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失忆后,又美又娇
作者: | 分类:古言 | 字数:66.9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88章 没事了
眼见这位骄横的小郡主越靠越近,虽然她的身量比他矮,可吕承松就是有种被人居高临下盯着的错觉。
几乎没有思考就脱口而出:“我们指挥使平日甚至极少回府,卫署便是他的半个家,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去做郡主说的那些事。”
这都是他的肺腑之言,若不是了解段灼,他也不相信,怎么会有人如此干净。
明明正是轻狂的年纪,又当上了本朝最年轻的指挥使,哪有将自己压抑成这样的。轻易不喝酒,用膳也不挑剔,金银玉石乃过眼云烟。
更不用说什么赌钱美人了,他见过曾经有不少人想要用这些东西讨好指挥使的,最后全都被连人带东西丢出去了。
指挥使从不藏着掖着的,甚至还有要花钱给自己买命的,都被他眼不眨一下地砍下头颅。
连自己的亲舅舅都能抓的狠人,与他哪有什么道理可以讲。
沈归荑许是听到了那句不怎么回府,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
吕承松立即又反应过来了,他可真是傻啊,别人许是觉得指挥使恪尽职守,很是了不起,可她是未来的指挥使夫人。
哪有人愿意自家夫君日日待在卫署,连家都不回的,他后背都冒出了冷汗,立即又补充道:“当然,我们指挥使除了勤勉外,其实也是尤为顾家的,剩下的时间都花在了家人上。”
沈归荑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尾,继续往卫署里面走去。
她也明白,想要从吕承松的嘴里听到段灼的坏话是不可能了,也就懒得费唇舌,还不如亲眼见到他本人再说。
“那他今日可在署里。”
“在在在,大人刚出京办差回来,您来得正是时候,要不要卑职去通禀一声,让大人来见您。”
段灼刚亲自带人去了趟直隶,调查军中异动之事,恰好是早上刚入得城,他也还没能见到大人的面。
听说此番回来,还抓了不少涉事之人,都关在底下的牢房了,想来这几日又有的忙活了。
不料沈归荑却拒绝了:“他这会在哪儿?我亲自过去找他。”
她想要看看他最真实的样子,以及他办的差是否如传闻那般可怖。
吕承松有些犹豫,但被沈归荑睨了一眼,立即点头说好:“郡主这边请。”
锦衣卫直接听命于皇帝,能进此处的皆是有所长者,整个卫署分为内外院,外院是骠骑守备等,而内院则是有品级有实权之人,包括刑堂书房卷宗室都在里面。
若不是沈归荑的身份特殊,是绝不可能踏进此处的。
眼看便要踏进内院,吕承松不得不出声,让她稍作等待,里面可有不少的机密卷宗,还有很多皇室要闻,没有段灼的允许,便是皇子公主来了都不能入内。
“还请郡主在此略等等,卑职去去便来。”
沈归荑虽然骄横,但她也是自小学规矩长大的,知道分场合守不同的规矩,只是有些可惜,不能在段灼不知晓的情况下观察他了。
吕承松走后,她也没有傻站着,随意地左右看了眼,见所有路过的人,皆是面无表情也没人说话。
有种不真实的寂静,若不是此刻是白日,她也清楚知道这里面有人,她甚至以为自己来了个空宅。
每个房间也都是门锁紧闭,沈归荑略扫了几眼,便兴致缺缺地收回了目光,回到了原点,正等得有些不耐,便听见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痛苦的尖叫。
那声音太过惨烈,在这冷清又森然的卫署内,让人瞬间毛骨悚然。
这唤醒了沈归荑心底某些不好的记忆,她的眉头紧锁,漂亮的脸蛋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而那痛苦的呻吟声还在继续,她下意识地往来时的方向退了几步,可不等她脱离这声音的笼罩,就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以为是吕承松回来了,正要让他赶紧带她走,不想一转身迎面就撞上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且处处流着血的犯人。
他赤裸在外的肌肤都是鞭子抽打后的血痕,浓重的血腥味让她不适极了,捏着鼻子就要往后退。
可那人一看到她,就跟疯了一般地朝她扑了过去。
沈归荑也不是那种遇见事只会哭哭啼啼的弱女子,她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拔腿往内院跑。
但她到底是个女子,对方虽然受着伤,却被活着的希望冲击着,似乎拿出了所有的气力朝她冲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再缩短,而内院空空荡荡,连个路过的人都没有。
沈归荑想要喊人,可危急的时候脑子好似转得特别慢,她一时只顾得上跑,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掐住了一般,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外加她跑得太急,衣裙又不方便,终于在没看清台阶时,踩着裙摆直直地摔了下去。
她跌坐在路边,手掌与膝盖都磕到细细的碎石子,那浑身是血的犯人双目通红,根本不会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想法,见她跌倒再次直直地扑了过来。
眼见那血腥味扑鼻,她绝望地伸手挡在了眼前,可等了许久,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等到的是一声狰狞的闷哼,以及什么东西没入身体的声音,她听见那犯人痛苦地低吟着:“段灼,你不得好死。”
而后是重重地倒地声,再然后彻底没了声音。
她不敢把手放下来,头次感觉自己离死亡如此近,饶是她胆子再大,也止不住浑身发着颤,连呼吸都险些停滞了。
好在没过多久,她听见一个脚步声朝她走来,又在靠近她的地方停下,她听见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没事了。”
很奇怪,明明是冰冷不带任何情绪的三个字,却让她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她缓缓地将撑开手指间的缝隙,看到了面前的高大身影。
他一身飞鱼服,手中紧握染血的佩刀,面容冷峻肩膀宽厚挺拔,那个犯人便倒在他的脚下,血水流了一地。
那些可怕的记忆又要将她侵蚀,她只瞄了一眼便惊恐地又要闭上眼,而在闭眼之前,她看到一只宽大的手掌朝她伸来。
她听见他说:“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