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重明一个闪现，悄无声息地落到司库莲斯旁边，翻开黑魔法期刊。

“魂哥…你不是说你看不进去的嘛？”

“就是因为两个人都没看过，这样子才有趣。”

“行吧…”

“哎哎哎，慢点，小司，我跟不上。”

“这几篇没什么意思，很多都是控魂术纵儡术的变式，一看就是小白在水论文。如果组织里的魔法师协会就是这个质量的话，我想这个期刊我没有订阅的必要。”

“哎呀，哪怕是新人写的东西，也有参考价值嘛，说不好会有一些你以前没关注过的细节呢。”

“魂哥，我看你是完全不懂论文呢。打比方说，本科生的论文内容是什么，没人会在意的，格式对了，内容没有错的太离谱都算过关。”

“小司，你看封面嘛，这期魔法师协会邀请了一位大咖，你找这篇！”

“参考倚忘川的神观原理，扩展视野，集弱点击破，巨量伤害，补充控制的一体化大魔法…你别说，有东西。”

司库莲斯也是行动派，立刻腾出场地开始绘制法阵。掏出他的专武三叉戟，符文闪烁，抬手一指，“魔神嗣?恶曜开眼！”

无事发生…

“小司，你看这里，这篇文献上的阵纹跟你用的不一样啊，你们用的不是一个派系的魔法吧？”

“但是魔法的本质没有改变，都是利用物质和个人唯心的力量达成的对物质世界的干预。这个法阵的功能我试图用自己的魔法体系实现，但是失败了，很奇怪。”

“这才是有趣的地方呀～小司，你知道为什么魔法侧一直没出过干部级前列的高手吗？”

“我听说，在一个魔法世界的研究文献中，认为魔法是庸人的武器。”

魂重明点了点头，“我有天和武哥闲聊，他给出的观点是，魔法侧更重术，术只是表象，再多再强的魔法，也无法让人触摸道。

你认为可以通过研习别人的魔法，加入自己的体系进行改编，试图寻求魔法的共性。那你的失败最简单的解释是这道题超出了你总结的公式的试用范围。

又有新的课题了，小司，开心吗？”

“当然。魂哥，你怎么看，是媒介的问题吗？”

“这不是我的专业啊，要不我给魔法师协会会长打个电话？”

……

“小魂？有什么事情吗？”

“哦，一个新来的魔法师有问题想要请教您，现在方便吗？”

“关于什么的问题？”

“就是复现上个月期刊上一百三十页的那个魔法，我给你发个照片，你指导一下这位小哥？”

“你说觉醒之咒？那个魔法对施术者有要求，论文里没写。你那位朋友复刻不了…哦？这个改造有点意思…那可以在第二个咒术节点穿插一段符文，改变施术者体质，再更换一下施法媒介。”

“小司，我开视频，你来跟会长说。”

司库莲斯接过手机，视频对面，是一个穿着黑袍的瘦削老者，佝偻着背，头顶有点秃，留着山羊胡，手里盘着一对山核桃。

老者摊开一张卷轴，“小伙子，你要复刻的这段魔法，出自恶人谷的一位传奇魔法师，觉醒之魔女。在高级魔法中也是很离谱的。这个法阵你花了多长时间制作出来的？”

“半个小时。不过是在前人的基础上做的复刻罢了，也没有成功。”

“小伙子谦虚了。天赋不错，考虑加入我们魔法师协会做研究吗？”

司库莲斯瞥了一眼魂重明，后者轻轻点了点头，“我会考虑。”

“不错，魔法师协会是这样的。你们这些研究员只要埋头研究就可以了，而我们这些老领导要考虑的就很多了。”

小司：“……”

“你看好，这是老夫最新的研究成果，名为沟槽的鸣式，这是一种万能魔法公式，可以开创一种新的魔法体系。你可以尝试使用这个，来模糊原本术式中对使用者的定义。”

“那施法媒介呢？”

“给我看看你的法器。”

小司拿出他那把宝贝三叉戟，魔法师协会会长拜伦看了一眼，就摇了摇头。

“按照施术者的不同，以及魔法的不同，法器一般比较多样化。长柄法杖，短杖，法典，手套…你觉得趁手倒是没问题，但是你这件品质太一般了。孩子，看着，我只教一次。文长老，把你的法器拿来。”

一本厚重的大书被放在了拜伦的办公桌上。

“这件法器是协会能制作的最强法器之一，名为永乐大典。法典类一般只能施放其中记录的术式，有局限性。但在加入我的万能公式以后就不一样了。

大魔法?睁眼看世界！”

血红色的法阵升起，一只红色的眼在虚空中闪烁，吃瓜的魂重明，一脸严肃的小司，还有拜伦办公室里的几位长老，纷纷想要闭眼退让，头顶却都被那红色的眼标记。

强制开眼。

咒语回响在每个人的脑海中：“就是，如果你破防了，希望你要好好努力，不要骂骂咧咧，哭哭唧唧…”

在红色的眼中，每个人都看到了周围人月入好几万，房车不要钱，情绪稳定，能够提供情绪价值…的各种样子。

那红色的眼回转，每个人都变得无比渺小，受到那只眼直击灵魂的拷问。

手机视频中，会长的小跟班本来是进办公室送文件的，结果倒霉蛋受了血色之眼的影响，直接躺到了地上缩成一团。

嘴里碎碎念着：“对不起，我是个废物，我都二十多岁，还没有月入两万五，38.8W的首付交不起，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魂重明倒还好，对精神污染的抗性不错，但也低头沉思：“虽然是有组织的事业编，但是都干了快上万年了，还跟个新人一样，是不是我脾气太好了…”

“血咒?对眷属的服从性测试～”

雪宁华的声音从司库莲斯的脑海中传来，他左眼黑色的眸子在一瞬间变得血红，这让他可以直视那红色的咒眼。

而他也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那个魔法师协会的会长也发了疯一样，闭着眼睛，不停地拿头撞击着办公桌。

“喂！会长！清醒一点！不好，他被魔法反噬了！鸣式没有用吗？”

话还没说完，办公桌上的卷轴因为沾到了会长的血，冒出一股黑烟。

黑烟与血眼接触的瞬间，那充满精神污染之力的血眼又被另一股力量侵蚀，变成了紫黑色，然后，缓缓地闭上。

连带着那些由污染产生的红色眼睛也消失了，大伙逐渐恢复了正常。

“咳～”

会长拿手边的毛巾擦了擦脑壳上的血迹，“在大魔法的最后，我利用永乐大典的特性，编织进了一个属于乐子星人的黑魔法，叫做反串黑之术，能够在强力的魔法失控时强制解除。好了，演示到此为止。

年轻人，你要记住老爹常说的，要用魔法来打败魔法。”

司库莲斯挂断了电话，表情十分扭曲。

“魂哥…他们魔法师协会这么抽象的吗？”

“哎呀，协会的人经常搜集宇宙各种各样奇怪的黑魔法，偶尔被污染或者精神失常都不奇怪。”

“那你还劝我去？”

“你多去研究研究，总有一天会研究到烦，这样你才愿意到处陪我溜达。而且，你不是说，对禁忌魔法研究越深，越接近你所渴求的世界的本质吗？”

“好吧…”

“我记得负责魔法师协会入会审核的是一位荣誉魔法师，就是因为开发出一种独到的魔法而被记录在历史上的魔法师…好像是叫提灯老祖。咱们哪天去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