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重组
作者:天之坠 | 分类:科幻 | 字数:82.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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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安宁的代价
太行山脉外围,草木凋零,机甲残骸满山遍野都是,兽血染红了大地。
粗重的呼吸间,刺鼻的血腥味,直冲天灵而去,基因战士双眼血红,神经如绷紧的琴弦。
西北风裹挟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吹入山脉深处。
沙沙的草木声,参天巨树摇摆不定,兽潮再次凝聚起来。
“吼!”
响彻天地的兽吼声,从太行山脉最深处传出,有形的音浪涟漪荡漾。
刚刚经历战斗的百人基因战士,大口吞咽口水,疯狂的神情,难掩内心的恐惧,身体上的疲惫被一扫而空。
“杀!”
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紧绷的琴弦崩断,一声厮杀声响动山野。
“杀!”
“杀!”
此起彼伏的厮杀声响起,凝成一股冲天气浪,震伤弥漫血红的空气。
“糟糕!”
百人基因战士队长,环视陷入疯狂的战士,暗骂一声,握紧手中的战刀,死死盯着前方的山林。
一场浴血弑杀,消耗了大量体力,面对形成兽潮的怪兽,结局早已经注定。
“吼!”
兽吼声伴随着,花斑兽影扑杀,数不清的怪兽,从山林中跃出,震动大地颤抖。
凄厉的厮杀声,被兽潮淹没。
一队二三百人的队伍,疾驰在太行山脉外围,干涸的鲜血,被新鲜的鲜血覆盖。
为首手持巨剑的胡三,上身只有极小的地方,能够看出是黑色的机甲,其他地方被黑红色血液沾满。
“太行山脉越来越混乱,小股兽潮每天,都能爆发近千次,万里防线崩溃也是迟早的事情。”
紧跟胡三身后的徐欣,机甲上的九道蝎尾,被巨力扯断三根,只剩下六根蝎尾。
胡三怎么会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回头望去,‘地府’冒险团的兄弟们,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嬉笑打闹,变得一言不发,心中都憋着一口怒气。
“在等两日,要是还没有结果,‘地’冒险图深入太行山脉,猎杀王级怪兽!”胡三面色阴沉,不知道明天是生是死,恐惧慢慢蚕食心神,索性就放手一搏。
听闻胡三的决定,徐欣不再多言,心中却不容乐观,接连的战斗,‘地府’冒险团的战士,损失惨重,身后有多少人,身上是带着伤势参战。
突然,大地一阵摇晃,兽吼和厮杀声交融,血腥味传至鼻息。
“走!”
胡三暴喝一声,对着厮杀声方向,速度也提升一倍不止。
战斗通常伴随着死亡和胜利,看不见尽头的战斗,只能让人陷入绝望。
也只有心灵深处的寄托,保持清醒的精神,用杀戮才能释放,积压依旧的戾气。
大地颤抖还在继续,厮杀声消失不见,好像从未出现过。
胡三睚眦欲裂,知道前方的战士,凶多吉少。
花斑兽影扑杀向胡三,手爪之下空气气爆环绕,三个方向同样出现了三个花斑兽影。
“哼!”徐欣冷哼一声,六根蝎尾尖端,发出森冷寒芒,洞穿三道怪兽虚影,撕裂花斑兽影的本体,兽血如雨洒落。
胡三眼神坚定,任由血雨散落在身上,高举手中巨剑,恐怖的力量,崩碎空心,黑色的空间裂缝环绕在巨剑上。
“轰!”
随着巨剑落下,砂石气爆蔓延,方圆百米内山林尽毁,大地上出现一道百米裂缝,延伸至兽潮中心,数十只毫无防备怪兽的跌落进入深渊。
“杀!”
徐欣暴喝一声,宛如杀神灵活游走在兽潮中,六根蝎尾微动,如同冷血的收割机器。
“吼!”
人立站起的领主级褐色巨熊,愤怒的嘶吼,大地在脚下震动,熊掌拍在前方,阻挡前行怪兽的脑袋上,西瓜爆裂一样,血水四溅。
铜山握紧拳,斗志在眼中升起,健步如虹,提起紧握的拳头,罡风肆意,如后山爆发一样。
“轰!”
烈拳迎天轰出,压缩到极致的气爆,空间无物自燃,领主级的甲背巨熊,拍向的巨掌消失不见,半边身体像是被无形钻头撕裂一般。
“轰隆!”
领主级甲背巨熊轰然倒下,瞳孔生机尽失,鲜血仿佛溪流侵染大地。
冲锋的兽潮,为之一顿,看着前方的铜山,尽是恐惧之色。
“杀!”
胡三高举手中巨剑大喝一声,‘地府’冒险团战士,如恶鬼出世。
“轰隆隆!”
闷雷声炸响,乌云笼罩住了天穹,天空黑暗狂风大作。
“哗啦啦.......”
豆大的雨点滴落,雨水凝成一条线,冲淡了空间的血腥味。
雨水落地,混合着鲜血融入泥土,刚刚惨了的厮杀,好像根本不存在一般。
胡三抬头,雨水拍打在脸上,干涸的黑红色血液,随着越下越大的雨水,冲入了大地。
“轰咔!”
昏暗的天空被照亮,紫色的惊雷划过天空,远处有一道黑色的影子,在厚重的黑云中,一闪而过。
“带他们回家吧,不能被这群畜生糟蹋了!”胡三看向前方,隐约间有能量光芒,在雨水中闪烁。
第155章 安宁的代价
百人小队尽数战死,机甲残肢,怪兽的尸体,铺满了山林。
尸体已经看不出模样,几具尸体拼凑在一起,都无法拼凑出一具完整的。
好在‘地府’冒险团的战士,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早已见惯了这样的惨状。
要是换做新人战士,早就被吓尿,昏厥过去了。
“王级怪兽现身,怪兽不会在出来了,回去吧!”胡三仰望天穹上的乌云,那里隐隐有一尊庞然大物,在游动。
万里防线不断的上演同样的一幕,有人活着回来,有人被带回来,有人永远的安息在这片,战火不断的大地上。
.......
“下雨了!”车内的气氛过于压抑,王耀把手伸出窗外,任由雨水拍打在手背上。
“你说是不是,老天爷都看不惯,在为我们哭泣啊!”姜亚楠双手搭在车门边上,脑地靠在手臂上,歪着脑袋。
“哼!老子就是讨厌下雨,说的那么伤感干嘛!”刘鹤冷哼一声,不悦道。
姜亚楠翻了翻白眼,不去理会刘鹤,专心的看着窗外的雨水,冲刷车窗。
前方的车辆突然停了下来,不少人心中咯噔一声,希望学院学生,基因战士就达到两千人。
也都知道万里防线的惨烈,征调令下达,心中极为不愿,却也无能为力。
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坐上了开往,万里防线的汽车,为有准备车队停止前行,不少人眼圈红润,有的胆小的甚至抱头痛哭起来。
随车的老师有的还不是基因战士,站起身,极力的安慰,情绪不安的同学。
“我下去看看。”刘鹤说完打开车门,雨水顺着强风倒灌车内。
不多时,刘鹤再回回到车上,已经变成了落汤鸡,甩动湿漉漉的头发,雨水落在周围同学身上。
姜亚楠厌恶的看了眼刘鹤,拿起一本书挡在了身前,“你有没有素质啊,这里不是你家!”
刘鹤环视一圈,不悦的目光纷纷投来,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发生了什么事?”王耀拿出一条毛巾,递到了刘鹤面前,随口问道。
刘鹤随意的擦了擦头发,一边说道,“没什么大事,有人过来接应,不去土羊城,改去离城。”
王耀面色一变,摸了摸身旁的干戚巨斧,心中隐隐猜测,有人故意为之,目的很可能就是自己。
“一段时间不见,在哪搞的破斧头?”刘鹤一只又个疑惑,此刻终于说出来了。
‘破斧头。’王耀嘴角抽搐,还好刘鹤一只盯着干戚巨斧,没有看到王耀脸上精彩变化。
“呵呵,就是练力气用的。”王耀尴尬笑道。
刘鹤脸上古怪,站起身伸手就去拿巨斧,王耀连忙伸手按在干戚巨斧上。
所有人都没有感到意外,但是刘鹤脸上早就变了,看着干戚巨斧的目光露出酣然,不知道巨斧为何如此沉重,自己根本拿不动。
王耀冲着刘鹤摇了摇头,刘鹤松开手坐了下来,怪异的看着王耀,内心早已经五味杂陈,王耀能够轻易拿起巨斧,力气该有多大。
车队改变方向,继续前进出发,雨水中的风景,变得陌生起来。
车内很安静,姜亚楠疑惑的看向一旁的刘鹤,不明白为何如此安静。
雨水很大很急,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前方的城墙在雨水中模糊扭曲。
车队行驶进入离城,城内的普通人, 早就被安排到安全的地方,赫然已成了一座空城。
每辆车内的广播,响起了贾似道的沉重的声音,“车队前往西城门,救治伤员。”
简短的话语落下,广播就被关闭。
车队从东门横冲离城,开往西城门方向,漂泊大雨下,还能看到人影快速穿梭。
西城门外,聚集数千位,从万里防线退下的伤员,雨水散落在伤员的身上,混合着雨水流入地面。
希望学院学生,纷纷穿上机甲,走下了汽车。
雨水模糊了视线,并未看看清前方的景象,痛苦的哀嚎声,穿破雨水落在学生们的耳中,像是巨锤落在胸膛。
王耀把干戚巨斧背在身后,想着前方走去,啪嗒啪嗒,脚步落在地面发出的声响。
悲伤和愤怒涌上心间,地面上的雨水,早就变成血红,更恐怖的是,整座城内全是伤员。
伤员救治伤员,万里防线的战斗,到底有多残酷,自己这样的温室花朵,到底能不能坚持下来。
“呕!”
姜亚楠敢上前帮忙,看到被抬起的伤员,忍不住伏跪在地,忍不住干呕起来。
“没事吧?”王耀走上前,轻轻拍打在姜亚楠的肩膀上,轻声的问道。
姜亚楠背对着王耀摆了摆手,过了好一会,才回过头,“我没事,你快帮忙去吧。”
王耀看着姜亚楠,手掌上还能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颤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希望学院的学生,上少有保持平静的内心,大多和姜亚楠一样,有的女生甚至哭出了声。
她们不是因为害怕,只是不知道,生活在平静安全的城市中,是一位位战士用生命换来的。
“姐妹们,都振作起来,不要忘了我们也是战士!”姜亚楠站起身,身体依旧在轻微颤抖,坚强的大喝一声。
救治伤员,一只忙碌到夜晚,都没有停歇下来。
生物学的学生,配制治疗伤势的药剂,交个身旁的人,快速的运走,送到伤员集中营。
雨水丝毫没有停止,却让人忍不住烦躁,伤员的低声哀嚎,驱散烦躁的内心。
学生们忙碌的身影,来回穿梭在伤员集中已经,倦态在眼中浮现,内心早已经麻木。
天微微放亮,只有雨声还在落下,姜亚楠一个人在角落,眼圈红润泪水划过漂亮的脸颊。
旭阳一直保持冷静,有序的安排学生,知道此刻,一个人呆坐在地上,背靠在墙壁上,双眼空洞无神,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庆阳站在窗边,看着窗外雨水,内心始终无法平静,重重的一拳砸在身旁的墙壁上。
伤心的气氛弥漫在学生之间,他们都不发出声音,保持一份安静,让刚刚睡去的伤员,能够安静地休息,这可能是难得的安静吧?
有的学生拿出了烟,大口的吸起来,平日还会有人上前劝阻,现在却没有人上前阻止,有的不抽烟学生,还会伸出手讨要一颗。
大口的吸入一口烟雾,用力的想要吞下,烟雾顺着鼻腔,冲入脑海,手掌死死捂住嘴巴,不让咳嗽出声,豆大的泪水无声的滑落。
王耀从伤员集中营退了出来,环视一圈看着一张张,疲惫的熟悉面孔,泪水早已经打湿脸颊。
“妈的!”刘鹤哭咽的咒骂一声,手中死死的攥在一个吊坠。
“没事的。”王耀上前轻轻拍打在刘鹤的肩膀。
“知道吗?刚刚那个家伙,在我眼前死了,他妈的,不是说要回家看看吗?为什么就不能坚持一下。”刘鹤哽咽的低骂,眼中泪水流下,张开的手掌中,染血的吊坠内,镶嵌一张照片,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小男孩,笑的是那样灿烂。
王耀瞥过头,手掌不断的拍打刘鹤肩膀,万里防线上,也只是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