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才潜规则呢！”

说话的那个女人脸都憋红了，她是公司前几年进来的高材生，熬了这么久才熬上一个小组长的位置，要是这都被人说成是潜规则得来的，那她怄气也能怄死。

“那你刚才又胡说八道什么？你不是潜规则，别人难道就是吗？”柳颖对章明曦的维护像是进入状态是的，字字句句十分有力度。

“你……你这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你还是乱造谣言的小人呢。”

那两个人叫骂着离开了，柳颖还觉得没骂够，对着她们的背影低声骂了好几句才回到章明曦身边。

章明曦无奈的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再睁眼时依然觉得不太美好，刚才她们争执的时候，不少人都听见了，这下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都已经传开了。

“以后在公司不要跟别人起争执，影响不好。”

伤神的同时又很庆幸，还好抄袭的事情解决了，如果这件事传了出去，再被有心人添油加醋，她才是真的要头疼。

柳颖有点不乐意，“我那也是看不惯她们说你什么，话说的那么难听，她们根本就不知道你受了多少委屈才拿到这个机会，她们要是知道你前两天……”

“柳颖！别说了！”章明曦赶在柳颖说出‘抄袭’两个字之前制止了她，要不然公司明天就能调转娱乐风向。

突然不太明白，她到底是真的来帮她的，还是真的来坑她的？

不管章明曦和柳颖是怎么想的，在公司所有人的心里，柳颖绝对是章明曦的好姐妹。

说着章明曦什么呢，当事人还没生气，她先跳出来了。

这件事自然也传到齐悦耳朵里，为此专门找了几个传得凶的，以及手里有点权力的去了办公室。

自从那天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她一直绷着脸，看谁都是一副随时可能爆发的模样，“公司最近多了不少风言风语，听说设计部闹得最凶，怎么回事啊？都不用工作了，天天在别人背后嚼舌根？”

所有人都低着头不说话，有几个私底下说过好几次的都把脑袋埋得很低，下巴扣在胸口。

齐悦从座位上起来，沉着脸在这几个人面前走来走去，然后冷笑，“怎么都不说话了？听说之前不是说的很高兴吗？还在公司里吵起来了？你们怎么不开个辩论会呢？大家一起说说多好！”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能讨论的事吗？

“从嫉妒到背后说别人潜规则，从潜规则再到抄袭，后面还想说什么？是不是就该穿章明曦怀孕要生孩子了？”

激昂的尾音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形成回音，落在每个人的耳朵里都变了味。

齐主管，其实你不是把我们叫来把话说明白的吧？其实你是来主导舆论方向的吧？

“整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个误会，章明曦靠自己的实力通过了公司考核，然后得到领导赏识得到发表作品的机会，公司的声誉和口碑摆在这里，当然不会让一些耍手段的人毁了。还有抄袭，更是无稽之谈，别说是陈氏，就算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也不会让抄袭的作品成为公司下一季度的宣传主流。”

“这件事到此为止，从你们离开办公室的们就给我打住，不准再提，谁再在这件事上多一句嘴，那就是嫌自己的工作太好，不用我多说，直接去人事部打报告走人好了。”

人都是有劣性的，越是别人禁止做的事，做起来越觉得有刺激感，绯闻这种事更是如此。

何况齐主管只是为了公司影响而已，也没把这件事说清楚，到底章明曦是凭什么能力上位，又或者抄袭的事真相是什么，到底是怎么解决的。

于是，这件事在齐悦的主导下，又多了一个版本。

“哪是什么另有真相？我看就是章明曦背后那个人身份背景太强大，齐主管也得悠着三分。”

“我觉得这话有道理，齐主管哪天把咱们叫去不是也没说明白吗？这件事估计齐主管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肯定是被上面压下来的。”

“你们说，齐主管的上面还有谁啊？不是乔助理，那就得是总裁了吧？”

“咱们猜着是乔助理，人家章明曦也得看的上啊，说不定早就凭着什么手段爬上总裁的床了，咱们可……”

说话的人端着一次性纸杯，正眉飞色舞的跟别的部门的人八卦，一抬头，就看见他们八卦的女主角。

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说老师坏话，然后一回头老师就在身后的感觉是一样的。甚至更加惊悚，万一这些谣言里面有一条是真的，人家说句话的功夫她们就能走出这间大楼了。

章明曦旁若无人的过去接水，心里有点堵，很想上去跟她们理论争辩两句，但是又有什么用呢？公司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几百张嘴，堵得住一张，堵不上一百张。

原本喧哗热闹的茶水间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到处都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的气息，每个人都不敢喘大气，只有章明曦吹热水的声音。

一缕缕热气飘到眼角蒸的眼眶都发疼，章明曦觉得眼前潮湿的看不清，正准备走人。

不知道经过谁的身旁时听到一句“装清高”。

章明曦抬头看了对方一眼，觉得面熟，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应该不是同一个部门的。

“我们两个，认识吗？”

“你是多大的人物啊，再过一阵，你都能成公司的知名设计师，我们这些小虾米入不了你的眼。”对方正眼都不敢看她一眼，说话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清，也不知道是故意不让人听，还是故意让人听。

章明曦忍着大喊跟她们争辩的冲动，“既然你们都不认识我，怎么就愿意去相信那些传言呢？难道，我这个活生生的人站在你们面前，还不如那几句话吗？”

“人都是会伪装的，谁知道你现在这副样子是不是装出来给我们看的，我们这里可没什么大人物，再说你连总裁的大腿都抱上了，还能把谁看在眼里啊。”

“你……”

门口的柳颖站在那里有一会了，看得正尽兴，上扬的唇角可以看出她的心情还不错，觉得这正是个好时机，刚抬脚准备迈进去，肩膀上就多了一只手。

“谁……是你？”

柳颖挑了挑眉，表情由惊讶变平静，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齐悦，更没想到她会拦着她。

“要不是我早就知道你们水火不容，我差点都以为你们是姐妹情深。”齐悦的头发不算长，栗色的中短发只在上面挽了个小小的发髻，剩下的随意的披在肩上，看起来清爽干练。

“别人觉得我们姐妹情深就行。”

“听我的，你要是真想做好样子，就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站一会。”齐悦神秘一笑。

“我现在冲上去帮忙章明曦都不一定会领情，我站在这里看热闹有什么用？她能主动过来跟我说话？”柳颖白了她一眼，却也没再进去。

“现在这样算什么？你再等一会，里面能打起来。”齐悦抿着双唇，然后轻启，“忙要帮，热闹也要看完。”

有热闹不堪那是傻子，更何况还是章明曦的热闹。

柳颖将信将疑的跟齐悦‘看热闹’。

里面的‘争执’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如果你们质疑这么认为，那我也无话可说。”章明曦的忍耐已经在崩溃边缘，实在不想跟这些人纠缠下去，准备离开。

“是对我们无话可说，还是这就是事实的真相所以你无话可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当了婊子还立贞节牌坊，显得自己多清高似的，也不知道总裁是怎么看上你这种人的。”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章明曦握着水杯的手有些不稳，里面由热转温的水温度在一点一点流失。

“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们还怕一个得罪你，你就能把我们都开除呢……”说话的女人往茶水间门口走去，跟章明曦擦肩而过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意外，一杯带着温度的撞在她的肩膀上，直接浇落。

虽说天冷了，衣服沾了水不至于透视，但湿哒哒的衣服黏在身上，将她的玲珑身材勾勒的十分有致，尤其是锁骨的曲线以及胸前的圆润和腰间的凹陷……

“不好意思啊，章小姐，水杯没拿稳。”接着把杯子捡起来扔进垃圾桶，嘴里振振有词，“不喝了，杯子都脏了。”

“怪不得能爬上总裁的床，人家真是有资本啊，羡慕不来……”

几个人讥笑成一团，章明曦眼眶有些红，她很有冲动把手里这杯水对准几个人的脸泼上去。

“你们在干什么呢？”柳颖愤怒而焦急的声音在章明曦身后响起，随后她觉得肩上一重，柳颖把自己的毛衣衫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柳颖的身上只剩一件水袖的藏蓝色衬衫，看起来很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