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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春暖

作者:第七个蛋挞 | 分类:现言 | 字数:37.6万

第64章 冷风

书名:等待春暖 作者:第七个蛋挞 字数:1984 更新时间:2024-11-19 02:50:32

哗啦哗啦。

一阵大风猛然间横冲直撞。

本就没几片叶子的树被大风一吹,立马秃噜下一层树叶。

脆弱的树叶铺满在草坪上,乱糟糟的,看得汪曦暖心里烦得很。

最近她对于戴竹阳的态度越发不舍了,总感觉两人隔了一道屏幕。

屏幕的里里外外,布满了轻飘飘的灰尘,只有用手稍一触摸,便生一层黑污。

审视出自己的喜欢与否后,她就不敢看他的眼。

他的吻太热,拥抱太急促。

每一次相遇,都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怎么,吵架了?”

姚斯年把手上的卷子收拾好,空荡荡的办公室一个旁人也没有。

白炽灯大胆而明亮,轰隆的空调吹着暖煦的热风,把他们额头吹出一层薄汗。

“得了,你们班的物理。”

数好手里的卷子,给戴竹阳递了过去,剩下一部分,就是他们班的了。

“姚斯年。”戴竹阳突然喊住了他,眼里平静的水面破开一丝波澜,“谢谢。”

姚斯年挑了挑眉,把卷子往他肩膀上一拍,

“行了,马上就首考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嗯。”

他点头,表示了然。

是啊,马上就要首考了。

首考带来的隔阂即将摆在他们面前,他脚步一深一浅,意图紧跟在她身后,不让自己被女孩狠狠甩下。

他和汪曦暖已经一星期没怎么亲昵了。

她很明显在躲他。

在拥抱时,她的身躯会微微颤抖。

冷意彻骨的寒,他只好更加急切去落下吻。

越是拥抱,越是远离。

他只能无奈地把她一步步推远。

可是,现在这样的他,难道不好吗?

别人都在夸赞他,爱戴他,拥护他。

他已经褪去了昔日肮脏的过往,没有了张牙舞爪的纹身,连疤痕都被仔细养护消失。

烟酒他碰都不碰,甚至死命逃离那片烟云缭绕。

女孩的眼直愣愣盯着他,他们的关系仿佛又恢复到原样。

她是老师眼里高高在上的漂亮好学生,对待旁人一派客气温和,笑到闹到一定程度,便笑眼盈盈地收手。

她优雅又谦卑,是仰着脖颈高傲的白天鹅,满身通透洁白的羽毛,展现出她的高贵和迷人。

他把脑海里的想法慌张打碎。

马上就要首考了,一失足成千古恨,他必须抓紧机会,彻底把差生的标签从自己身上撕掉。

至于汪曦暖,他的暖暖,等考完,他就好好和她聊聊,把过去一次性说开。

把自己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再一次狰狞地破开,露出里面滚烫的,冒出热气的真挚心脏。

王茜暖不是女孩的替身,关于他们的谣言他说了,她信了大半,余下一半。

他决定把左左的事情和她提及,他不是因为左左才会喜欢上她的。

喜欢上她,不是赌气,不是一时兴起,是深思熟虑,是他一步步求来的。

窗户没关紧,冷风把他渐长的头发吹乱,连同那乱七八糟的过去一起吹拂到远方中去。

戴竹阳把一切想得太美好了,他低下头,认真摩挲着那根红绳。黛色的血管横穿过红色的牵绊,前往连接他心脏的途径。

汪,曦,暖。

汪,曦,暖。

正如多年前的夜里一般,他摩挲着手腕的红绳,眺望北京的星空。

宿舍的阳台通向露天的星空,不似北京的阳台,还用厚重的窗户包裹住。

他很确定。

汪曦暖对他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宝贝,不是随便一面镜子可以复制替代的。

那他呢?

没有镜子的伪装,没有家世和外表,没有别的属于宋霖珏的优点。

单单一个戴竹阳。

她会爱他吗?

她可以接受这样一无所有的他吗?

爱能喂饱他的金丝雀,她可以不要漂亮的笼子和精心的照顾吗?

戴竹阳闭上眼睛,愁苦的表情浮现在他脸上,黑暗之中,他深深思考着这样的问题。

出结果了。

她不会。

连他自己都不爱这样的自己,她怎么看得上?

他突然不敢坦白了,小心翼翼地拿被子裹紧自己的身躯。

他是个怯懦的家伙。

“暖暖,快让我抱一下,传递我点欧气。”

许佳琪把她圈在怀里,顺便扒拉开黏糊在汪曦暖身上的庄怀章。

首考前的大家一片祥和,嘻嘻哈哈的,丝毫没有首考造成的焦虑氛围。

人群之外,戴竹阳安静坐在位子上。

他几乎痴迷地望着人群中的女孩,她和蔼而漂亮,尤其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弯起来人畜无害,带着温和治愈的力量。

没人会不爱好看的东西。

女孩无疑是闪亮的焦点之一。

戴竹阳数着心脏的节拍,一声又一声,重重复复,慌张又有力。

他准备好自己的考试资料,宋辉在前面招呼着他。

他摇摇头,算是不过去,很是自嘲地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

那边太热闹了,不适合他。

在恍惚间,汪曦暖转向了他。

凉薄又多情的眉眼,不是很爱笑,可在此时,猛然亮起一点星泽,熠熠生辉。

太妃色泽的眸一瞬不瞬,死死盯着她,快要把她盯穿。

什么啊,戴竹阳。

你在怕什么?

你怕她被人抢走吗?

你现在应该大大方方地站在她身旁,告诉别人,她名花有主。

他喉结滚了滚,微动的嘴唇似乎要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暗自摇摇头,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

算了。

她就是这么明媚的存在,有这么多目光关注她,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他。

是他卑劣至极,想要把她囚牢在身边,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