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喝酒了。”

也是，方亦之这才想起来他也喝了酒，即便有驾照也开不了车。

他正想着办法时，一辆熟悉的车从他面前经过，他急忙伸手拦了下来。

“水曲觞，你们去哪？”方亦之敲着车窗问道。

“回家。”水曲觞放下车窗冷冷道。

“亦之，有事吗？”坐在副驾的白宵看向方亦之。

“我没有驾照，开不了车，让你哥捎我们一程呗。”

白宵点头，看向水曲觞，拉了拉他的衣摆，柔声喊道，“哥。”

那软绵绵的声音像是在撒娇一般，方亦之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水曲觞眸色看着白宵的眸子深了深，他伸出手摸了摸白宵柔顺的头发，声音无比轻柔，“听你的。”

“谢谢哥。”白宵开心地笑了起来，他向方亦之招手，“亦之，快上来。”

“谢谢啦。”方亦之勾唇眨眼，拉开了后座的门，“姐姐，快过来。”

玉路看着驾驶座的男人，小心翼翼不敢上前。

方亦之直接拉住玉路的手腕，把她塞进了车里，“放心，他吃不了人。”

玉路进了车，尴尬地向二人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了。

“亦之，你们去哪？”白宵转头看向两人。

“江湾大桥。”方亦之道。

“这位是你女朋友吧。”白宵弯起眼睛，他的脸蛋极为白净，让人忍不住想掐上一下。

“不是。”玉路摆手。

“现在不是，以后就是了。”方亦之扬了扬眉。

“呵。”水曲觞突然嘲讽地笑了一声。

方亦之急了，以为水曲觞在挑衅他，“水曲觞你什么意思？”

“她不可能成为你女朋友的。”水曲觞从后视镜里打量着玉路，他的眼睛很毒，玉路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如一个赤裸的人，所有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你怎么就知道不可能？”方亦之反驳，“你爸和白宵的妈结婚的时候，你有想到自己会和白宵搞在一起吗？”

“亦之，你少说两句。”白宵明显感觉到了水曲觞的怒气，他把自己白嫩的手放到水曲觞握着方向盘的手上，轻轻握着，“哥，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水曲觞反握住白宵的手，放在腿上，他单手扶着方向盘，不再与方亦之争执。

白宵这才松了口气。

车内一时间气氛诡异，无人说话，一直到江湾大桥。

“亦之，到了。”白宵想抽回被水曲觞握住的手，但是手被握得很紧，他也作罢。

“谢谢你，白宵。”方亦之故意不同作为司机的水曲觞道谢，他拉着玉路下了车，同白宵挥了挥手，顺着行人通道走到了桥上。

而两人离开后，水曲觞直接勾住了白宵的脖颈，恶劣地咬住了他唇瓣。

舌尖尝到了血腥味之后，他转而慢慢舔舐。

白宵红着脸推开水曲觞，“哥，这是临时停车点，我们该走了。”他娇俏的模样如一只兔子一般，惹人怜爱。

“那我们回家继续。”水曲觞在白宵额头落下轻柔一吻，一脚油门，车子飞快的驶离。

……

玉路从抽回被方亦之握住的手，不自在地搓了搓。

“那个，姐姐，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方亦之挠了挠头，委屈地道。

玉路摇了摇头，“没事。”

“姐姐，你是不是第一次见到他们之间的这种爱情呀？”方亦之与玉路并肩而行，他比玉路高了一个头，玉路在他的身边显得娇小无比。

“不是。”玉路手指摩挲着包带，“我身边也有，只是他们还没有在一起罢了。”

“真不知道喜欢男人有什么好？”方亦之并不理解这种爱情，但是白宵是他的朋友，无论他怎么选择，他都会支持的。

“那你为什么喜欢女孩子呢？”玉路弯唇看着他。

方亦之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喜欢男孩子就和你喜欢女孩子一样，并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性别而已。”玉路继续向前走着，“爱情呐，哪里是性别就能够阻拦的。”

方亦之悟了，他好像明白了。

他小跑着跟上玉路，把她拉到人行道里侧，自己走在外侧。

“姐姐是不是交过男朋友呀？”他好奇地问道。

“没有。”

夜晚的风清凉温柔，并不像白日那样带着令人燥热的暑气，玉路靠着栏杆，她的发丝被风轻轻吹起，她伸手撩了一下发丝，转头看向江里。

江上船只点点，星火明明灭灭。

那一刻，方亦之觉得，玉路是他此生见过最好看的女子。

“这里可以游船吗？”玉路看着桥下的船只，好奇问道。

方亦之摇了摇头，“以前可以，我记得我小时候还和表哥在这里游过船呢，后来有人在这里淹死了，政府就下令禁止在江上游船了，但是还是有人忽视规定偷偷下去。”

玉路点了点头，抬头看向星空，满天繁星，熠熠生辉。

夜晚的桥上很是寂静，偶尔行过几辆车，还能见到几个夜跑的人。

“这里也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方亦之趴在栏杆上，同玉路一起仰头看着星空，“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喜欢来这里，看着这长江，星空，所有的烦恼好像都消散了。”

是啊，这里确实是个容易让人心静的地方，清凉的夜风不仅吹散了身上的燥热，也吹散了心间的阴霾。

玉路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玉梁给她打的电话，她这才想起，她出来忘记和玉梁说了。

“你在哪呢？”果真，玉路接起了电话就是玉梁略显急切的声音。

“我和一个朋友在江湾大桥这呢？你们要回去了吗？”玉路道。

“嗯，灵灵喝醉了，等会我们就回去了，我们在宴会厅这等你，还是你直接回家？”

“你们先送灵灵回去吧，我等会打车回去。”

玉路挂断电话，看向方亦之，略显歉意，“我朋友喝醉了，我得回去了。”

“这里估计也打不到车。”方亦之一时很恨自己为什么没有驾照，又为什么喝酒，“我给我爸打个电话，让他找个人来接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