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尾声……

秦黛茜忙着敬送各位领导，赵光明才凑到李沐凡身边。

“你小子施的什么邪术，居然惹得秦总那么开心！”

李沐凡看着赵光明见鬼似的神情，甚是无语。

“秦总开心不正常吗？……今天这个日子。”

赵光明正色反驳：“当然不正常！她什么时候那样笑过啊！

就跟……就跟碰见老相好似的！”

李沐凡瞬间满脸黑线……

晋中市市养老院是市政府直属的一个半公益性组织。

市养老院的入住率也是全市最高的。

目前，其中有着一千余位老人。

近两年，市养老院蒙上了一层诡异的气息。

里面的老人们变得思想偏激，性格乖戾……

有工作人员反映，老人们似乎自发地成立了一个组织，一个暗黑性质的组织。

市政府对此高度重视却又不便声张。

这天，李沐凡接到钱秘书的电话，请他来一趟市政府。

当李沐凡驱车来到市政府大门外时，无比尽职的门卫大爷将他拦了下来。

李沐凡摇下车窗恭敬地解释：“大爷，是王副市长叫我来的。”

“小子净吹大话，你咋不说是黎书记叫你来的呢！”

李沐凡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拨通钱秘书的电话。

“钱秘书，对，我到门口了，嗯，麻烦您跟门卫大爷说下。”

电话那头，钱秘书似乎是有着一些为难，“……还是我出去一下吧。”

不多时，李沐凡便看到钱秘书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奇怪的是，钱秘书居然十分客气躬着身子跟门卫大爷解释了半天。

门卫黑着脸将大门打开之后，李沐凡还看到门卫向他投来有些凶恶的目光。

那感觉，就像他们之间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甚至，李沐凡感觉他身上好像有着一股诡异的凶厉之气。

李沐凡蹙着眉头将车开进市政府大院后，不由疑惑地问钱秘书：

“钱秘书，咱这门卫大爷……”

“哦！老人家脾气差点，不过人不坏的。”

不等李沐凡说完，钱秘书便连忙解释。

“王市长在办公室等您呢，我带你过去吧。”钱秘书催促道。

李沐凡跟着钱秘书走了没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门卫大爷。

那门卫老大爷此时竟像雕塑一般，稳稳杵在大门内，还在死死盯着李沐凡。

这让李沐凡只觉得心头有一丝寒意涌动。

他本能地微微运转神魂，然后便看见那位大爷好像打了个激灵……

没多久，李沐凡了来到王副市长的办公室。

两人简单几句寒暄之间，钱秘书为李沐凡倒好了茶水便躬身退去。

房门关上之后，王副市长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下来。

“小李啊！晋中这两年发生了一些事情，一直以来都无法解释。

你有文化，也通鬼神之道，所以叫你来，是想请教请教你。”

李沐凡终于明白王副市长的用意，当即恭声说道：

“王市长，我也不敢说通什么鬼神，您说请教就严重了。

不过……这几年村里确实也有过一些不科学的事情。

您说的诡事，倒是可以说来听听。”

王副市长微微点头，继续说道：

“是这样，市养老院是我的联系单位。

这两年，养老院反应说，老人们的性情，都变得异常乖戾。

经常有着一些工作人员莫名其妙地就会被老人们围殴。

起初我是认为肯定是工作人员有什么失礼的地方，惹得老人们不满。

直到有一次，一位口碑一向不错的员工被几个老人，肢解了。”

说到这里，王副市长眼中泛起一抹惊恐之色。

李沐凡更是不由地睁大了眼睛。

两人都是努力调整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

“王市长您是说，几个老人一起行凶……”李沐凡忍不住确认了一嘴。

“对，准确的说，是七名老人一起将那名养老院的员工，当众肢解了。”

“当众！？”

“没错！围观的都是养老院的老人，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人阻拦制止。

从监控录像上看，他们就好像在举行一个什么仪式，神情竟然都很庄重。”

“那后来呢？行凶的老人们怎么说？”

“他们都一致表示，人该杀，就杀了。

这是审讯记录，你可以看一下。”

李沐凡接过一份文件。上面简简单单地列着几句对话……

问：你为什么杀宗庆华？

答：人该杀，就杀了（面色阴冷至极）

问：所以，你承认你杀人？

答：当然承认（咧嘴笑了一下）

问：为什么说宗庆华该杀？

答：劣质（龇牙）

“你看一下最终署名。”王副市长提醒了一下。

记录就上面简单几句，李沐凡已经看完。

若非王副市长提醒，他倒真无心注意署名。

一经提醒，他的目光才落在纸张右下角：修罗。

“下面还有几份。”王副市长再度提醒。

李沐凡满脸惊讶，接连翻动纸张，审讯记录竟然都一模一样。

一共七份，署名也都是修罗。

若非署名字体不同，李沐凡还以为这是同一个人的审讯记录呢。

王副市长看李沐凡眼神静止，知道他已经看完，才沉声说道：

“七位老人，口供完全一致，最诡异的就是他们用了同样的署名。”

李沐凡陷入呆滞。

首先从老人的供词中，他感觉到极度冰冷。

另外，修罗一词，他隐约有着一些印象，像是听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直到王副市长再度开口：

“养老院里的老人现在几乎全都自称修罗。

我们怀疑，他们已经形成了一个组织。

养老院的工作人员暗地里称他们为，修罗老。”

“您说，几乎所有老人都自称修罗？”

“嗯！养老院一共有一千多位老人，现在还算正常的人数连个零头都没有。”

王副市长面露苦色。

李沐凡眉头紧紧拧成一团，目光不断闪烁着。

他脑海里各种信息乱作一团。他死命寻找着有关修罗的记忆。

“那些自称修罗的老人平日里一直都十分凶厉。

对养老院的工作人员好像都充满了敌意。

经常会有人员莫名挨揍受伤。

甚至就连我们请去的精神病专家也被他们打了。

他们就好像，好像有着某种强烈的意志，会专门在老人之间传播。”

“意志……修罗意！”李沐凡突然神色一凝，喃喃开口。

那是一种即便在三界神话中都算是极为诡异的一种存在。

根本不在鬼神之列。

传说在三界之外有一个修罗界。

曾有一位三界内的修士叫做罗侯，以其强大的意志开创了修罗界。

那种意志似乎便叫做修罗意。

这些传说，李沐凡在初次听一玄说起时便是有意将其屏蔽了去。

他只觉得这些太过虚无缥缈，不可能真实存在。

眼下的事实却似乎证实，确实有着修罗意存在。

而且这修罗意不知是通过什么渠道，来到了现实生活当中，更已经影响了许多人。

李沐凡不由地想起了政府大院的那位门卫大爷。

他身上散发的那种凶厉之感与市养老院里的修罗老类似。

李沐凡不得不为之惶恐。

那门卫若真的与修罗老一样，那就说明修罗意已经不再局限于市养老院内。

而一旦修罗意彻底传播开来，将对社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实在难以想象。

“王市长，我们可能需要尽快去一趟市养老院。

虽然我还没有想到什么解决办法，但是目前的情况一定比您预想的还要严峻。”

王副市长闻言也是不由地更加紧张了起来。

他怔怔地与李沐凡对视了两秒，随即拨通电话。

“钱秘书，把我后面的安排全部推掉，对，所有安排都推掉。”

挂断电话之后，王副市长直接起身，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坐我车，我们这就过去。”

李沐凡有些诧异：这么大个领导，居然自己开车，连个司机都没有。

犹疑片刻，李沐凡看着已经坐上主驾驶位的王副市长，恭声问道：

“王市长，要不，我来开车？”

“嗯？你会开车？”

“啊，我刚考下驾照。”

“算了，你这新手我还有点不放心呢。”

李沐凡也只能无奈地撇了撇嘴，乖乖坐上副驾。

有王副市长亲自驾车，门卫大爷的态度倒是不一样。

李沐凡看见他哈着腰，十分客气地向王副市长招手。

王副市长也隔着车窗向其点头示意了一下。

“王市长，政府不应该连个司机都不给您配吧！”

出得政府大院，李沐凡终于忍不住好奇，问道。

“哦，本来是有的，这不前些天给我开车的孙师傅身体出了些状况。

现在只能调他看大门去了。就是刚才那个。”

“您是说，刚才开门的老师傅原来是您的司机？”

李沐凡的脸上不由升起浓浓的震惊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