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絮抱住他的手指，“大人，你昨天把我的尾巴抓疼了，你替我吹一下，好不好？”

纪辞的视线落在她浅蓝色的尾巴上，又小又可爱，“001。”

商絮高兴道：“大人，我在。”

纪辞将她扔回玻璃箱中，淡漠道：“实验室禁止恃宠而骄。”

小鲛人格外不开心的甩尾巴，“纪辞，你没有宠我。”

纪辞不想理这个聒噪的小东西，自己要是没宠着她，照她这些天对他做出的行径，早就被他给除掉了。

“大人，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001，不许聒噪。”

“……”

纪辞看她一眼后，走到对面的实验设备边上，拉开抽屉，里面放置着各种颜色不一的药剂。

商絮趴在玻璃箱边缘盯着自家小夫君认真工作的侧脸，眼神越看越痴迷，脑子里各种变态想法到处乱飞。

手好看！

抓床单时最好看！

眼睛好看！

哭着求饶时最好看！

她家小夫君怎么哪哪儿都好看，哪哪儿都长在她最喜欢的审美点上！简直就是专门为她而生的伴侣！

“001。”纪辞一边配药剂一边问她，“我好看吗？”

小鲛人兴奋地回答，“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类！最喜欢的人类！最想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人类！”

虽说吵闹了点，但嘴还挺甜的。

纪辞勾了勾唇，关上抽屉，拿着配好的药剂再次来到她眼前，她嘴角委屈巴巴的往下弯，“大人，你又要给我注射药剂吗？”

“我说过了，它对你没坏处，每天都得注射一次，手伸出来。”

小鲛人捂住耳朵装听不见，“纪辞，你欺负我，我不要。”

“001。”纪辞喊她编号的声音沉了点，“不准耍小脾气。”

“大人……”小鲛人立刻红了双眸，泪水聚集在眼角，仿佛下一秒就能落下来，像是在说你吼我，我生气，要你哄才行。

她又在撒娇……

纪辞觉得自己拿她没办法，从白大褂的口袋中摸出一颗糖，形状很小，是为她特制的。

他把它递到她嘴边，等她吃掉后，他道：“眼泪收回去。”

商絮听话的迅速收回，乖乖的朝他伸手，歪着头说，“看着大人给我糖吃的份上，我就再让你注射一次吧。”

听出她有些骄傲的语气，纪辞认为自己不应该太过于宠着她，就应该时不时的冷着她，免得她爬到自己头上作乱。

可当他看见对方眨巴着那双深蓝色的眼眸对她笑时，他的想法又变了，稍微宠一下也好，索性构不成什么太大的影响。

纪辞握住她的小手腕开始注射药剂，动作又轻又温柔，“001，糖好吃吗？”

“好吃。”看着近在咫尺的爱人，商絮没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耳朵，“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大人，你有给过其他人糖吃吗？”

“没有。”

“那以后能不能只给我一个人？不要给别人。”

纪辞拔出针管，“看你表现。”

小鲛人好奇的问：“我要怎么表现？”

纪辞淡淡道：“自己想，今天陪你的时间到了，我离开后不准再闹，知道吗？”

商絮乖乖的点了点头，目光紧紧盯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眼底的暗色一闪而过，那份药剂到处都透着古怪，他想做什么……

……

“实验进程如何？”

纪辞突如其来的询问让在场的研究员额头冷汗直冒，磕磕绊绊的回答，“纪教授……还……还没有进展……您在给我们点时间……我们一定会把它完成……”

他没作答，垂眼看着实验台上得处于昏迷状态的实验体，全身上下插满管子，管子的另一端连接着好几台大型实验设备。

它的模样不是人，而是一个看不清五官，浑身长满黑色鳞片的怪物，鳞片上有些细软的红色毛发，四只锋利的爪子极为坚硬，其中一只爪子上戴着实验编号：031。

纪辞按下实验台旁边的按钮，插在它身上的管子瞬间松开。

031逐渐转醒，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他，它问：“纪教授？你怎么来了？”

纪辞道：“来看你。”

031受宠若惊，不可置信，“你竟然会想到来看我？！让我缓缓，我有点不敢相信！”

纪辞将一罐绿色的药剂扎进它脖子中，毫无温柔可言，“我想，你可能得做好一种心理准备。”

“能不能轻点？”031顿时疼得龇牙咧嘴，“你说说，我要做什么样的心理准备？”

纪辞意味不明扫了它全是皮毛的脸一眼，慢条斯理地拔出针管，“你今后可能都是这副的模样，无法恢复。”

“不……不会吧……”031艰难的咽口水，“你……你别吓我啊……”它望向他站在身后不敢说话、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两名研究员，颤声问：“他说的是假的，对不对？”

两人在它期待的眼神下摇头，随后又同情的开口，“纪教授没说错，我们尝试过好几种办法都无法除掉你身上的鳞片，更别说把你恢复成原本的样子。”

“……”

031瞬间大声哀嚎起来，“纪辞！咱们两个一路走南闯北，好不容易有了现如今的成就，我怎么能一直是这副样子？！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得帮我啊！”

“闭嘴，别吵。”纪辞对两名研究员摆了摆手，“你们先出去。”

两人尊敬道：“是，纪教授。”

不多时，实验室的房门被关上，纪辞随意扯了张椅子坐下，“你当时的实验数据被毁得差不多，我不可能一时半会就让你恢复。”

不知想到什么，031阴沉的问：“你觉得他们会没有备份？能舍得全部毁掉？”

“有没有备份……”纪辞轻笑一声，指尖点了点腿，“很快就能知道了，你最近就暂时先待在这里，别出去吓人。”

闻言，031眼睛蹭的一下亮起来，“这么说，我还是有机会变成人的！”

纪辞嗯了声，它忧愁的心情现在好得不行，“我听说你最近接手了一个实验体，怎么会想着接手它？”

“少打听她。”

知道纪辞是个内在外在都极度阴暗的人，而且对自己的东西有着强大的占有欲，不允许别人多知道一分，多看一分，更不能多碰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