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的逆袭之路
作者:菠萝味的柠檬 | 分类: | 字数:102.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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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荆州城前遭围杀
沈昭握紧悯剑,鎏镜化体成狐。
剑光煌煌,若非步步绝杀,定然流光溢彩好不绚丽。
鏖战良久,终于退了那些剑,鎏镜的眼睛已经被剑光晃得睁不开了。
两人背靠而站,沈昭凝瞩不转地看着林下的黑暗,低声说:“鎏镜,看来你我的实力在这神族也算高手。”
鎏镜显然跟她一般惊讶,一边泪眼汪汪一边笑着说:“主人,其实就算回不去,你我也能在这域内九州闯出一片天。”
“他们……出现了。”沈昭沉沉的,距离他们三丈开外的地方,黑衣人叠千层蔓延到很远的地方。
“这阵仗……”鎏镜吓得声音都轻了,“主人……会不会他们认错人了?”
“我也这么想,你我来这里低调行事不曾招惹别人,哪个吃饱了撑的要这么大阵仗杀我们?”沈昭拘着呼吸,这些黑衣人里千层外千层围着他们,却并未出杀招,这会儿反而不动了。
忽地,黑衣人群中走上前一人,沈昭只能看到那人的一双眼睛。
但听得那人不熟不疏地问:“我们只要陆放的命,交出他,你们便可以走。”
“陆放?”沈昭唧哝,这名字她怎么在哪里听过?
“等等,等等……”沈昭道:“你说的陆放到底是谁啊?我叫沈黛,他叫鎏镜,无陆也无放,诸位搞错了吧?”
“不可能,我们不会出错,陆放的气息就是在这里消失的。”
沈昭忙对那人说:“等等,你等等……”转而她心底传音,“鎏镜,你说的帝师可就是那陆放?”
“整个域内九州叫这个名字的可只有帝师一个人。”
“怪不得……”
“什么怪不得?”
“怪不得青州镇州府的独子对陆放会那般恭敬。”
“什么意思?主人真见过路放?”
沈昭道:“不仅见过,我还救了他了。”
“哇……”沈昭别眼看鎏镜,他泛着水光的眼睛,漾着春情,“主人居然救了名震九州的帝师!”
沈昭无语,“你别用这眼神看我。”
“咳咳……”黑衣人提醒,“二位,我的耐心很有限,若不想……”
“等等。”沈昭不解地说:“你们可是弄错了?我二人生平第一次来荆州,连荆州城门都没见到,怎么会认识什么陆放?”
陡然那人提了一柄剑,杀气实体化成乳白浓雾弥漫开来,“你既然不愿意交出陆放,那就受死吧!”
“等等等等……”沈昭大声叫停,“不是,你们杀陆放就去杀,你杀我们干什么?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里除了我俩还有其他人吗?”
那人冷哼,“我等一路追杀陆放至此,陆放的气息就在这里,我们不会弄错。”他提剑指来,“再给你一次机会,交出陆放,否则杀无赦。”
沈昭无语,索性耸肩破罐子破摔,“那行,你来杀吧。反正你这长了眼睛不如不长的地蛤,连几个人都数不清,定然也讲不清什么大道理。”
“猖狂。”气得那人提剑径来,一呼一吸已在沈昭胸前。
唬得沈昭一个长出气,还好她反应快,悯剑把那剑挡了回去。
那人杀气浓得周遭白茫茫一片,沈昭但觉背后一股凉风,便有一剑捅进她后腰。
沈昭咧嘴一笑,她作速往后伸手,抓了那还未来得及拔出去的剑,用力拔出,猛地一拽。
但见白雾中,那人连带着剑都被沈昭拽到身前。
迷蒙间,她笑得阴森。
一道神魔法咒被她打进那人腹部。
只才三个呼吸的时间,那人杀气尽退,乳白雾气消散。
鎏镜忙上前搀扶沈昭,“主人主人,你受伤了?”
后腰处疼得沈昭直不起身,她道:“他也没讨着好。”
但见那人在地上打滚,一半寒霜一半热气,难受得他嘶嚎乱叫,竟惹得鎏镜哈哈大笑,“主人主人,你看你看,他真的成地蛤了。”
沈昭疼得嘴皮发颤,却也忍俊不禁。
“阁下可是卜弋山的人?”但听得这声音直击灵魂,便有一人戴面具而出。
随后又两人上来抬走在地上打滚的那人。
沈昭凝神,眼前这人气度非凡,只一身夜行衣站在那里已尽显翩翩风度。更可怕的是,这人体内的气息如九旋之渊,谈吐间便是沙场的血息蔓延,凋败肃杀在他整个人身上落地生根。
沈昭凝着那人,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被一个人的气息压制得畏葸不前。
鎏镜低声问:“主人,这人好强,我感觉这些人加起来恐怕都没这一个强。”
沈昭一个头两个大,她只想低低调调找个人,怎的惹来这种事?看来她这个人走到哪里,哪里就有是非啊!
蟋蟀不叫了,树叶不动了……整片林子被眼前之人镇得沉闷死寂。
沈昭深呼一口气,这人的威压之下,她胸闷非常。
“我出山本寻人,方至此却被阁下莫名围杀。”
那人沉默着,只是盯着沈昭看。沈昭魂飞胆战,可她全然不能有丝毫泄气。
她今日必须赌,以她对古神裔只言片语的了解。
第236章 荆州城前遭围杀
儒雅只是古神裔的表象,内里他是一个十分洒脱率性之人,有仇必报有恩必还,性子刚,不对任何势力低头。又是天之骄子,自己悟出神魔剑法,几乎无敌于域内九州。因此他才能在九州外,自立门户,成与九州府同级的卜弋山府。
“山使一直教导我低调做人,可也教过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道理。”沈昭的声音沉到令她本人闻之都要一颤的地步,心狂跳,这个时候竟连后腰的伤也没了痛觉。神魔剑气光彩夺目,在她身侧流窜,隐呈神鸟展翅状,她直直对上那人的目光,剑指,“我再说一遍,我并未认识什么陆放,这里只有我们二人。”
那人却看着鎏镜说:“卜弋山乃神族圣山,山使憎恶妖族,怎会容许你共妖同行?”
但听得鎏镜的声音在她心里响起,“主人,现在怎么办?感觉不对。”
沈昭便冷笑,“阁下说笑了。山使旷达爽朗,在他眼里从无种族成见,只有……善恶。”
话毕,那人盯着沈昭沉默。
沈昭汗湿后背,血水自衣摆一滴一滴往下流着,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提剑指着他。
倏尔,那人道:“既然是卜弋山的人,今日……我退。”
随即他又转身说:“听我令,退。”
得令后,黑压压的黑衣人一阵攒动,便在前边让出一丈宽的道。
沈昭终于松了一口气,“阁下这是何意?”
那人道:“一个承诺而已。”
“什么承诺?”
“儿时遭奸人迫害,是卜弋山镇山使裔救了我一命。我欠他一诺,来日相见,有求必应。”
沈昭便道:“这是你欠山使的承诺,并不是我。”
此言一出,唬得鎏镜一个激灵,低声在她耳畔咄道:“我的傻主人你嫌命太长啊?他既然放我们走,你还问这问题干嘛?不怕他反悔?”
但听得那人说:“此恩重残生,镂我肌骨心。”
“多谢。”
沈昭紧捏着剑往外走,路过那人时,忽地那人一声,“站住。”
这一刻沈昭只觉心蹦到嗓子眼,堵了她的呼吸。
却听得那人说:“帮我带句话给山使。”
“什么话?”沈昭这才呼吸起来。
“不肖逆徒的命,随时等他来取。”
沈昭一怔,敢情眼前这个人还是古神裔的弟子?而她竟然还冒充卜弋山的人?她打量着眼前的人,到底是什么叫这个亲传弟子对她假冒的身份信以为真?
“好。”
话毕,沈昭也不敢再多言,握着悯剑的手冷汗涔涔。
这几步走得相当漫长,后腰的伤口疼得她头晕恶心。她咬牙坚持,努力维持着不疾不徐的步伐。
后背紧绷着,似有爬虫在上。沈昭没有回头看,也能感觉到身后那个人还在看她。
那人神色真真似刀刃,沈昭只觉得这个人要捅开她的背,挖出她的心来看,看她到底有无扯谎。
一步、两步、三步……清凉的林下此刻如熔炉,又闷又热叫沈昭滚滚落汗。
唇都被她咬破了,汗流进伤口,噬心得疼。
脚下步子越发紊乱,眼前已冒了金星。
终于鎏镜说:“主人,他们走了。”
猛地,沈昭浑身泄气,堪有鎏镜扶住她。她靠坐树下,只稍往外一望便能瞧见定格在远处画中物一般的荆州城墙。
鎏镜忙喂她止血药丸,却才服了药后,沈昭浑身似散架,靠在树上动都不动。
“主人……要不我背你?”
沈昭气若游丝,“背我作甚?”
鎏镜贼兮兮往林中来时的方向觑了觑,悄声说:“我怕那人去而又返,这不……”他又往城门处瞧了瞧,“至少咱们进了城他们就算再追来也奈何你我不得了。”
沈昭却闭眼,“不会的。如他那般的高手,既然答应放我们走,便不会食言。你让我歇一歇,歇一歇咱们就进城。”
鎏镜也不说话了,沈昭神识游离在半醒半睡间,她看到沈平晏在隐玄山传道,逍遥老仙搽着花脸唱戏,顾听雨在亭台水榭中吹箫……
最后,她看到苏砚在兰雪阁等她。
他笑着对她说,“阿昭别怕,我永远都在。”
“阿砚……”尾音未落,沈昭睁眼,便对上鎏镜怒目铮铮的样子。
但听得他说:“做梦都想着苏砚,哼……要不是狐狸我耗损精元为你疗伤,你能这么快就醒来?”
听这么一说,沈昭动了动胳膊,扭了扭腰身,果真身体有了力量,只有后腰伤口处有些微痛楚。
她看着鎏镜,许是耗神过度,妖媚绝伦的脸孔惨白兮兮。
“谢谢你,鎏镜。”
鎏镜倏尔又不怒了,“你知道我对你好,我就满足了。”
沈昭又笑了,“鎏镜啊鎏镜,当初你若不跟着我出岛,或许此刻你还是员峤仙岛上一只无忧无虑的小狐狸。”
鎏镜也笑了,有那么一晃神,沈昭觉得眼前的鎏镜并不是那般单纯,他眼里有很深沉很深沉的故事。
鎏镜说:“主人呐主人,你非我,怎知我之乐?”
沈昭道:“哎……本以为来到这陌生的世界,只要你我规规矩矩,是非便不会找上门来。可如今看来,我这人就是煞命,走到哪里哪里就有是非。”
鎏镜嬉笑着,“主人主人,你想想看,是非之所以爱找上你,就是因为你心有道,全然不会被是非影响。是非其实并没有给你带来苦难,反而在磨练你了。”
沈昭忍俊不禁,“鎏镜,我承认被你安慰到了。”
“这就对了嘛?就算回不去了,凭主人和我的能力,在这神族也能声名鹊起。”
沈昭却说:“算了算了,低低调调生活就行了,高处的风实在太大了。”
鎏镜便轻轻笑,“那就听主人的。”
“……”
沈昭沉默望天许久,鎏镜便问:“主人在想什么?”
“我在想,为何那个人笃定我是卜弋山的人?”
鎏镜便说:“会不会因为神魔剑气?”
沈昭想也想不通,在那人跟前的所言所行皆是她的豪赌,她赌古神裔就是那样的人,会说出那样的话……
难道真叫她赌对了?
忽听鎏镜说:“不过,我现在也很不解。”
“不解什么?”沈昭问。
“以那个人的修为,断然不可能跟错陆放。他既然说是我们藏了陆放,那必然出错的可能性很小……”鎏镜说着说着,声音小的可怕。
沈昭面色一寒,“不错,我们的确被人当枪使了。”她从灵囊中取出季萧然送她的沁风扇,展扇生风。
她站了起来,对着那扇子说:“人都走了,出来吧。”
鎏镜不解,“主人,你说这里边有人?”
但见清风拂墨过,便有两人立在眼前。
季萧然狼狈的样子竟叫沈昭说不出一句质问的话,他实在太像顾听雨了。
她不忍心。
季萧然嘴角血痕未擦干,身上大氅破烂如抹布,他扶着昏睡的陆放,欠身作礼,“抱歉,我二人实在走投无路。恰在那林间逢遇姑娘,我便敛了气息,藏于沁风扇里。”
陆放身上都是血,想来季萧然说的走投无路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