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牙一直磨到商絮睡醒，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还算不错，没下雨，但也不热。

看着磨牙的小丧尸，把自己的手抽回来，看着上面的牙印，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漾漾是知道不能多喝我的血吗？”

时漾又开始嗬个不停，见她起来自己也跟着起，她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

商絮琢磨着先用一个星期的时间教他说话，毕竟现在他不适合露面，不能出去。

小夫君太闹腾，她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他就跑出去了，到时候被抓住还会产生一系列的事情。

好在时漾很聪明，七天就能学会一些简单的对话，只不过说得吞吞吐吐的。

商絮电视上的新闻，又报道了和之前时漾那个一模一样的新闻，内容一样，不过就是人不一样。

她看向正坐在地毯上玩飞机模型的人，“漾漾。”

时漾抬头看她，聚焦在她的身上，她在发光，五颜六色的，亮闪闪的一团，可好看了，他最喜欢，“絮……絮絮，干……干嘛。”

商絮走过来蹲下，摸了摸他的脑袋，语速放得比较慢，毕竟要等反应迟钝的小丧尸听懂，“我一会儿出去一趟，宝贝不可以出门，知道吗？”

时漾慢吞吞的消化她说的话，自己总结出五个字，气急败坏的又开始咬她，“你、不、带、我、去！”

“嗬嗬！”我要吃掉你！

等他喝了一点血后，商絮才把他拉开，企图和他讲道理，时漾自己跑到床上拿被子盖住自己，表示不想和她说话。

商絮无奈，坐在床沿边拉被子，被他死死拽住，怎么拉都拉不开，“不气了，带你出去，但是我们先约法三章。”

最后，小丧尸得到台阶下，扭扭捏捏的掀开被子，“那好吧。”

……

出家门时，时漾跟个好奇宝宝似的，左看看右看看，商絮把人抓紧，怕他乱跑，放低声音重复他们的约定，“漾漾，一会儿不能乱跑，不能摘口罩，不能放开我的手，记住了吗？”

“现在外面危险，你必须跟在我的身边才能安全，听懂没有？”

时漾歪着脑袋看她，灰白色的眼睛和不同于正常人的脸色被商絮用术法掩盖住，他慢吞吞的吐出三个字，“听、懂、了。”

走到热闹的街上，他看见大屏幕上有自己的照片，奇怪的指着它，“絮、絮，奇、怪。”

他在说照片很奇怪，商絮摇头，“那个不是漾漾，只是和漾漾长得像。”

这时，人群忽然发生暴动，一名全身腐烂的人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扯住人就咬，人群瞬间惊恐起来，到处是人的尖叫声。

时漾闻着同类的气息，空气中开始有血腥味扩散开来，受它的影响，自己也开始磨着牙尖。

那只腐烂的丧尸似乎也闻见同类的气息，僵硬的朝他方向走，只不过人四处逃窜，根本难以注意到。

商絮眼神一暗，立即抓着时漾离开市中心，来到地下停车场，小丧尸很不安分，“我饿……”

他渴望喝血，趴在她的身上神色迷离，直接咬住她的脖子，咕噜咕噜的吸着血。

丧尸碰到血本就难以自控，每次这个时候都要商絮制止他才能停下来。

时漾趴在她的肩上打了个饱嗝，“你、好、香。”

“坐好。”商絮替他绑好安全带，“我们回去。”

照今天发生的动乱，警方必定会查监控，大概率会发现之前那个丧尸是朝他们这个方向来，警察说不定明天就会上门来查找。

商絮没猜错，警察在第二天一早便直接来敲她的门，开门后立即出示证件，“商小姐你好，我们是警察局的，想询问一些关于昨天市中心发生的事情，谢谢配合。”

她礼貌的点头，“好。”

一共有两名警察，一前一后的走进公寓，商絮替他二人倒了茶，“警察同志有什么想问的我我都可以说，昨天市中心发生的那起动乱让人不由得心惊。”

镇静平淡，没有丝毫害怕之意。

这是两名警察内心对她的第一印象，随后将监控录像放出来，“商小姐，昨天这名奇怪人员朝你们二人走来，我们想问问，你身边的人是谁，能否见一面。”

商絮点了点头，“自然，他是我男朋友，现在在休息，您二位等一会，我去叫他下来。”

待他们说可以后，她才起身来到自己的房间，走到绑住时漾的床上，此时正委屈的看着她，她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漾漾乖，睡一觉，醒来我就解开绳子。”

时漾还没来得及说话，眼皮立即耷拉下去，安静的待在床上睡着了。

白皙的指尖在空中滑动几下，活灵活现的纸人出现在商絮眼前，是上个世界白肆的模样，它恭敬的喊人，“主人。”

商絮道：“记住一会该说的话。”

……

两人再次出现在客厅，警察看见睡得头发炸毛的“白肆”，莫名觉得有点不太对劲，接着问：“你能发现昨天那人朝你僵硬走来吗？”

“白肆”害怕的搓了搓手臂，“我怎么知道他会朝我走过来，他突然出现在人群中，抓着人就咬脖子，朝我这边走过来的时候，我我都是后背发凉，想着抓紧和我女朋友离开。”

“真的是这样吗？”

“白肆”奇怪的看他们，“为什么不是，难不成我还能不害怕他，是个人都会害怕，你们是没发现当时跑的人，尖叫的人有多少，隐隐约约我还看见了车祸。”

之后的交谈中，警察的警惕心依旧没降下来，但也没发现这两人有什么特殊之处，想来应该也不是丧尸，多半是昨天那丧尸随意挑选的，想要咬掉的人，索性没出事。

他们捏了捏眉心，笑容夹杂着许多的疲惫，“多谢二位的配合。”

消息已经瞒不住了，也不知道上头要怎么回复，是继续隐瞒，还是说出实情，可这样一来，绝对会人心惶惶。

商絮突然问他们，“我想问问，昨天浑身腐烂的人为什么还能活着，按理来说这样的应该是处于死亡状态。”

警察冷静回答：“情况目前不知，二位还是别恐慌，待事情出结果后，一定会给所有人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