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正焦急的等着凌落的答案，一双眼睛祈祷的看着他，当发现他一动不动的看向远处的时候，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顾成瑾，隔得远看不清表情，但是也能看出他情绪的不对劲。

以前顾成瑾对人的态度是高傲冷漠的，不过在面对秦欢的时候，还是有所缓和，眼神经常能对视上。

刚开始秦欢有点不习惯，但是久了也就没觉得什么，但是这一次顾成瑾却是看着凌落的方向，压根没有看向秦欢。

秦欢正在纠结要不要过去打招呼的时候，顾成瑾已经大步走向他们，路过秦欢的时候没有停下，而是径直走到凌落的面前，盯着他看，上下打量着。

凌落被顾成瑾看的有点不自在，疑惑朝着他说道：“顾公子，你在看什么啊？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吗？”

顾成瑾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凌落的脸看，然后再盯着岸上的鞋子看，余光还看了一眼秦欢的脚。

凌落在看到顾成瑾看她的鞋的时候，下意识把自己的脚往深水走了一下，顺便搅浑了水塘里的水，让人看不清水下面的情况。

秦欢看到顾成瑾盯着凌落看，下意识朝着顾成瑾的方向走了一步，遮住他的视线，说道：“顾大哥，你怎么过来了，我刚才在这洗衣服遇到凌落，说了一会话，正打算回去看书，我们一起走吧。”

顾成瑾听到秦欢的声音，才抬头看了他一眼，应了一声又看向水里的凌落，不过没有走的打算，看完脸就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凌落的鞋子，一脸深沉，看不出他心底的想法。

凌落看着一直看着自己鞋子的顾成瑾的时候，心里开始有点惊慌，分析自己平常的情况，不知道什么引起他的怀疑，但是看他的表情，有很大可能要暴露自己的秘密。

不过看他长久不说话，想着自己包袱里的12个金锭子，原来的慌乱，顿时变得如释重负，心里想着，只要自己下山的时候不一个下山就好，死皮赖脸，赖到书院大家一起放假然后坐着谢逸嘉的马车就好，这样不死了，还有本钱做自己的吃食店。

这样一想，凌落也害怕顾成瑾，直接问道：“顾公子，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的鞋子看，是你的鞋子坏了，想让我帮你买吗？”

顾成瑾本来还在思考着什么，被凌落这样一打乱，瞬间就皱起眉头，嫌弃的看着凌落，说道：“闭嘴，··这鞋是你的，为什么你的脚这么小？”

凌落见顾成瑾凶他，干脆破罐子破摔，理都不想理他，低下头直接继续捞着鱼，当他不存在的样子，反正自己也要被拆穿了，他也不是自家公子，谁想当这鬼书童，自己当老板不香吗？

秦欢看着水里态度骤变，完全不理顾成瑾的凌落，转而抬头看向顾成瑾，果然一脸铁青，眼神要是能杀人的话，凌落估计已经被杀死了好多遍。

她缓和气氛的说道：“顾大哥，凌落正在捞鱼，准备晚上的庆功宴，我们先回去看书吧，这鞋子的码数有大有小的，有些人天生脚小的，而且凌落才13岁，年岁小自然脚也小。”

“那你为什么脚也这么小，我看到你放在凳子上的鞋子里有个非常厚实的鞋垫，你的鞋是长很多吗？我去看了谢逸嘉和宁培容的脚，我们的脚都比你长很多。”

顾成瑾听着秦欢的话，看了一眼他衣服下的鞋子，认真的问道。

秦欢这才想起，昨天下水把鞋子弄湿了，早上出来的匆忙，把鞋子放在自己那边的书桌旁的凳子上，忘记收起来，没有想到被顾成瑾看到。

凌落在水中捞鱼，捞到一半就听到了顾成瑾的话，原本的怒气和硬气顿时消失了，这才发现原来顾成瑾看自己是因为秦欢，觉得两人长得像女子，脚也小，才怀疑的，并不是真的有什么证据怀疑。

“顾公子，鞋底薄垫鞋垫非常正常啊，这样走起路比较舒服，再说每个人的脚不同，有的长有点短，我还见过脚只有一寸长的，还有我村里的一个虎子，小时候因为家里穷，穿鞋只能穿哥哥姐姐剩下的，因为鞋的禁锢，他18岁了脚才这么点长，但是为了不让他人耻笑，长期穿着不合脚的鞋子。”

凌落看着脸色变得紧张的秦欢，站直身子朝着顾成瑾大声说道，还夸张的比划虎子的脚非常短，只比自己的长了一点，脸上都是对着虎子的同情。

顾成瑾因为凌落突然的大声说话，移开了视线，没有再看秦欢，不过等凌落说完，仍然眼神里闪过一丝不相信。

“真的，顾公子，长久因为鞋小，就会限制脚的长度，这个是后天的影响，不过秦公子，你的家境富裕，父亲又是当官的，应该不会像虎子这样遭罪吧。那些下人不会这样狗胆包天，敢这样克扣你的东西吧。”

凌落看着顾成瑾依旧有点怀疑的样子，立马添油加醋的补充道，虽说着不会，但是眼里全都是对秦欢的同情和心疼。

顾成瑾站在岸上，再加上凌落的头是仰着的，自然是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秦欢自然也明白了凌落的意思，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一副神伤受了委屈的样子，但是不想说的样子。

顾成瑾看到这样委屈的秦欢，心里泛起一丝丝心疼，也开始摇摆了，一方面有点不死心，觉得秦欢是女孩子，一方面又觉得庆幸，秦欢是男子，这样大家依旧可以像以前一样生活在一起，一起读书，一起吃饭。

最后还是想着秦雨之前的事情，语气轻柔的看向秦欢说道：“子夕，你以前受苦了。以后有顾大哥帮你。”

“秦公子，顾公子说的对，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以后不会说你的脚短的，也不会因此耻笑你的，你放心做自己的想做的就好，顾公子，你说是吧？”

凌落看着顾成瑾的态度变了，立马接着补充道。

顾成瑾见秦欢听到凌落的话后，抬起头看向自己，眼眸中带着湿意，整个人像是被蛊惑一样，也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嗯，谢谢顾大哥，谢谢凌落，我会的，那我们就一起先回去看书。”秦欢看了一眼顾成瑾，又看了看天色说道。

这次顾成瑾没有再拒绝，跟着秦欢一起朝着宿舍走去。

凌落看着两人的身影走远，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才开始继续捞着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