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的逆袭之路
作者:菠萝味的柠檬 | 分类: | 字数:102.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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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凤凰自焚送婚书
迷榖道:“若是神源没有光明与黑暗之别,又哪来今日的仙气和煞气?”
“原是如此。”沈昭愕然,她竟不知这两者也可以联系在一起。
迷榖继续道:“古神裔是个修道奇才,仅用了三年时间,便将神源中的黑暗之力修成另一脉。你要知道,他可是双脉的开山者。”
说着说着,迷榖话语中多了分景仰,神色也迷离了起来。
“后来,古神裔果然用神魔剑气唤醒了后姒。”
“唤醒?”
迷榖点头,道:“这便是我与你说的是又不是。”
“难道后姒根本就没有死?”
“不错!后姒当时修炼走火入魔,神识沉睡,在外人看来便与死人一般无二。神魔剑气之所以能唤醒后姒,是因为神魔剑气结合了神源中光明之力和黑暗之力,是一种极其霸道的力量,在当时可称最强,所以后姒的神识是被这股强悍的力量强行唤醒的。”
“至于什么令死者起死回生,那都是后人杜撰的版本。在当时就已经流传开了,传的最厉害的一个说法,就是以至亲之人的神识为祭,再用神魔剑气将之炼化成亢寒虚火,便可引渡死者散掉的神识,重新聚灵,也就是领死者复生。”
迷榖甩袖,道:“这都是瞎扯淡,世人愚昧,真正的得道者是不会相信这些的。”
沈昭了然,便道:“也就是说神魔剑气根本不可能令人死而复生?”
“生死有道,不可逆转,这是创世以来天地自成的规则。”
沈昭抱拳躬身,道:“多谢前辈解惑。”
沈昭再抬眼时,迷榖没了人影,远山的空中传来迷榖朗然的笑声,他道:“小姑娘,我要去远游了,日后你若到了生死之境,我定会相助。”
沈昭粲然一笑,她何德何能能得如此高手屡次相助?便对着声音的方向再次躬身行礼,大声道:“多谢前辈。”
沈昭在这凤凰自焚谷待了整整半月,所谓凤凰自焚谷就是镜花城外开满半羞合和凤凰花的谷地。只因沈昭在谷地中发现了一块古老崖刻,崖刻所刻内容正是凤凰浴火,而一旁又提了“凤凰自焚”四个大字,便就叫这个谷地为凤凰自焚了。
半月有余,这一日终于来人了。
来者是宗政无名,从山口走来时,沈昭眯眼看他。直至他一步步走近,沈昭才回过神来。
她同宗政无名上次见面还是两派大战,一别数月,恍如隔世。
只是光看着,沈昭便发觉宗政无名又沉默了不少。
此地无人,仅她二人。沈昭望着宗政无名,宗政无名也看着她,神色难测却有份忍耐。
“兄长,坐。”
闻言宗政无名坐在沈昭搭建的石桌旁,沈昭这才发觉,宗政无名自打来到这儿的那一刻起,剑眉攒聚,星目黯然。
如此一副忧容,沈昭竟突生反感,难道来这里见她就让他这么难做么?也是,宗政无名心底的那个人始终都不是她,当年不是,如今更有秦嫣那个替代品,那么她……无关紧要耳。
宗政无名道:“阿昭,终于见到你了,你身体可还好?”
沈昭未曾正眼瞧宗政无名,只是轻轻松松掠过他,看着一旁灿烂的凤凰花,冷冷地说道:“多谢兄长挂怀,我身体无碍。”
宗政无名这才轻松一笑,便道:“那便好。外人传你屠杀无数仙道弟子,正四处找你了,要不是师父下令追查真凶,仙道只怕会联合起来对付你。”
“那还真得谢谢师叔了!”沈昭身体一僵,双指捏得酒杯一声咔嚓,好在还未碎。
宗政无名没有听出沈昭的话外之意,竟开心道:“你是师伯的女儿,师父定然会护着你。”
沈昭只觉可笑,不禁笑出了声。
“阿昭,你笑什么?”许是沈昭的冷笑令宗政无名察觉到了什么,他又问道:“阿昭,若是有何难事,尽管说来,在我面前无需有忌讳。”
“没什么。”
宗政无名抿嘴一笑,便自然而然得握着沈昭的手,温言道:“我与师父一样,都是信你的,仙道弟子定不是你杀的,只是你且先等等,待我与师父查出真凶,便可还你一个清白。”
沈昭勉强一笑,便将手抽出,冷声道:“多谢兄长好意,不过那些人就是我杀的。”
“阿昭,你休要与我赌气胡言乱语,我信你的为人,你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沈昭莞尔一笑,朗声道:“兄长,我开玩笑的。”
宗政无名食指在沈昭额头点了一下,打趣道:“你呀!现在越发不正经了!”
小时候宗政无名便就喜欢对沈昭做这个动作,那时沈昭觉得额头处暖洋洋的,如今情景再现,只是沈昭的心却不再如当初纯粹。
沈昭道:“我知兄长要成婚,我又不敢贸然现身,便托南泗前去寻你。兄长儿时对我帮助甚多,如今兄长即将完婚,我定是要恭贺一番的。”
宗政无名闻言,浅浅一笑,顺手从怀中取出了请帖。无比殷红的婚贴,上边金笔镌出一个囍字。
第193章 凤凰自焚送婚书
宗政无名将婚贴放在桌上,道:“阿昭,你是我最亲的妹妹,我是极想你也能出席我的婚宴的,可是阿昭,在未还你清白之前,仙道众人视你为敌者不下一千,那些人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他再次握上沈昭的手,“阿昭,我绕了半月的路才甩掉那些跟踪我的人,就想来见你一面,告诉你,我成婚那日你莫要来南华宗。”
“可是兄长成婚,我岂有不去的道理?”
“阿昭,你的心意我收下便可,在我心里你出不出现比你的性命重要许多。”宗政无名紧紧握住沈昭的手,劝解道:“阿昭听话,等我们还你清白之日,你便能自由了。”
沈昭看着宗政无名,却是一笑。
宗政无名一向这么傻,他以为就凭他真能躲掉仙道那些人的跟踪吗?就算侥幸真甩了仙道的跟踪者,可高手如云的赤塔残党,他又怎能甩掉?
不过,她的目的达到了!
“你笑什么?”
沈昭抿嘴浅笑,痕迹若飞鸿踏雪,浅到看不见却又实实在在是笑了的。
“能得兄长如此关切,我自然欣忭于表。”
“你看你,跟着苏砚那小子太久了,现在都这么会说话了!”
“兄长过誉了。”沈昭顿了顿,又道:“我虽不喜秦嫣,不过兄长既然喜欢她,那我便祝兄长执她之手,共宜其家。”
“阿昭之言定能成真。”
宗政无名很快便离开了。
沈昭怅然,当初她掉入涵银之渊,本以为宗政无名会来救她。
沈昭轻哼,她现在真是矫情。她又不是宗政无名的亲妹妹,又能有什么理由绑架他,质问他为何那次不去救她?
无非是她太自私,六情缘浅就总想多得一些别人的关怀。
不过,心总是有些难过的。
沈昭拿起桌上的婚书,材质是极好的,摸上去很是柔软。太阳光之下,沈昭竟觉有些刺眼,曾经她无数次希冀,自己要嫁给宗政无名。她打七岁起便就对宗政无名有了别样的感情,后来细细一想,或许也只是因为深处黑暗中,便想迫切抓住那缕唯一愿意照亮她的光吧。
“真是矫情。”沈昭自嘲一笑,便毅然翻开婚贴,黄白的纸上写着: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南华宗弟子宗政无名愿与秦嫣缔结良缘,三生七世,不离不弃。愿二人比翼连枝,恣游天地。将琴代语,互表衷肠,言配德兮,携手想将,凤凰相依,孳尾为妃,交颈为鸳鸯,颉颃共翱翔,。
敬兹新姻,六礼不愆。
沈昭毅然合上请帖,随手丢在桌子上。纸上情缘下笔即可,只是宗政无名真的能佳期如梦吗?
沈昭出神间,便听到沉重的脚步踩过草丛。
“我可以帮你。”南泗走上前说道。
沈昭轻蔑一笑,“南泗,当初你可是想方设法要杀我,是什么令你转了态,如今竟要帮我?”
南泗沉默着,没有说话。
“南泗,因为你我险些彻底死在涵银之渊,原本我是要杀你的,看在你这次帮了我的份上,你这条命我不要了。”
沈昭信步离开,南泗看着那道倩影,如此美丽的人,嘴里依旧说着很欠的话,“南泗,从此山高水长,我与你素不相识,你别在我跟前晃悠了。你若觉得你帮了我便可在我这里有恃无恐,那你就错了。我必须告诉你,你若继续跟着我,我不敢保证我会不会因为烦而杀了你,毕竟如今我杀你就跟踩死一只蚂蚁那般容易。”
南泗跺脚,脚下的半羞合便遭了殃,他喃喃道:“谁再跟着你,谁他娘就是孬种!”
“真是个令人讨厌的家伙,你这张嘴真想给你缝上。”
易水寒,石洞。
不染站在石洞中央,仰头看去,千丈高的石洞洞壁上遍布密密麻麻的小洞,高处的很是模糊,低一点的便很明了,放置的都是些书册。
就连底层都摆着一眼望不到边的木质书架。
这个地方是兰雪阁的藏书阁也是易水寒的禁地,不染也只来过两次。
有苏砚规定在前,他可不敢在这里随便走动,只得静静地等着。
约莫有一炷香时间,苏砚拿着一册书从书架深处徐步走了出来。
面容熠熠,身上依旧一尘不染。不染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家阁主不论处在何种境地,都会是这般干净,干净的一尘不染。
咦?
不染好像突然明白了,当初遇到苏砚之前他只是个流浪乞儿,是没有名字的,还是苏砚给他取名苏不染。
难道不染是这个意思?
苏砚爱干净,而当时自己被他所救时,便就是脏兮兮的。
苏砚的意思是要他以后都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如此一来,苏不染这个名字的意义就肤浅很多了。
不染一晃干净脑中的杂念,小碎步兴奋跑上前,躬身行礼,“阁主,我可算见到你了。”
苏砚只是侧着瞧了眼不染,便又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不染躬身,缩了缩脖子,隐约能看到书名叫《祁阳策》。
不染纳闷,祁阳是古时候很出名的医者,他家阁主这是突然转了性子,又想学习医术?
书已经被翻到最后一页了,苏砚眉宇间有一丝烦躁,抬手间,那本书被丢得老高,却未曾落下,想来是回到属于它的小洞了。
不染悻悻道:“阁主,您这是想学医术?”
苏砚沉了口气,直接问道:“海蜃城那边如何了?”
“阁主,您放心,一切尽在掌控中。”
“你出手我是放心的。”
苏砚伸了个懒腰,继续道:“燕山长你先别联系,他的身份太隐秘,再加上昊先生极其警惕,不到万不得已,他这条线动不得。”
不染双手重重一派,抱拳道:“这个我自然知道,总之,阁主您放心,我跟了您这么久,做事自然有分寸。”
苏砚疲乏地坐在石台上,竟有了些许病态的美感,他问道:“仙道那边的部署如何?”
“这个阁主更就不用操心了,仙道之中皆是我兰雪阁的人。那昊先生一直以为仙道被他掌控在手里,实则他只是螳螂罢了!”
苏砚打了个哈欠,凤眸嚣张的气焰被熄灭,眼中生了若隐若现的血丝,他道:“若有风吹草动,立即动手。”
“嗯。”
“对了,阿昭了?”
“不知道。”不染一副苦大仇深,看着苏砚,好似沈昭给苏砚戴了顶高大的绿帽。
“阁主,我必须跟您汇报。自您闭关后,刚开始沈姑娘安分的很,日日待在易水寒,后来不知道抽了哪根筋,出去了就再没回来过。”
“她这个时候出去作甚?”
“好像是去找南泗了。”
“南泗?”苏砚挑眉,不怀好意一笑,问道:“不染,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不染摸头嬉笑,道:“哪有?不过我觉得沈姑娘对你的感情并不纯粹,她面上虽冷冰冰的,可我觉得她就是那什么染坊里的常客,就是好色之徒。”
苏砚挑眉,却怡然而笑,“你既说阿昭乃好色之徒,那我便更不用担心她会有二心,因为这世上我还没见过有人能在长相方面胜我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