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失忆后,又美又娇
作者: | 分类:古言 | 字数:66.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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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午睡
在段灼的安抚下,沈归荑的情绪才算好了些,但看向沈崇慎夫妇的眼神依旧带着胆怯与戒备。
时时刻刻都要段灼陪在身边,连他起身她的脸色都会变得煞白。
落在沈崇慎夫妇眼中,更是心口堵得慌,尤其是肃王妃这个做母亲的,眼眶一直是红的,却还得强撑着勉强的笑。
明明是骨肉至亲,却相顾无言,屋内调节气氛的人,反倒成了沈崇慎。
而他能说话的对象只剩下个更闷葫芦的段灼,原本他还怕段灼会不会不接茬,那他就更尴尬了。
好在段灼今日很给面子,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京中最近发生的趣事。
倒还真让沈归荑紧张害怕的情绪减弱了些,抱着段灼的手臂,睁着湿漉漉的杏眼,竖着耳朵听得很是认真。
见女儿感兴趣,沈崇慎更是卖力了,后面几乎只听得到他爽朗的声音的。
到了后面他嘴巴都说干了,灌了三壶茶水,才见女儿看他的眼神没那般畏惧。
四人沉闷地用过午膳,沈归荑到了午憩的时间,双方这才结束了这一上午尴尬的会面。
等到他们夫妻离开正院,肃王妃才揪着帕子抹起眼泪来。
“我还想着,蛮蛮失忆了,或许是件好事,我们能与她重新开始相处,可谁知道,她与我们更不亲近了。”
沈崇慎收回看着他们离去的目光,重重地叹了声气:“当初都是我们不好,许是她心中对我们一直便有怨气,只是这些年都装作不在乎。”
见妻子红了眼,上前将人拥入怀中,想了想手掌轻轻地拍抚在她后背:“比起一辈子戴着虚假的面具,客客气气地相处,或许撕开这一切会更好。”
肃王妃本是想不通的,听了丈夫的话,这才冷静了许多。
他说得对,自从女儿被接出宫后,在他们面前客气有礼,从不会像儿子那般撒娇耍赖,每回问她要不要添置衣裳首饰,或是有没有想吃的想玩的,全都是说不用。
她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他们就算想要对她好,也无计可施。
与其说是家中的小主人,她更像是借住在这的亲戚,只有偶尔与段灼闹脾气了跑回来,他们才能哄上两句。
平日根本没机会尽父母的责任,她虽是失忆了,却潜意识里抗拒他们这对父母。
可没有记忆,她也不会与他们虚与委蛇,喜欢就是喜欢,不喜便是不喜,这样反而有机会改善关系。
肃王妃的目光闪动了下,看向高大的丈夫,他平日是战场上的大英雄,无人能叫他低头。
也就是在女儿面前,才能如此伏低做小地哄着,瞧瞧他嘴唇都干了,又止不住地想笑。
“夫君说得对,这或许是个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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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段灼带着沈归荑回了她的缕月小院,这也是圣上在差工匠建造时,特意为她所建。
小院足有正院那般大,院中有池子有石亭,有花园有秋千,春可赏花夏日纳凉,秋可煮茶冬日戏雪,宛若一个独立的宫殿。
瓦是琉璃瓦,窗是碧纱窗,就连正屋隔壁紧挨着的都是冬暖夏凉的汤池,半点不比宫内的公主差半分。
外面是艳阳天,一踏进屋内便有水风车带来丝丝凉意,仿佛是人间一隅,隔开了世间的喧闹。
可沈归荑却对此没有丝毫熟悉感,看着处处透着华丽名贵的屋子,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段灼的手掌。
段灼其实从方才就觉得奇怪了,她见着父母想不起来倒也正常,但为何会露出那般戒备害怕的神色呢?
就连他的母亲,她也能正常相处,甚至面对高氏与赵疏仪的挑事,她还能从容地反击回去。
怎么独独面对自己的父母,会如此失常。
她的缕月小院在京中很是出名,不少贵女眼热不已,可她依旧没什么记忆。
难道是与父母分别的年岁太久了,导致她积累了心底的怨恨?
段灼拧着眉在想,沈归荑已经打起了哈欠。
今日要回王府,她比平日起得早了许多,根本没睡醒,夏日炎炎更是催眠,她就犯困了,可在陌生的地方她根本就不敢睡。
只能轻轻地扯了扯段灼的手臂道:“夫君,我困了。”
段灼回过神来,淡淡地嗯了声:“那便睡吧。”
他打算去找肃王手谈一局,顺便聊聊关于沈归荑失忆的事情,他马上就要离京了,她是待在王府还是回段家,还得早做决定。
不想他刚应了声,沈归荑便挽着他的手往里间走。
段灼皱了皱眉脚步未动,就见沈归荑努了努嘴;“夫君不是说要睡的嘛,快点嘛。”
段灼:……
“你是说我?”
“当然啊,我们一块睡。”
他捏了捏眉心,想要摇头,就听她可怜巴巴地继续道:“我一个人不敢睡。”
段灼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那双水灵灵的杏眼里倒映着他的样子,清澈单纯,半点不似作假。
想到她方才被肃王吓得躲起来的样子,拒绝的话到底是没能说出口。
等再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躺在了她的床榻上。
沈归荑的闺房与他的屋子自然相差很多,他来的次数也很少,甚至是头次睡在这上头。
往日就算一道回娘家,他也都是在隔壁的厢房将就,根本不可能踏进她的闺房。
她是真的困了,一搭到枕头便开始不停地闭眼睛,但潜意识里还是对此处很是防备,整个人几乎紧紧贴在他身上。
还自作主张地枕在他的手臂上,双手环在他的腰间,让他无处可躲。
不过半刻钟,她就真得沉沉睡了过去。
而段灼则睁着眼,看着淡粉色的床幔以及粉嫩的被褥,感觉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他从不知道,这世上的粉色能有这么多种!
他见她睡着了,想把手抽出来,可他一动弹,沈归荑便紧紧地又挨了上来,根本动弹不得。
段灼认命地重重出了声气,目光却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不信任她的亲生父母,却唯独信赖他这个曾经最厌恶的夫君,这病为何会如此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