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秦命感到自己仿佛被一道冰冷的锁链所束缚，瞬间凝固在原地。

叶泠然的话如同魔法咒语一般，把他拉入时空长河，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

叶泠然感慨道:“两年了……你真的成长了很多啊。”

“还记得两年前的你那么莽撞。第一次见面就敢把那么重要的量子纠缠论文交给我，后来更是直接在城市郊区启动可控核聚变。还拒绝中枢的安排，固执的要研究量子计算机。”

“和那时相比，现在的你明显得更加稳重，做事之前也会衡量一下利弊。也不会凭一己之见任性行事，懂得采纳其他人的意见。”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似乎是因为思考的事情越来越多，做事都开始畏手畏脚了。不可否认，这也是一种成长。”

“但你在成长的过程中，你似乎快要丧失自己的勇气和自信了。”

秦命沉浸在无尽的回忆之中，似乎看到了每一个不同时刻的自己。

每个自己都转身，他们的眼睛充满锐气，闪烁着坚决的目光，准备迎接挑战。这些时空的自己似乎都是那样果敢，无惧前行。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秦命注意到每个时刻的自己眼中的那份锐气逐渐减弱，就如同一个递减函数，锐气在过去时刻比现在更加强烈。

直到如今的自己，那股锐气似已几近消逝殆尽，只留下一缕微弱的火花。

秦命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道:“我的勇气……”

“我的自信……”

叶泠然温柔的说道:“其实我希望你永远也不要成长，永远都是那个意气风发，敢说敢做的少年。”

“你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无需顾虑太多。”

“因为……”

“你的背后有我。”

秦命彻底醒悟了过来。

自从第一次逃避问题之后，只要是遇上看似无法解决的问题，就都会选择逃避。

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无穷无尽。

“嘭！”

秦命对着桌子捶了一拳，身上的气势已经发生了变化。

恍惚之间，叶泠然看到了两年前的那个少年。

“立项，研究！”

这一刻，秦命重新找回了差点丢掉了自信与勇气，重新变成了初生牛犊，一往无前，锐不可挡。

他扭头看向窗户外无尽的蓝天，握紧拳头。

“人类还有很多个明天。纵使我们无法完成，也会有下一代继承我们的意志。子子孙孙无穷尽，目标终有一天会实现！”

“作为第一代人，我们一定要迈出了第一步。”

“人类不能一直困在太阳系！我们终将瞒天过海！”

……

天机图书馆内。

秦命把自己的思路给天机阐述了一遍，利用天机图书馆分析对错的功能来为自己的方案评估。

天机听秦命阐述完，表情并没有变化，只是淡淡评价道:“从科学理论的角度来看，确实行得通。”

秦命见天机没有任何情绪变化，便猜测祂可能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自己说出这个方案了。

也不知道祂又把时间回溯了多少遍。

“以人类现在的科学水平，距离实现你的这个方案差了至少有五个层次。”天机理性的说道。

秦命问道:“那你的意见呢？”

天机说道:“我不建议你现在就进行这方面的研究。”

“你刚刚说可以实现，对吧？”秦命向天机确认道。

“嗯。”天机并没有否认自己的话。

“呵。”秦命轻笑一声，仿佛没有把那些难题放在那里。

“既然能够实现，那我就有去做的理由。”

天机也并未执着，只是说道:“这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

秦命又想起了那日和史密斯的对话，问道:“我在外人面前暴露你的存在也没事吗？”

天机仍然这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这是你的自由。”

秦命知道，祂不是不在乎这件事，而是祂对任何事都不在意。

“你可真难懂啊。”秦命摇头叹道。

一旁的法插话道:“毕竟天机不可算尽嘛。”

秦命回想起了自己进入天机图书馆之前的那两个选项。

但此刻的他却对那个问题发出了质疑。

“天机真的不可算尽吗？”

“这需要你自己寻找答案。”天机并没有直接回答。

秦命说道:“不可算尽即代表无尽，可世间那有什么东西是无尽的？任何物体，包括宇宙都有尽头。”

“有界即可计算！”

法兴奋的想要鼓掌，但是他只是狗的外形，两只爪子拍起来分外的滑稽。

秦命也只当他是在活跃气氛了，并未太在意。

但哪怕秦命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天机还是一脸的淡定，似乎秦命无论说什么都与祂无关。

面对天机的淡定，秦命只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有一种无力可施的感觉。

秦命沉默许久，终究还是问出了那个压在内心的问题。

“你对人类现在的情况真的就置之不理吗？”

“那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那你选择我的理由是什么？就只是这样袖手旁观？”

天机这次直接保持沉默，不回答了，

倒是制裁者“法”贱兮兮的说道:“我早就说了，这是一个无情的家伙。祂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感情。”

得不到答案的秦命没有再在天机身上纠结，直接说道:“帮我找一些书籍吧。”

“有关引力场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