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方有无摇骰盅。他抄起骰盅一撮，五颗骰子全进了骰盅，只摇了一把，就停住，骰盅倒扣在桌子上。

“十五点！”中年人大声说。

骰盅拿开，骰子呈现，一个一点，一个二点，一个三点，一个四点，一个五点，一共十五点。

众人对两个人都投去敬慕的眼光。对方有无敬慕尤甚。

“这个玩法太简单了，”方有无看着对方说，“你敢不敢加大难度？”

“敢不敢？你也不打听打听爷是谁。你说吧，没有爷不敢玩的！”中年人的下巴抬得老高。

“我们来个一盘定输赢，怎么样？”

“可以啊！怎么个一盘定输赢法？”

“我们同时摇，摇定脱手，猜出双方的点数之和。”

“行！我先猜！

“可以，但赌注要加大。”

“加到多大？”

“三千万。”

“三千万？”

“怕了？”

“怕？我赵铁牛什么时候怕过？······你还别说，我是怕，我怕你一个穷学生，输了付不起！”

“你放心。我有付钱的人。”方有无指了指王快乐，“方少为我担保。方少的父亲是太极制药的董事总经理。”

王快乐的鼻孔直出冷气：“哼，三千万也算钱？”

“有方少担保，我自然是放心的。”

“不知有没有人为你担保？”

“我在这里，就是代表先乐集团的，先乐集团就是我的担保方。”

“好，我们先把手续办好！”方有无说。

又低声对王快乐说，“我们好好赢他们一把，为你出口气！”

王快乐咬牙郑重地点头：“嗯！”

两张单子到了王快乐和赵铁牛的面前，他们分别在单子上签了字，按了手印。

方有无和赵铁牛同时摇盅。骰子在骰盅里哗哗地响。

他们夸张的表演吸引了更多人前来观看。桌子周围被围得水泄不通。

骰盅同时被扣在桌子上。

“你先来！”方有无做了个请的手势。

方有无嘴角轻扬，脸上露出诡谲的笑容。

“21点！”赵铁牛一字一句，非常自信。

先开赵铁牛的骰盅，骰子呈现的是三个二点，一个一点，一个三点，一共十点。

再开方有无的骰盅。大家都瞪大眼睛，屏住呼吸。

三个三点，一个一点，一个二点，一共十二点！······

十二点加十点，一共二十二点！

不是二十一点，赵铁牛猜错了！

赵铁牛不胜惊愕，瞬间满头大汗！

方有无咧开嘴巴开心地笑了。

“赵老板，你错了一点！现在看我的！”

方有无和赵铁牛又同时摇盅。

骰盅同时倒扣在桌子上。

众人的眼光集中投向方有无。

“三十八点！”不容置疑的语气和云淡风轻的神态！

赵铁牛的骰盅拿开，显示骰子分别是三个五点，两个六点，一共二十七点。

方有无的骰盅拿开，显示骰子分别是三个三点，两个二点，一共十三点。

十三点加二十七点，一共是四十点！

而方有无猜的是三十八点，错了两点，比赵铁牛还多错一点！

比赛的规则是错的少的一方赢，赵铁牛赢了！

“嚄！······”

大家一阵惊呼。

赵铁牛笑得已经看不见眼睛。

方有无既惊且恐，一脸懵逼。

王快乐满头大汗，脚一软，瘫坐在地上。

“你这下可害死我了！你你······你不是说这个星球上的事你一眼就能看透吗，怎么会输？”

“我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啦······肯定是这个星球出了问题！”

“星球出问题？”

“要不就是宇宙内部发生了位移！”

“宇宙内部位移？”

“是啊，不然我不会出错的！”

“你这一下可害死我了！······”

“快逃！”

方有无拉着王快乐就往门口跑。

两个保安把他们拦住了。

“走可以，但得先把账付了！”赵铁牛狞笑着说。

“我没钱！”方有无说。

“你没钱，但他有钱啊。”

“我······我也没钱······”

“你没钱？······没钱可以打电话，让你家里人带钱来。”

“我们可不可以写个借条，然后回去筹钱？”方有无战战兢兢地说。

“可以啊。说实话，我们先乐公司不怕你们不还钱。”

方有无对王快乐说：“没办法，只有先写借条了。”

“这么多钱，写了借条我也还不起啊。”

“先出去再说，出去再想办法！”

赵铁牛拿过来一张写好的借条，递给王快乐：“麻烦你在上面签个字，再按个手印。”

王快乐脖子一梗：“打死我也不签！”

赵铁牛笑了：“想耍耐？”

王快乐被两个保安带到了地下二层一个屋子里。

屋里阴湿湿的，亮着一个大号黄色灯泡。

水泥地上横卧着一年轻人，哼哼唧唧地，脸上和和身上都是血赤呼啦的。

还有一个中年人靠墙坐在角落里，双眸紧闭，脸色苍白，大汗淋漓。

屋里唯一一张皮椅上坐着一条大汉，正喝着不锈钢杯子里的不明液体，喝完一口后，伸舌舔嘴，一副享受生活的表情。他脸上左额连同半个耳廓被削去一大块，露出猩红、虬结、筋筋节节、肮脏丑恶的疤痕，让人看了心生恐怖，又恶心想吐。

保安把王快乐往疤脸大汉面前一搡，说：“又一个赖账的！”

保安说完，似乎完成了任务，扭头便走。

疤脸大汉把杯子从嘴巴边移开，扫了一眼王快乐，脸上亮了起来，连同那块不凡的疤痕，越发恶心和恐怖。

“生瓜蛋子。”大汉似是喃喃自语，接着一道凶光射向王快乐的脸：“我这里有的是硬菜，你想尝尝味道？”

豆大汗珠布满了王快乐全身，他的心被提起来：“你……你要干什么？打人可是犯法！”

大汉嘿嘿笑了：“打人？对付一个生瓜蛋子，我不需要动手。”

他打开窗户边的桌子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玻璃盒子。盒子里有一条火红色的虫子蠕动着。

“这条蜈蚣，跟了我好几年，是我的好朋友，我先让它和你亲热亲热，哈哈！”

说着，他出手如电，赤手抓去蜈蚣，就往王快乐裤裆里塞。

“啊！……”

王快乐大声惨嚎，不似人声。

…………

王快乐大学毕业后，不去找工作，不想受束缚，说是要创业，其实就是每天花天酒地，吃喝玩乐。晚睡晚起，整天不着家，几乎不在家吃饭。

王在后和陈良英要求他晚上十二点以前要回家，他也答应了，但就是做不到，每天都是凌晨一点以后才回，天亮才回也是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