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季长春没有像昨天晚上那样允许上酒，就是简单的工作餐。

镜湖市的领导们心里有些不得劲，都在自我检讨，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让书记不满意了？

有几位市领导还给郑功成发了信息，打听是怎么一回事儿？

唯有曹智勇非常淡定，这让郑功成更加确信昨天晚上季长春一定给他说了什么，或者允诺他什么了！

晚饭结束后，郑功成陪着季长春按照往常一样散步。

在聊着在镜湖调研期间的一些工作的时候，季长春突然来了一句：“功成，我有一个想法，想让你到县里挂职常务副县长，你的意思呢？”

“领导，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我需要消化一下！如果去挂职常务副县长的话，我可能就不像现在挂职乡长的时间相对自由一些呢，我想一直待在您身边，为您做好服务，接受您的教诲！”

“人总归要长大，你总归要当领导，总不能一辈子都当我的秘书吧！”

“如果您给我这个机会，如果您需要，我愿意一辈子追随您的左右！”

“你能有这份心，我很满意！但是我不能耽误你，该给你的机会，还是要给你的。我不能为了把你绑在身边，让你一直活在我的羽翼之下，这样对你不公平！”

“领导，您今天怎么了？怎么感觉您有些伤感呢？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都没有！等把所有市都跑一遍之后，就研究你的事情！”

“领导，我刚才说的是真心话，我想留在您的身边，我感觉自己暂时还不具备承担起常务副县长的能力！”

“行啦，别谦虚啦！我说你行，你就行！先回酒店，你通知几位省领导一起到我房间开个短会，研究一下后面几天的行程安排！”

“好的！”

半个小时后，傅国庆、薛永年、王登怀三个人来到了季长春的房间。

郑功成已经泡好了茶水，待他们坐定后，季长春说道：“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把你们三位请过来！我想你们也应该看出来了，我到市里调研，没有参照以前省委书记的惯例，先是到天海市，然后是苏城市，紧接着才是其他的市。而且，我也没有事先排定调研的顺序，可是说是随机的！”

“但是，随机不代表随性，之所以第一站来到镜湖市，主要是想释放一个信号，那就是脱贫攻坚、区域共建！我们云江要在全国率先全面脱贫、率先实现全面小康，时不我待，须臾不可放松！”

“相信大家经过一天半的调研，对镜湖市的情况有了更多的了解，自己分管的领域到底该怎么做？该怎么实现突破？我想你们也要有所思考！调研，顾名思义是调查研究，我们不能光调查不研究，要通过调研发现的问题，研究找到解决的方案！”

“有很多问题，我在现场已经指出来了，也提出了解决方案的方向，你们要进行系统归纳梳理，调研结束后，每个人都要给我一个调研报告，从你们分管领域出发的调研报告！”

听到这儿，傅国庆、薛永年、王登怀还是有些没有想到，以往调研都是有秘书跟着的，调研报告都是秘书先起草的，然后他们再修改完善，进行拔高！

可是，这一次秘书都没有跟来，毫不客气地说，他们当了省领导之后，很少自己亲自起草文字材料了，没想到季长春一下子就给他们出了一道难题，还是调研报告！

虽然他们心里有点苦，但是面上还是不能表现出来。

能当上省领导的，还是有几把刷子的，不是他们不能写，而是他们好久没写了，习惯了有人替他们写，突然来了任务，不适应而已！

他们三个人先后表态，表示没问题，一定用心写好调研报告。

季长春接着说道：“对于下一站调研的地点，你们三位有什么想法或者建议吗？国庆，你先说！”

“好的！书记，刚才您说了，您本次想释放一个‘脱贫攻坚、区域共建’的信号。我建议还是先在北部地市吧，这样既能围绕目标，又能节省时间！彭城市离镜湖市最近，也少走弯路！”

“这是一个办法！永年、登怀，你们俩也说说！”

傅国庆提出的建议，季长春没有明确反对，那基本上是认同了，薛永年、王登怀也附和他的建议，明天去彭城市！

“好！既然你们三位的意见这么的一致，那我们明天就去彭城市！功成，你现在就通知，直接打电话给纪文杰，在彭城市待一天半的时间，具体调研点位，我们随机抽查！”

“好的！领导，我过会儿就通知！”

“好！那会议就结束了吧，你们三位领导辛苦了！”

郑功成把季长春的房间简单收拾一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给纪文杰打了一个电话。

在此之前，纪文杰已经给曹智勇打过电话了，了解清楚了季长春在镜湖期间的调研安排。

“纪书记好，我是郑功成，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了！”

“郑秘书好，您现在都还在忙工作呢，我们基层的同志应该向您学习！请您指示！”

“不是指示，按照书记要求，向您报告：明天上午，书记带队到彭城市调研，后天中午结束，请彭城市做好准备！”

“明白！向郑秘书请教，书记对调研内容和调研点有什么要求吗？”

“这个没有明确指示，到了彭城后，随机选点！”

“听说书记在镜湖市的时候，都是按照镜湖市安排的点位来的啊！到我们彭城市，就变成随机了，我们怕接待不到位，让书记不满意啊！郑秘书，您能理解吗？”

“理解，但是我做不了主，我只能把领导的指示向您传达！”

“那好吧！明天上午你们上高速后，麻烦您跟我说一声，我们到彭城高速出口迎候季书记！”

挂断电话后，纪文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是不是因为济东县的腐败问题，让季长春有了看法，所以他才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