来,那妃子就接着往上泼了桶油:“写得这般丑也敢拿上来?也不怕污了吾儿的眼!拿下去跪着重写!不写完不准走!”
我特么的……
正在郗千椿考虑着是冒着犯下以下犯上的大罪的风险跟她好好掰扯个一二三还是先忍下这口气再悄眯兮兮地给她使绊子的时候,有个人开口了:“母妃,这字写得确实还差些火候,污了你的眼本已是他的罪过,怎么还有让他继续跪在这里污你眼的道理?不若早早把他打发回去练字,省的下回再污了别人的眼。”
坐他旁边的妃子宛若宛若一只趾高气扬的战斗鸡,扬着她那自以为高贵无比的头颅施恩般地冲他道:“既然昀儿都这样说了,还不赶紧滚回去练你的烂字?”
郗千椿沉默地站在那里任他们母子二人编排,他倒不是不识好歹之人,也知道二皇子这话虽明着贬了他不假,但也确实替他解了罚跪的围。
虽然不情愿,但郗千椿还是谢恩退了出去。
就这么个一看就是蛮横无理,不懂收敛的女人是如何在残忍血腥的后宫中活到现在?
郗千椿撇了撇嘴,想来是母族势力强大。
不过现在美食当前,他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左右那女人再蛮横现在也与自己无关。
现在嘛,有酒有菜,正适合花前月下,对影独酌,珍惜眼前菜才是目前最要紧的事情,不然岂不浪费了厨娘的一番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