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以为孙苗苗也是从暹罗来的，常莱对他展现了十二分的耐性和温柔。

孙苗苗在心里咆哮：别再和我讲话比手语了，我看不懂哇！

好在他的救兵就在校门口，周赛男挂了电话就跑来接人。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常莱有些不舍的看着孙苗苗，说道：“没关系，只是把他一个人落在外面，还是比较危险的。毕竟他交流不太方便。”

“我本来要找章老师，正好赶上学生下课，人群把我们冲散了。我找了一圈了，都急死了。”

听到这话，常莱的脸色好看了些，“原来是这样，不过，我可以问下你们是什么关系吗？”

“他是我捡到的。”

周赛男按照剧本走：“我在度假的时候捡到的，他也不会说话，趴在沙滩上，我以为他死了呢。”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父母家人。我们无法交流，我才想找章老师学学暹罗语或者手语。”

常莱立刻像看爱心大使一样看着她，无声的称赞着她的善良。

周赛男打个招呼要走，孙苗苗一把拉住她，指了指常莱。

“什么？”

常莱主动开口道：“我会手语，也会暹罗语，你要是有手语方面的问题，可以问我。”

孙苗苗立刻露出个笑脸，表示感谢。

不得不说暹罗人很吃小鲜肉和小白花人设。

见到孙苗苗那干净开朗的笑，常莱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清纯高中男孩子的形象被他表演的惟妙惟肖。

毫无意外的，他俘获了某颗思乡又枯寂的心。

周赛男爽朗道：“那今晚我请您吃饭，感谢您帮助我，也帮了他。”

常莱本想拒绝，后来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两人回到车里，孙苗苗立刻把脸凑在空调出风口吹风。

“热死了我！”

白燕婷笑道：“你是热死，还是憋死？”

“都有。”

孙苗苗叹了口气，“我从来不知道能开口说话是件这么幸福的事！”

递给他一瓶水让他补充水份，白燕婷将监控仪调频到警局段，几人一边听，一边分析。

“你说，那个常恳会不会就是常莱的哥哥？”

孙苗苗仰头喝掉的大半瓶，问道。

“应该是，恳，同发音can，哈密瓜的简写。而且，和常莱一样，嗜甜。”

“可他是4年前就来了，他不是大二空降到警校的吗？”

孙苗苗道：“和李征关系应该不太大吧……”

白燕婷靠在椅背上，左手肘部顶在玻璃上，托着下巴，安静的思索着。

“高建还是没交代，但是李一洲怀疑高建和常恳认识，甚至有些利益共同体的关系。”

白燕婷道：“飞车党应该不是常恳找来的，‘彩虹’做背景调查的时候已经捋过了。”

“常恳和高建是效力同一个人的。”

“刚刚她看苗苗什么眼神？”

周赛男果断道：“如饥似渴。”

孙苗苗险些一口水喷出来。

“有男朋友，还这么看着小鲜肉，不太符合她的性格啊。”

白燕婷放下手肘，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些，风太大，已经有点冻胳膊了，“看来和王兆雪处的不怎么样。王秘书剃头挑子一头热？”

“不喜欢还坚持这么久，为什么呢？就因为他是安政宇的秘书？”

“背后的主使者，会不会是他呢？”

周赛男安静的听着。

“苗苗，隐藏号码给常恳发条信息吧。”

“好啊，发什么。”

“常莱，国际中学。”

孙苗苗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会不会惊到？”

“也许会，也许不会，试探一下。”

孙苗苗发着信息，嘱咐道：“李一洲马上就能洗清嫌疑。我觉得你不用继续盯这件事了。还是做准备下周登岛吧。”

一股困意袭来，白燕婷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也是。后面就让他自己去查吧。”

就在李一洲等人准备搜查更多证据的时候，医院传来个好消息，法医老张醒了！

众人立刻冲去医院看他。

拔掉了一些管子，老张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

他见到李一洲的第一句话就是：“…常…恳。”

“袭…击我的…人是…常恳。”

众人惊呆。

再三确认老张不是被打糊涂了，李一洲立刻汇报给刘局，将常恳扣在问询室。

“老张，我…”

李一洲一脸愧疚的握住老张的手，还没说完话，眼圈就有些发红。

“嗨，咱们…干这行的…早就有准备…会，会遇见这种事，我……这不没死吗。”

“报告…”

李一洲没告诉他检验报告被删了，握着他的手道：“别操心了，我们会处理的，你安心养病，等你回来。”

老张精神不济，微微点头，很快就睡着了。

常恳很果断的承认了袭击法医老张的事。

痛快到大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何新在观察室，拳头攥的死紧，看着那个带了快一年的徒弟，眼球简直要充血。

“为什么袭击他？”

“那晚他给马凯两人做尸检，我听到了他的结论。原本我没打算袭击他，但谁知当晚没能签发报告。这给了我一些余地，要是他发不了报告，李队的嫌疑就还是洗不清。”

郑迪一拍桌子，横眉立言道：“你为什么这么做？刑警队哪里对不起你了？”

“为什么不想让老张发报告？你对队长有什么不满？”

“我对队长没有任何不满。”

常恳道：“反正你们也会查到，我就直说了，那两个飞车党是我杀的。”

“我在李队攻击他们的部位又加重了攻击，他们就是这么死的。”

几人震惊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看他们不顺眼。”

李一洲被恢复了工作，也参与到审讯之中，十分冷静的问道：“我穿着你的常服去见高建，他的表现很耐人寻味，你和他之间是否有利益输送？”

“我们知道他给马凯账户存钱转账。已经搜集到证据了。”

“我不认识他。”

高振一把推开门，去另一个问询室把高建拽了过来，指着常恳道：“认识吗？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高建一脸懵：“这是谁？”

“别装了！”

“我装什么？这是谁啊？”

一屋子的警察观察过后，发现他神情不似作伪，又把人带走。

“你看，我就说我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

常恳在椅子上活动着肩颈，“他为什么做那些事，和我没关系，我和他也没有利益输送。”

李一洲道：“你是不是认识派人来袭击我的幕后主使？”

“高建也认识，对不对？”

“虽然你们彼此不认识对方，但那个人一定给过你们一些提示，比如，警号警衔？”

常恳无声的笑了，叹了口气，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再问，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说的都承认，不会翻供，死刑无期都认。别的我没话说。”

几人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李一洲率先离开房间。

熊飞脸色复杂的给他记笔录。

“会不会是那个把他空降到警官学院的人？现在出了命案，命案优先级，应该可以让学校帮着找找记录，或者上报。”

“行，高振，你去办这件事。”

李一洲派完工作，靠在栏杆上抱着臂思考：“不过我觉得，常恳的命门不是那个帮他入学的人。”

“那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