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君珩和灵宝在屋里坐了一小会儿，出门后，灵宝小布包瞧着又鼓了些许。

灵宝哼着不知名小调，连蹦带跳走前面，夏君珩步履悠闲亦步亦趋。

两人依次见过大牛、红杏等小玩伴，最后一站来至牛老头家。

数九寒天的，牛老头正圈被窝里打盹儿。

每逢佳节倍思亲啊，但凡逢年过节，他总喜欢把自己关屋子里，细细回忆妻儿还在的那段时光，努力寻找屋中他们的存在过的身影。

叩叩叩——

听到敲门声，牛老头慢悠悠起身穿鞋，不等他套好衣服，敲门声再次响起。

牛老头暗自好笑，也不知是谁，性子挺急。

门外灵宝皱着小脸，“牛爷爷不在家吗？为什么不开门。”

看君珩透过门缝，瞧见院内停着的牛车，猜测道，“应该在家的，我们稍微等等。”

“好哦。”

等待是无聊的，灵宝不安分的互相踩脚玩，突然想起什么，昂头说道，“柿子哥哥，灵宝明天去外公外婆家，你陪灵宝同去好不好。”

“小傻瓜，柿子哥哥跟你去算怎么回事。”

灵宝不理解，“不可以吗？灵宝想介绍柿子哥哥给外公外婆认识，还有舅舅、舅母、哥哥姐姐们。”

夏君珩捏捏奶团子小脸，“谢谢灵宝邀请，可这么做多少不合规矩，所以明天，柿子哥哥在家等你回来怎么样。”

灵宝从善点头，“好吧，灵宝给柿子哥哥带好吃吃回来，外婆做的云片糕超级好吃！”

牛老头穿戴整齐，急匆匆开门。

怪自己昨天实在太困，腰带不知扔哪儿去了，翻箱倒柜掏出一条陈年老货。

外面的人还在不在啊？

嘎吱——

糯唧唧的红粉团子俏生生站在门口，团子身后立着一袭月牙色棉袍，芝兰玉树的少年。

“牛爷爷过年好！”

“牛爷爷过年好。”

“呀，是灵宝和君珩，过年好过年好，快进来，等久了吧。”

“没有哦！”

迎两人进屋，牛老头忙上忙下的倒水摆零嘴。

灵宝拉住牛老头，“牛爷爷不用忙啦，灵宝和柿子哥哥来拜年，一会儿就走哦。”

牛老头连声应好，“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牛老头从床头的柜子里取出小匣子，拿出两枚约一两的碎银子，“牛爷爷给你们的压岁钱，收好。”

“谢谢牛爷爷！”

夏君珩笑着接过，紧跟着灵宝道谢。

牛老头笑盈盈道，“不用谢，坐着烤会儿火吧。”

灵宝哄人开心信手拈来，逗得牛老头捧腹大笑。

夏君珩打量屋内布置，一应家具摆件可用陈旧来形容，当视线落至一角时停顿住，不大的小方桌上，供奉两个牌位。

他有所听闻，牛爷爷的儿子牺牲于战场，老伴儿不久也撒手人寰，膝下无儿无孙，孤身一人，生活极为冷清。

“哈哈哈哈，牛爷爷给你竖大拇指，我们灵宝聪明伶俐，前途不可限量。”

小姑娘挺胸抬头，自信心爆棚，“灵宝也这样认为！”

辞别牛老头，灵宝和夏君珩晃晃悠悠往唐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