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它不想让我们出去，那我们就抓住它，打到它把我们恭恭敬敬的送出去。”姬淮川眸光猛地一沉，眉眼间尽是骇人的冰冷。

张启灵看了看姬淮川，缓缓说了个‘好’。

好事儿不等人，当晚，姬淮川给吴老狗送下贺礼，连小无邪都没见就拉着张启灵离开星城去找先前跑路了的沈听肆。

再找到沈听肆，是在滇城，姬淮川和张启灵见到沈听肆的时候，他在跟一个卖三七的小贩砍价。

姬淮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个破烂阵灵真是拉低他师父的档次，居然还砍价？

“老不死的，你什么时候学会砍价了？”姬淮川高声道。

却把沈听肆…不对，是阵灵，吓了一激灵，阵灵猛的一回头，就看见笑的可怕的姬淮川和准备抽刀的张启灵。

现在阵灵已然知道它的心思败露，话都没说转头就跑，那个卖三七的小贩还在后面喊着：“先生，您还没给钱呢！”

路过的姬淮川朝着小贩的三七摊子上扔了一袋儿碎银子，拽着张启灵就追。

直至雪山脚下，阵灵停下了，不是它不跑了，是因为姬淮川见附近没人，就掏出了一张符把它定住了。

姬淮川再次感谢离光的馈赠。

“跑啊，怎么停下了？”姬淮川慢慢靠近阵灵，笑的有些像个反派。

阵灵的骨头硬的很，被张启灵打断了三根肋骨了还一声不吭，见状，姬淮川拉住张启灵，示意他靠边儿。

张启灵离开后，姬淮川蹲在阵灵面前，笑的温柔，有一瞬间竟让阵灵迷了眼。

姬淮川抬起手，往阵灵受伤的地方戳了戳，声音轻柔道：“孤之前有个宠物，孤对它很好，但它一身反骨处处忤逆孤，孤就把它生剥了皮做成了标本，所以孤还是喜欢听话的东西。”

说完，姬淮川从袖口里滑出一把匕首，刀锋透着寒光，看着瘆人的很。

“孤先挑了你的手脚筋，再剜了你这双眼睛，割了你的耳朵，断了你的舌头，最后…剔了骨，听说阵灵的骨头乃是上乘佳骨，孤想要一把骨扇。”

姬淮川嘴里说着，手上也不停，已经进行到耳朵了，要说刚才阵灵是骨头硬不说，现在则是疼的说不出话。

“你既扮了他的皮囊，却连他万分之一的实力都没有，也不知道你怎么敢的，你该庆幸自己落在了孤的手里，要是真到了正主面前，你可能还要比这惨上一万倍。”

姬淮川的刀已经划到的阵灵的嘴边，阵灵是真的怕了，虽然它平时怼天怼地，但这阵仗真是它有了意识之后第一次见。

阵灵颤抖着声音开口道：“我…我说！”

“不用了，孤都知道，就是单纯的想弄你，刚才我家宝贝打你的时候我就想动手了，现在他不在，我们继续。”

姬淮川手里的匕首顺着阵灵的喉咙慢慢向下划过，现出一道血痕。

张启灵再见姬淮川的时候，姬淮川的手里多了一把白中泛青的扇子，姬淮川走近后，张启灵才看出那是一把上乘佳骨做成的骨扇。

姬淮川的手指有些红，是被雪冰的，张启灵没说话，拉起了姬淮川的手放进了衣兜里捂着。

姬淮川看着张启灵的动作，唇角微扬，笑道：“走吧，我们回家！”

“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有些事情姬淮川不想说，张启灵就不问，什么时候他想告诉自己了，自己自然会知道。

…

安静的卧室里突然传出“砰”的一声，原因是姬淮川醒来的时候翻了个身，掉地上了。

门外，无邪他们听到了动静，匆匆赶到门口，正要准备进去，却被沈听肆拦下，轻声道：“行了行了，他们都醒了，你们先别进去凑热闹，让他们小两口好好儿温存一下。”

卧室内，姬淮川揉着脑袋慢慢坐起来，看了看四周，是个陌生的环境，这让他心底有了一丝戒备。

随后张启灵也跟着醒来，看姬淮川坐在地上发呆，张启灵拉了拉他的衣领，惹得姬淮川回头。

“怎么了？”姬淮川问。

“这是胖子家。”张启灵说。

“我们不是在陨玉里面吗？”姬淮川有些疑惑。

“陨玉里你晕倒了。”张启灵简言意骇。

“啊？不能吧…咱们后来也没做多过分啊，怎么会晕了呢？”姬淮川诧异。

张启灵偏过头不再看姬淮川，神色有些许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道：“不是因为那个。”

“那是因为什…我知道了，后来呢？你们到京城找了我师父帮忙，依照他的性子不可能会那么好说话，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什么条件？”姬淮川慢慢反应过来，问张启灵。

“没。”张启灵低声说道，面上不显，却在暗处偷偷把手往回缩了缩。

“你最好别骗我。”姬淮川的语气慢慢危险起来，趁张启灵不注意握住了他的手腕，张启灵想收回去，奈何居然拉不动！

一道十分明显的伤口横在张启灵的手心中央，姬淮川盯着伤口轻轻用手指摸了一下。

“张启灵，你这么厉害啊。”

“他要血。”张启灵试图为自己辩解一下。

“他要血，他要你就给啊？那他要你的命你给不给？！”姬淮川没好气道。

“能救你。”

张启灵相信，真诚永远是必杀技，这是姬淮川告诉他的。

果然，原本还气呼呼的姬淮川听到这三个字，瞬间熄了火，“那…那也不许你伤害自己，你想想，你要是为了救我自己受伤，我得多心疼啊，而且你也会疼，下次…下次不能这样了。”

“听你的。”

【小剧场】

张启灵看着在地上乱爬的小淮川不禁脑壳有点儿疼，两个星期前，姬淮川又变成了小孩子，才几个月左右，话都说不利索。

张启灵几经波折终于教会了小淮川不能随便把地上的东西塞进嘴里，不能咬人，也不能吃手指。

除此之外，小淮川还是很乖的，但就是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原本是叫张启灵哥哥，现在只追着他喊灵灵，这个称呼让张启灵接受无能，几次三番的想纠正他。

“叫哥哥。”

小淮川坐在床上，手里正抱着无邪今天早上给的手指饼干啃。

“灵灵！”

张启灵抽走小淮川手里的饼干：“叫哥哥。”

小淮川看了看被拿走的饼干，扁了扁嘴，“锅锅…”

得到满意的答复，张启灵把饼干重新递给小淮川，小淮川重新拿到饼干后又笑了起来。

“灵灵！”

张启灵：“…”

算了，爱怎么喊怎么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