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铿锵有力的回答直入刘痕的脑海，让他明白，莫老此刻绝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犹豫了一瞬之后，刘痕郑重地开口问道：

“莫老，您说的代价，是什么？”

刘痕问完之后，莫老并没有立马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视线投向了远方，眼中似有回忆之色闪过。

刘痕见莫老这副模样，并没有继续开口打扰他，而是坐在原地静静地等候着。

半晌之后，莫老回过头来，双眼凝视着刘痕，缓缓地开口，说出了一句令刘痕极为震惊的话语。

“老夫来武道学院之前，其实是剑宗的大长老！”

刘痕听到这句话之后，瞬间呆愣在原地，接着回过神来，开口问道：

“您说的剑宗，是东荒洲十大势力之一的那个剑宗？”

莫老闻言，反问了一句：

“除了它，东荒洲还有第二个势力，敢自称剑宗吗？”

东荒洲剑修势力不少，但直接起名叫剑宗的，刘痕的确只听说过这一个，他也明白莫老刚才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莫老之前说的那句话太过令人难以置信，所以他才多问了一句来确定事实。

同时刘痕也明白了莫老不愿意轻易传授他剑法的原因，毕竟莫老的剑法来自于剑宗，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离开了剑宗，来到武道学院，但他所学的剑法都算是剑宗的传承，尤其是那些厉害的剑法，更是剑宗的机密。

如果莫老将这些剑法教给他，以后他若是在外界使用这些剑法被剑宗之人发现，不管对莫老，还是对他，都是一个极大的麻烦，毫无疑问地会面临剑宗的追杀。

因为武技传承对任何一个势力而言都极为重要，是一个势力屹立不倒的根本之一，如果随随便便就传授给外人，会有损这个势力的根基，因此任何一个势力都不会允许自己的武技外传，一旦发现，基本上都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犹豫了一阵之后，刘痕终于还是放弃了从莫老这里获取剑法的想法，毕竟就算他自己无惧剑宗的威胁，但如果让莫老违反规定传授给他剑宗的剑法而因此惹上大麻烦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这种事的。

“莫老，既然如此，那剑法之事，小子还是自己另想办法解决吧！”

说完刘痕便准备起身告辞。

可就在这时，莫老突然对他说道：

“刘痕小子，在东荒洲，剑宗的剑法可是最强的，你当真愿意放弃吗？”

听到莫老这句话，刘痕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自然是不想放弃的。但我更不想因此连累莫老您被剑宗制裁。”

刘痕虽然不知道莫老为何选择放弃剑宗大长老的身份，来武道学院当个看守藏书阁的无名老头，但猜也能猜到，那必定是一段不堪的往事，莫老本身与剑宗之间，肯定是矛盾存在的。

不过莫老能安安稳稳地待在武道学院，从未传出过剑宗上门来找他麻烦的消息，说明这矛盾并不深，但如果再让莫老违反剑宗规定传他剑法的话，那就不一样了，这对于莫老与剑宗的关系，无异于火上浇油，雪上加霜！

而莫老平时对他很不错，他自然不愿意做这种恩将仇报之事。

只是令刘痕惊讶的是，当他回答完之后，莫老却是笑了起来，先是夸了他一句。

“小子，老夫果然没看错你！”

随后莫老继续说道：

“其实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老夫就算把剑宗的剑法都教给你，剑宗那帮老家伙也不会把你我怎么样。

只不过，你如果真的想学的话，还需要做一件事，这件事，说简单它简单，说难也难。”

本来已经放弃希望的刘痕，听到莫老这番话，立刻激动地追问道：

“莫老，是什么事啊？”

见刘痕一脸期待和兴奋的样子，莫老也没有继续卖关子的意思，直截了当地回答了他。

“拜老夫为师！”

当听到这五个字时，刘痕愣了一瞬间，随即开口问道：

“莫老，按理来说，您已经离开了剑宗，就算我拜您为师，您也不能将剑宗的剑法传授给我吧，难道说，您与剑宗的关系，还没断？”

听到刘痕这个问题，莫老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你小子耳朵有问题还是脑子不好使，刚才不是跟你说了，老夫可是剑宗大长老！”

听完莫老的回答，刘痕感觉自己有点冤枉，一脸困惑地说道：

“您刚才说的明明是您来武道学院之前，是剑宗的大长老。”

见刘痕一脸迷糊的样子，莫老斜了他一眼，反问道：

“这句话没错，但是，我有说过我来到武道学院之后，就不是剑宗的大长老了吗？”

莫老这个回答一出口，刘痕竟是无言以对，半晌之后，口中才吐出一句：

“莫老，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您刚才在故意耍我玩！”

听到刘痕这句话，莫老反驳道：

“小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老夫怎么耍你了，明明是你自己笨，不会动脑子想，剑宗大长老这么狂拽酷炫屌炸天的身份，老夫怎么可能丢掉，你当老夫我和你一样傻不成！”

见莫老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刘痕自知被耍，却也无可奈何。

突然，刘痕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莫老，您别得意太早，您刚才这句话已经暴露了，您是剑宗派来武道学院的奸细，这下有把柄在我手上了吧，嘿嘿！”

可谁知，莫老听完刘痕这句话以后，脸上并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反而脸上露出了莫名的笑容。

“哦，是吗？那你大可以试试，去学院高层那里打小报告，让他们看看，老夫我到底是不是剑宗派来的奸细。

小子，想拿捏老夫的把柄，你还嫩了点！”

见莫老一脸淡定，完全不怕他去举报的模样，刘痕心中泛起疑惑，感觉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线，懒得去想的他干脆直接问了出来。

“莫老，既然您不是剑宗派来的奸细，那您身为剑宗的大长老，不在剑宗待着好好享福，跑来这里看管藏书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