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猎户后,他越来越不对劲了
作者:忆点光 | 分类: | 字数:106.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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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
花朝雪正后怕着,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想好怎么说了?”
该来的总会来,他定了定神,抬起头看向冷酷的男人,道:“不用想,没点觉悟我不会来。”
乔瑞承望着他,眼底是慑人的寒光,好似要看透他内心:“有胆子,你是怎么知道王妃是中蛊而不是生病的?你真会解他身上的蛊?”
花朝雪很清楚,想谈判成功便不能慌,更不能乱。
他暗暗吸气,催眠自己遗忘方才的恐惧,然后语气肯定道:“会,至于是如何得知,当然是亲耳听闻,王爷,王妃他中的是红莲蝎蛊吧?”
乔瑞承动作微微凝滞,声音低沉,难掩危险:“亲耳听闻?”
“不错。”花朝雪答道,只是仰着头说话实在太累,索性站起身,“想来这事还和某位皇子有关。”
乔瑞承惊诧一瞬,眉头挤出一道更深的沟壑,继而抿唇不语。
这是默认了?花朝雪暗喜,只觉甚好,他原是想就算这桩交易谈崩了也要给大皇子挖个坑,结果比他想的好太多。
莫名的,花朝雪又想到那两个人,他们一人武功高强,一人看着深不可测,手底既有妙手神医,还掌握诸多情报,不禁骤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震撼感,或许他可以试着相信他们,相信解蛊之法和药水都是真的。
片刻的安静,像无声的较量,最后还是花朝雪先开口打破这份沉寂。
“我家的事,其实祸源于我,我一直想替妻儿报仇,所以暗中追查能掰倒仇家的东西,不曾想刚听到点有用的就被抓个现行,后来侥幸逃生,但我的家人却因此被他们栽赃陷害,含冤入狱。”
他像是有了某种底气,乔瑞承清晰感受到了他语境上的变化。
这人的妻儿是被谁害的,他知道,现在听他这么一说,自然清楚是谁构陷的花家,可他并不想听这些,问道:“红莲蝎蛊怎么解?”
花朝雪平缓吐出两字:“取蛊。”
“如何取?”乔瑞承语调稍急。
花朝雪轻笑了下,“王爷,只要你肯帮我,解蛊之法我双手奉上。”
乔瑞承神色陡然一沉,眸中怒意复燃:“你威胁我?”
花朝雪几乎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声音,倒也不惊慌,无奈摇头道:“不敢,我只想救我的家人,求到王爷这实属走投无路,王爷既想救王妃,我们各取所需,王爷并不亏。”
如果真能解蛊,他确实不亏,乔瑞承眼中隐见动摇,可转念又想另一种可能,又满心抗拒起来。
见他不说话,脸色变来变去,花朝雪又道:“王爷,我知你很难相信我,但我和那帮刺客真不是一伙的。”
乔瑞承从杂乱的思绪中抽离,抬眸看向他:“就算如此,本王凭什么帮你?只要本王想要,有的是办法撬开你的嘴,你以为你走的了吗?”
没人喜欢被威胁,乔瑞承也是,倘若三两句看似坦诚的话他轻易信了,那这些年长坟头草的人就该是他了。
花朝雪一脸平静,语气如常:“不,你不能,我既然来,又怎会不知后果?王爷,我家就剩我一个了,想救人难,想报仇更难,如不能洗刷冤屈救他们出来,我便是花家罪人,他们若不在了,我也无颜苟活,唯有以死谢罪。”
拿死来威胁他,很好。
乔瑞承冷声质问:“红莲蝎蛊是外域之毒,你哪来的解蛊方法?”
花朝雪没被他散发出的低气压吓到,从容不迫道:“从我救命恩人那得来的,他是行走江湖的游医,医术了得。”
乔瑞承险些气笑,“花公子,就算编故事也该编个像样一点的,本王看着很好忽悠?这样老套熟的故事,刚进茶馆的说书生都不会用。”
花朝雪淡定看他,“我没说谎,追杀我的人怕我死不了,在刀口上淬了毒,被恩人救下后,我亲眼见证了他的厉害,又想起之前听到的,便询问了他关于红莲蝎蛊的事。”
这不是乔瑞承想要的答案。
他道:“好,那你恩人人呢?今在何方?如何称呼?我派人寻来。”
“不知,我曾问过他姓名,他不愿告之,只说日行一善,与我有缘,赠与解蛊之法后便离开了,自那之后我再没见过他。”
“不知道?”乔瑞承轻嗤,眼含讥讽。
花朝雪对上他视线,“事实如此,王爷不信我也没办法。”
对他来说,这算不得假,与事实不同的是他剔除了一些细节,比如他恩人是有预谋救他的,现在非但没走还挟恩图报,让他帮他办事。
瞧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乔瑞承默了默,盯他半晌后没头没尾道:“你听到了什么?”
花朝雪不知闲王为何把问题绕回去,但这不失为一个可继续坑人的好机会,坑能多挖一点就多挖一点,遂反问:“我说了,王爷信吗?”
乔瑞承道:“信与不信,本王自会分辨。”
花朝雪勾唇,唇边绽放出一抹笑,“好,我说。”
乔瑞承注视着他,洗耳恭听的样子。
“大皇子为了谋得皇位不惜与沧邬国合作,却不知沧邬的人背后笑他愚蠢,只把他当傀儡,和玄月国的人商量如何操控他才能发挥他的最大作用,不费一兵一卒铲除一切障碍,然后理应外合,偷天换日。”
“他竟敢!”乔瑞承瞳孔震颤,眼中怒意滔天,似风雨俱来。
花朝雪一点都不意外他的反应,继续道:“大皇子身边有个谋士,看着不起眼,叫金旭华,真实身份是沧邬国的十二王子。”
语罢他再次利落跪下,对着乔瑞承叩首一拜,然后直起身,悲愤道:“王爷,花家之所以轻易背上罪名,是因为他们在背后搞的鬼啊!我孤身一人,如何斗得过?恳请王爷发发慈悲,救我家人!”
乔瑞承俯首,眼底还翻滚着情绪,看向地上跪得直挺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