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春雨，像是没头没尾会下很多天的样子。

言之昕把橘子皮都收集晒在窗台。

此时正站在窗台前给橘子皮翻面，下雨天可别发霉了。

“扣扣”

有人轻敲了两下窗玻璃。

抬起头正好对上窗外的面孔，是周尧。

-

他从门外进来，身后跟着一只圆嘟嘟的小满。刚到新家没几天，已经会认主人了，小小个子跟在主人后面蹦跶。

“橘子吃完了？”

“还有几个，等过两天雨停了，你再给我摘一些。”言之昕转头礼貌笑笑，又继续给窗台的橘子皮翻面。“晒干变成陈皮，正好可以给你泡茶，一点都不浪费。”

周尧走近了些，双手插在裤兜里，俯下身子学着她的样子，查看窗台被晾晒得失了些水分的橘子皮。

凑得近了些，能闻到她头发上若有似无的馨香。

“西洲山庄的橘子真好，一点农药都没有。”外面卖的要么是农药要么是打蜡。

“尽管敞开了吃，不够再我让人种。”

“那倒不必，我就算天天当饭吃，也吃不完。这场雨估计还要下一阵子，每天都要翻一翻，别发霉了。”

“嗯。”

周尧应声，抽出一只手，学着她的样子也跟着给橘子皮翻面。

-

全部翻完，言之昕眉眼含笑，“前几天晒的几个已经干了，我拿来给你泡茶。”

说着，她取下摆放在落地柜子里的一个密封铁罐子，打开盖子取出一小包陈皮丝。

“我让佣人给切好丝，然后分装成一小袋一小袋，这样你喝的时候很方便，取出一小袋就行。”言之昕把小铁罐子塞给周尧，“这些你可以带回房间喝。”

“谢谢。”

他接下铁罐，握在手中。

见她拿着一小包陈皮丝倒进养生茶壶内，接水冲洗了一下，又接通电源。

“煮开就可以喝了。”

“嗯。”

-

窗外春雨淅淅沥沥，落于青砖地面。

周尧背靠窗台，拇指摩挲着手中的小铁罐，没两分钟陈皮的味道就通过空气传到鼻间。

“是不是闻到香味了？”言之昕浅笑，又掰了些软糯糕点喂给小满。“虽然喝的时候可能会有点苦涩、有点酸，但是对抽烟的肺有好处，一会儿可别嫌弃。”

“不会。”

没有人会关心他抽不抽烟，他从小没有母亲的爱护，老爷子把他当做工具人驯养，周老也不像寻常人家的父亲那般疼爱他。

以前……没有人关心他周尧。

-

“嘀嘀”

十分钟，茶煮开了。

给他倒上一杯。

… …

言之昕和小满在门外的风雨连廊玩耍。

她丢出一个圆球，小满蹦蹦跳跳地去叼回来，走几步又重新丢出去，小满又给叼回来。

周尧脚步散漫跟在他们身后，手中端着一杯陈皮茶浅抿喝上几口。

看前面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

心口不知是否因为陈皮茶所以泛着暖意……

-

西洲山庄从未如此温馨过，在言之昕住进这里之前，除了美景就剩下佣人，周老偶尔会回来住一段时间，然后又出去世界各地旅游。

更多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经过此处风雨连廊时也是脚步匆匆，从未耐心欣赏过这里的景色。

低眸，嘴角有弧度浅浅，又喝上一口陈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