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不出声，连哭都不哭了？

面对他还能分神？

他沉下脸色，指腹用力摁开泪珠：“在想什么？”

“唔，没……没想什么。”

温七红着脸小声回，因着脑袋埋在瓶口，声音都透着闷闷，而且情绪不高。

陆修毅以为她不高兴了，咯噔一声，笑容也隐去了些，看着被泪晕湿了半边的剑体，抬手将她捏起放在腿上，指尖带着点安抚地蹭蹭剑柄，低声道：“乖乖怎么了？不高兴我这般弄你？”

她确实不高兴了。

他太坏了！

温七抬起脑袋，双手抱着瓶子，一张精致的小脸红通通又挂着泪痕，眸子里水珠打着转，可怜兮兮。

她张开口想说话，却直接打了个哭嗝：“我嗝～”

软乎乎的腔调，听着可爱极了。

陆修毅被她可爱到了，脸色瞬间柔和起来，唇也抿上了笑意：“乖乖别着急，慢点说。”

温七又羞又恼：“我才没有……嗝……急！”

“好好好，不急。”

陆修毅弯唇哄着：“乖七七怎么会着急，是我着急。”

温七认同地点点头，但是哭厉害了，嗝一时半会都没停下来。

她不由得委屈：“我不是叫嗝……你不要……嗝……摸吗？”

明明是质问的话被这连串的嗝打散得软乎乎，毫无威胁力，连生气都像娇嗔。

陆修毅内心忍不住发笑，被她娇娇质问得心尖都软了，低头好声好气地认错：“我错了。”

“乖乖我错了。”

连续两声道歉，重复又诚恳。

这是陆修毅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对一个人道歉，心甘情愿地认错。

他今日是做得过分了，但他不想改，也不会改。

他大概骨子里就是这样，恶劣又邪气，所以那柄邪剑才会想方设法地引诱他堕落。

他承认他有那么一刻心动了。

因为少女。

他想要她独属于她，囚困着她，让她不能离开他分毫，像他需要她那般，寸步不离。

而那需要实力。

邪剑灵最后甚至掏出了压箱底的功法，只要练好了，施加在少女身上，她一旦离他足够远，便会痛如千刀万剐。

他当时眼也不眨地拒绝了。

他不舍得少女疼。

陆修毅垂眸瞧着剑体，眸子染上笑意，双手捧起剑体，躬身虔诚又珍重地在上面印上一吻。

少女与他是心意相通的。

还好，他没有动心。

温七本来还在生气委屈，听了两声道歉也只是哼哼着赌气，瘪着嘴不说话，可这会被这么一亲，任何气也散了。

她能感受到男人的爱意。

唔，虽然是比以往恶劣了点……

但那是他诶。

温七红着脸别扭地想着。

“没嗝……没关系了。”

“我原谅你了，嗝～”

她大气地开口。

陆修毅被逗笑，笑意更深：“乖乖真好。”

好得他越发兴奋。

他不动声色地咬了咬舌尖，蔓延的痛意顿时让他清醒了点。

少女的生气让他知道，他不应该这么早就暴露这恶劣的一面。

他想，他应该循序渐进，像温水煮青蛙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