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洗漱下……”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秦慕深怕她又摔着，连忙过来搀扶。

她看了男人一眼，低声闷闷地道：“今天好多了，谢谢。”

“怎么，昨晚更亲密的行为都有过，现在又要撇清关系了？”

她窘：“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男人冷言冷语：“那你是什么意思？”

“……”她答不上来，撇开男人的手，慢慢走去洗手间。

等她洗漱好出来，秦慕深坐在小餐桌那边，已经在吃了。

她挪过去，在沙发椅上坐下。

很丰盛的早餐，她也饿了，有点狼吞虎咽。

“你出车祸这事，怎么跟家里说的？”秦慕深问道。

她吞吐地道：“就……跟外婆说，公司安排出差，三四天的样子。”

秦慕深惊讶地看向她，那眼神分明在说——撒谎666啊。

温舒曼自然也领会到了，弱弱地辩解：“是甜甜教我这样说的，善意的谎言，否则外婆会担心死的。”

“哼，谎言就是谎言，分什么善意恶意！”

“……”

秦慕深见她鹌鹑似的不抬杠了，态度上越发占据上风，继续说教：“你之前技术不是挺好吗？怎么上路还能出这么严重的交通事故？公交车上还有几个人受伤，你把人家公交车尾都撞了个窝，驾校的车，引擎盖都翻起来了。”

“啊？”温舒曼被他一番话惊得愣住，顿了顿连忙问，“公交车上的人伤得严重吗？我当时……就是脑子恍惚了下，等反应过来就离公交车很近了，我一脚踩下去，以为是刹车，谁知……是油门！”

说起来，她觉得这事某人也脱不了干系。

要不是因为跟他分手，自己这些天浑浑噩噩魂不守舍的，她也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秦慕深嘴巴更毒：“呵！油门当刹车，我以为都是没脑子的蠢货才干得出，你居然也这样！”

她被嘲讽得来了火气，语调陡升，“你说够了没啊！我问公交车上的人伤得严不严重，有没有及时就医！”

“废话，早就安置好了。不严重，该怎么赔偿走保险就行了。”秦慕深没好气地回答。

“那就好……”温舒曼松了一口气，脸色又耷拉下来，“我还是觉得，我跟车犯冲，你看着短短几个月，我都三次车祸了……”

秦慕深看了她一眼，还想继续说教，一想她说的也是事实，估摸着确实有点阴影，于是冷静了下，丢了句：“暂且放一放，但早晚还是得考的。”

他想的是，等自己有空了，陪她练练，给她壮壮胆。

一个驾照而已，实在不算什么难事。

工作日，尽管秦慕深昨晚就把工作安排好了，可依然电话不断。

等早餐吃完，他起身拿了一衣外套，交代：“好好养着，我晚上再过来。”

温舒曼还没回应，他已经步伐匆匆地开门离去了。

病房里就剩她一人。

呆呆地坐了好一会儿，她突然莫名其妙地，兀自傻笑起来……

坐着的位置正对电视屏幕，她从显示屏上看到自己包扎夸张的额头，又举起自己的右手看看，笑意渐渐越发放肆。

这就算……和好了吧？

他昨晚好像还说过，两人要好好谈谈的，估计今晚过来就要说这事了。

可是……谈什么呢？

他们之间的问题是不可调和的，不是谈谈就可以解决的。

哎……脸上的笑又渐渐凝固，她突然又惆怅起来——和不和好，烦恼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