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皮嫁衣
作者:苗女 | 分类: | 字数:41.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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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一巴掌呼了上去
大伯穿着一身白色衬衫,深灰色西装裤,腰上别着一根很闪的大牌腰带,打扮得人模狗样的。
这么讲究的一个人,衣服后背上却有一团半大的脏污。
一开始我以为是汗渍,或者是不小心蹭到了什么。
直到刚才,大伯再次弯腰低头,我突然发现,他背上的那块黑黑的痕迹,居然是一张人脸,还在对着我笑,吓得我双腿一抖,几乎快要站立不住。
我眨了眨眼睛,当我再次投去目光,那块黑斑神奇的不见了!
这下,我更加的不淡定了,这到底是个什么妖魔鬼怪?居然还会跑的。
我两眼直勾勾的瞅着他,就在我寻找那个黑斑时,大伯突然抽了一口气,肥硕的身体向左一歪,直接倒在了地板上。
“大哥,你怎么了?”老爸扑到了大伯身边,伸手就要去扶他,刚碰到他的手腕,大伯就痛得发出了猪叫。
“痛啊,我的骨头好痛!”大伯双手抱着自己,痛得满地打滚,丝毫没有形象可言。
我们一家三口看着这情况都吓呆了,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
大伯母和我堂哥的反应就更奇怪了,不仅没敢过来扶起他,母子俩还手牵着手往门外躲去,就像在避什么脏东西。
我看着这“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演的什么世纪大戏呢?
自家的老公和老爸都不敢靠近,躲得跟避瘟神似的,该不会是想等着大伯出事,讹我们一笔吧?
也不怪我内心阴暗,这些年被坏人讹上,赔了不少钱的冤大头,难道还少吗?
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想着留下点证据,免得到时纠扯不清,我掏出手机,偷偷点了录了像。
正保存证据呢,我脑海中突然出现了柳玄冥风花霁月的侧颜。
他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我,眼睛虚眯着,释放出幽冷的光芒。
我正纳闷呢,下一秒,身体便不受控制的朝着案桌走去,伸手抓起了香炉里的灰,朝大伯的脸上呼去。
啪!
我这一巴掌,劲儿可大了,打得我手掌发麻,五根手指头都止不住的抽抽。
大伯的脸都被我打歪,张口就吐了一颗牙。
吐完之后,他突然两眼一睁,背脊挺得笔直,硬邦邦的倒了下去。
见状,大伯母吓得大叫一声:“干啥呢?你个小辈,敢伸手打长辈,你妈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
不等我发话,老妈就火急火燎的跳了出来,指着大伯母的鼻子骂:“嘿,你啥意思?我怎么教我闺女的关你屁事?把你自家的屁股擦干净,再说别人吧。”
老爸是个厚道的老实人,此刻也被逼红了眼:“就是,这大晚上的,你们一家人上门来,又是哭又是嚎,还在我家发羊癫疯,你们给我滚,现在就滚。”
老爸说干就干,抄起门口的扫把就开始赶人,就在两方僵持不下,院子里鸡飞狗跳时,地上突然传来唉的一声,很惬意的呼声。
“舒服啊,终于舒服了……”大伯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觍着个大肚子直喘气。
我们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齐刷刷的扭过头看向他。
大伯捂着自己肿胀的脸,又哭又笑地靠在了我家椅子上:“小乔啊,你刚才打我的那一巴掌,实在是太舒服了!”
我挑了挑眉,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我第一次见动手打人,对方还说舒服的。
可他这副真情流露的模样,不像是在撒谎。
见他恢复了清醒,我大着胆子上前,问他这到底怎么回事?
大伯喘了好一会儿,又咕噜咕噜喝了一口茶,这时才缓缓开口。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一到晚上,浑身骨头就特别疼,特别是后背,疼得我直不起腰杆。”
“而且人特别倒霉,喝水都塞牙缝,本来谈好的几个单子,也莫名其妙的告吹了,可是我已经把钱付给了材料商,那边压着不肯退,导致我现在资金链断裂,两头都犯难。”
“最老火的,就是家里面,我和你大伯母,每天晚上都能感觉家里面有很多人,就是那种黑影子,跟赶集似的,大晚上的就在门外悉悉索索,还来敲我们房门。”
“是啊,就连我也遇到了怪事。”堂哥瑟瑟缩缩的开口道:“我房间里的电脑椅,大半夜的突然在那自己转,还自个儿滑过来撞我的床,吓得我差点心脏病发。”
我说他们家都发生这么多怪事了,为什么不去找高人看看?
“找了,没用,都说是屋子里有问题,就算我们搬家,那些脏东西也会跟着我们。”大伯无奈地叹道。
他们家这段时间偷偷找了不少高人,这些人一到他家就直摇头,说他家这房子阴气极重,而且里面有很多的阿飘,少说也有二三十个,跟赶集似的。
他们吓得不敢待在家里,就回城里的家去住,结果也还是一样的闹腾。
大伯每天晚上准时准点骨头疼,大伯母和堂哥每天晚上都能见鬼,这一家人被折磨得够呛,所以才会出国去躲鬼。
大伯说:“这啊,还是城里的钟大师支的招,他跟我说,很多法力不高的鬼魂,是没办法渡过一些大江大河的。他让我们出个国试试,这飞机飞个十万八千里的,没几个鬼魂能跟得上。”
于是他们就信了这个钟大师的话,收拾行李,办了签证就出国了。
跟钟大师说的一样,他们的飞机在大洋彼岸落地后,身上的症状消失了,晚上也不闹腾了。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奶奶去世,他们都不肯回来的原因。
“钟大师说了,我们要在外面呆够半个月才能回来,早一天都不行,我们也是没办法呀,所以一回来,我就想着来给老娘磕头认错。”
大伯说着说着,眼睛就开始红了,还真是悲伤的流出了几滴眼泪。
我看着他这副假惺惺的模样、这自私自利的嘴脸,心里一阵冷嗤。
这奶奶都二次下葬了,他们才赶回来哭丧,演给鬼看呢!
我灵光一闪,等等,难道他真是在演给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