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的逆袭之路
作者:菠萝味的柠檬 | 分类: | 字数:102.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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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她再不想找苏砚
毒气凝成实体的绿墙,项捷道:“南宫平渊还有小白脸,我不想杀你们,识趣点就快滚。至于他们两个……”他笑得扭曲了五官,恶鬼咆哮般他嘶喊:“我要在他们体内种下我的毒草,我要把他俩做成我的药奴……哈哈哈哈哈……”
“啊……怎么回事?我的毒了?”但见毒墙已不见,仅剩项捷一人慌乱无措。
季萧然畅快地扇着扇子,“项捷,你这个不能留种的东西,你怕是忘了南宫府的少公子南宫蒙有司水之神的名号啊?在我神族活着能有神号的,你也敢忽视?”
项捷这才端看着正视起花泣,忽地他又笑了,“原来是那个有龙阳之好的……哈哈哈……我不举,他不直……哈哈哈谁都被笑谁……”
南宫平渊脸拉得老长,花泣却还是那般样子,安安静静的也不反驳。
沈昭却道:“世间真情从来由心不由性,今日你嘲笑他,那只能说明你心狭隘,从无容人之量,又谈何你的称霸大业?”
闻言,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沈昭身上,季萧然笑着拍扇,“此言妙极,不愧是你,沈黛。”
项捷怒道:“你个娘们,你懂什么?竟敢质疑我的称霸大业?”
“项捷,你处处诋毁我,却在我手里步步栽陷,这般瞧不起我而我就是比你强。项捷,怎么我没把你气死了?”
话毕,项捷怒到极致,眨眼间周遭毒水激漾,他整个人都成了绿油油的一团。
南宫平渊提枪而立,道:“这家伙疯了,他要自爆。”
季萧然惊觉不妙,“这里的水都是相连的,若任由毒水流出,只怕……”
后话还在喉中,便听得南宫平渊道:“你们走,交给我。”
忽而,水浸落花的香味弥漫开来,但见花泣踏空而立,单手结印,登时绿到发黑的毒水自化成水纹印记,开始作速旋转。
很快哗哗声后,毒水被净化成可见底的清水。
但听得项捷化成的绿团中传来憋屈的声音,“小白脸,遇到你我可算是遇到天敌了。”
“啊……”
只听见惨叫声连连,项捷在花泣的水纹阵法中被抽干了所有毒,最终身体溃散,神魂破碎……
季萧然这才收回艳羡的目光,却见霜雪裹了沈昭的身,一片迷蒙银光。
“你……怎么了?”
沈昭完全控制不住寒霜剑气的外溢,仰头看着天上那人,那阵,“他乃司水之神,是我们水系术法的缔造者。”
“什么水系数法?什么缔造者?”季萧然眼底挂上担忧,“沈黛,你近日总是胡言乱语,你身体还好吧?”
沈昭没有说话,天上那至纯至净的阵法已经散了,那极静极透的人已经走了下来。
却对她躬身作了一礼,她忙阻止,“你,这是作何?”
花泣春山如笑,好看得醉惑天下颜玉。
“谢……姑娘的一句话。”
“不必。”
花泣道:“世间真情从来由心不由性……此言姑娘能说出,可迂腐世人却不懂。”
沈昭只觉周遭空气冷到极致,不由得余光瞥见南宫平渊僵直的脊背。
“先别客套了,快些随我去给陆叔叔解毒。”恰逢季萧然笑着开口,沈昭这才松了口气。
很快明月低垂,水榭灯影憧憧,反射得水光红绿旖旎。
沈昭不明所以,快步随着季萧然,南宫家屋舍布局相当繁杂,她已经不知道走过多少水榭,踏过多少木桥了,不由得她问:“大半夜你叫我来,却又不说是为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了?”
季萧然笑了笑,这才说:“南宫平渊要见我们。”
“他要见我们?什么事?”
季萧然道:“不知道,见了问过了,不就知道了?”
清风习习,流水淅淅。许是水湿,扬州的夜里是微冷的。
见到南宫平渊是在很偏远的湖心亭里,见到他时,他兀自饮酒。
季萧然作礼,“南宫叔叔,夜里饮酒伤身哦。”
南宫平渊侧过身看他和沈昭,很无奈的一笑相当难看,“你们,来了。”
季萧然便说:“南宫叔叔,明日我们就要启程了,你若再不说什么事,可就没机会了。”
南宫平渊惆怅叹气,“我得求你二人一件事。”
季萧然合上沁风扇,“可是要我们救花泣出去?”
空气沉默,久久之后,南宫平渊才“嗯。”了声。
季萧然没说话,沈昭却问:“你是南宫家家主,难道不是你把他关起来的吗?”
南宫平渊复杂地看着沈昭,本就自带威严的面相竟有了些许颓丧,“我是家主没错,我也的确有镇一州的权利。可我却不能放走我的孩子。”
“为何?”
沈昭的追问叫南宫平渊又沉下面色,季萧然便适时说:“南宫叔叔权力虽然大,可民心更为重要,你懂吗?”
此言如坠石,狠狠砸进沈昭心里。
再是厉害的高手也逃不过悠悠众口,人言可畏这一点她不也切切实实体验过么?
季萧然又说:“花泣同男子相恋这事,在世人看来就是无伦理纲常的秽事。更何况,花泣是扬州南宫家唯一的嫡传血脉,他刚出生时天降祥瑞,只一声啼哭便解了三年水患,以是他被扬州子民奉上圣坛。而后,他司水的神力无人能敌,便被神王封了水神名号。”
第243章 她再不想找苏砚
“再后来,只要花泣在,扬州便年年风调雨顺。偶有花泣外出年份,扬州便水患不休。所以,人们认定花泣就是扬州的活神仙,他……不能离开扬州。若南宫叔叔放走花泣,那南宫家对扬州的统治将土崩瓦解。更何况……”
话至此,季萧然突然停住了。
南宫平渊便说:“我虽是南宫家家主,可背后却有长老会把持。”
沈昭便问:“所以你不放花泣走,一则惧民愤,二则受长老会掣肘?”
灯影被风吹得忽明忽暗,南宫平渊晦涩难明的眸中星点散落。
“水患乃常有之事,怎会是由人决定的?世间诸般事,不过是凑巧而已。可民愿难逆,我不敢也没本事拿整个南宫家族去赌。”
忽而,南宫平渊起身,竟抱拳躬身对沈昭和季萧然行礼。
季萧然扶住南宫平渊,“南宫叔叔,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就算你不说,这回来扬州我也会救他离开。”
“我等了很久,只有你们我才能放心。萧然,沈姑娘,我……谢你们。”南宫平渊真诚颔首。
倏尔,沈昭问:“你的苦衷他知道吗?”
“不知道最好,这样他才能无愧地活着。”
“为什么?”
突然,沈昭自觉,她现在越来越爱问别人这三个字了。
南宫平渊双手交剪在后,背着他们,说:“这世上的父母……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
“难道你不介意吗?”
“介意……他和男子相恋,我当然介意,我不是圣人,挣不开来世俗伦常。但我爱我的孩子,就会爱他的一切。”他转过身来,又恭敬作礼,“不要告诉他,是我要你们去的。就让他对我没有任何愧疚的,去过他想要的生活吧。”
沈昭恭恭敬敬回礼,她沉默地离开。
惊觉这世上或许也只有父母之爱能够做到真正的爱屋及乌,虽不能理解,亦会用自己的方式去成全自己的孩子。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沈平晏的脸,以往所有和父亲相处的时光悉数涌来……只可惜啊,她再也没有父亲了。
季萧然道:“这般忧容,可是想到你父亲了?”
“嗯。”沈昭实在没心情回答他。
“不过有个问题,你现在必须得正视。”
以沈昭对季萧然的了解,只要他突然认真起来,那么这件事就必定相当棘手。
她道:“何事?”
季萧然脸色阴沉,边走边说道:“你知道以南宫平渊那么高的修为,缘何会被长老团掣肘吗?”
“匹夫虽勇,难挡千军?”
季萧然道:“是这么个意思,南宫家的长老会铁桶一般,早就架空了南宫平渊。”
沈昭不由得认真起来,这些日子在雍梁刀口舔血的生活叫她能很快就处于高度警惕的状态,“那这长老团可有何过人之处?”
“他们有一阵,名曰‘诸神谢罪’。”
沈昭打趣道:“听名字年少轻狂,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季萧然被她逗笑了,“是挺厉害,我……只怕一刻钟就会被打成筛子。”他看着沈昭,悻悻地说:“不过,你应该能保全自己,但是要救出花泣……嗯?不太可能。”
沈昭问:“那他们是用什么控制的花泣?”
季萧然阴沉下脸色,恨意在他眼角蔓延,“就是‘诸神谢罪’。”
“他们在花泣很小的时候,就在花泣体内布下了‘诸神谢罪’。”
沈昭忙问,“那我们要怎么才能救出花泣?”
“这就是我要和你来这里的原因?”
沈昭指着自己,“难道和我有关?”
季萧然面色沉重地点头,“你的神魔剑气刚猛霸道,专克‘诸神谢罪’这等阴晦之阵。”
“具体怎么做?”
“杀了十大长老之一,那么‘诸神谢罪’就会失去命体,所有残存的此阵都将彻底毁灭。”
沈昭想也没想,“就现在,直接带我去。”
季萧然纳闷,“去哪里?”
“当然失去挑衅,逼十大长老出手。”
季萧然无措,“你都不准备吗?你要知道长老会十人抱团,从不单走,你若要去便就要做好单挑十个人的准备。”
“准备什么?如你所说,这件事难度很高,准备与不准备有什么区别吗?就算准备,你我现在身无长物,又拿什么准备?还不如凭自己的本事,趁他们不注意,直接动手。”
沈昭脚下步子加快,但听得季萧然笑道:“真爽快。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反正你我就这点本事,倒不如今晚就动手,免得日常梦多,叫事情变的更棘手。”
“不过……”
季萧然说话总这样,说到关键时刻就不说了。
沈昭耐着性子问,“不过什么?”
季萧然道:“之前你一直在找你的心上人,可这段时间你却找都不找了。”
沈昭忽地慢下脚步,眼底的悲意叫这水风渗透筋骨,“我找他,是因为我想他忧他。可他好好的,只是躲着不想见我,我又何必再找?”
季萧然似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秘密,凑近戏谑地问:“不是,你怎么知道他躲着不见你?”
“……”又走过了不知多少条水榭,眼前这弯弯绕绕的水路竟惹得沈昭心烦,她冷声说:“那夜在梁州,你我去刺杀项隐之那次,我见到了他。”
闻言,季萧然拍着沁风扇思索着,忽地,他惊讶连连,“原来救我们那个黑衣高手就是你的心上人……确实,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你没再寻他了。”
沈昭一直没说话,季萧然又问:“那他为什么躲着不见你?”
“不知道。”心烦至极,温润的水风冻得沈昭一个哆嗦,自顾自加快步子走了去。
季萧然无奈之际,快步跟上前,打趣道:“你知道路吗?走这么快?”
“……”
季萧然兴致不减,又问:“你说你那么想他,那夜怎么不跟着他一起走了?”
倏尔,沈昭寒气更甚。
那夜苏砚一出现,虽蒙着面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
在他因救她而抱了她的时候,她激动地抱紧了他,“阿砚,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她在未得他回应而仰头看他时,黑夜里,他露出的凤眼冷冽非常,冷得彻骨的杀气聚在瞳孔,最后落在她脸上。
在无人看到的地方,他对她说:“姑娘认错人了。”
从此转身而去,连头都不回。
灯光明晃晃,反射得五彩水光折射进沈昭的眸子里,忽有微风拂水面,水面滚动,在那灯辉斑斓里,摇出苏砚的模样。
他眼神冷冽,水鬼一般地凝着她。
“怎么不说话?”
季萧然的话叫那水中人影作鸟兽散,沈昭深呼一口气,胸前堵得密密实实。
“我爱慕他,倾心他。他亦为我做过许多,可我对他的感情不掺杂其他。爱他的是我的心,可我的心由我做主,我不可能因为爱他而失去自我。”
“他若想见我,我亦会回应。可他躲了我那么久……我实在没什么勇气主动去见他。”
沈昭长叹,她原也不在意任何人的看法,可偏偏苏砚……让她怯懦,让她失了自我……
她恼他为何躲着她?可她更害怕,他那样看她的眼神。
绝情……冷冽……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