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老村长。”

欧阳烈面露愧色，他没想到老村长诉说的故事是真实发生在他自己身边的，这也难怪老村长会出声阻止他们。但同时，这也让欧阳烈更加想知道进那片山的人到底遇到什么事或物，导致他们十几个人中只有一人生还。

“那您小叔叔后面有没有说他进山的经历？”

老村长点头叹气道：“哎…我小叔叔从那片山林回到村里时，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个大口子，露出不少冒着血的伤口，不过没有伤及要害，只是看着瘆人。”

“我母亲和伯娘她们看见只有小叔受了伤回来，哭着问他山里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只有他一人回来，其他人呢？”

“我看着我小叔呆呆傻傻的，两眼无神地看着我母亲说‘死了，都死了。’伯母受不了打击，一时间晕倒在地。我母亲也承受不住，抱着晕厥的伯母哭了起来。更不用其他那些男人的婆娘们了。听到这个噩耗，个个都失声痛哭。”

老村长说到这刻，声音哽咽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那个时候，我年纪小，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回不来。我哭着走到小叔叔的身边，刚想拉他的手问他父亲在哪儿？小叔叔的肩膀就被本家的大爷爷按着不停地摇晃，焦急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他的独子也在那十几人之中。”

“而我小叔叔体力不支，被大爷爷摇晃得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嘴上喃喃地说出了进山之后发生的事情。”

歆瑶见老村长身体颤颤巍巍的，不知是情绪不稳定，还是因为年迈的因素。她拿过一边的椅凳，搬到老村长的身后，搀扶着他的手臂说道：“老爷爷，你坐下来说吧。”

老村长听了歆瑶的话，也就就着她的力道，缓缓地坐下来。

“小叔叔说那天他们进山后，起先一切正常。山里树木茂盛，有很多野兔，野猪留下的痕迹。他们像往常一样在野猪经常出没的地方，布置了陷阱。然后就去了那个破旧的寺庙里休息。”

“他们在寺庙里简单吃了点干粮，没多久就听见陷阱那边传来阵阵野猪嚎叫的声音。其他人欣喜过望，顾不上吃食，拔腿跑向陷阱那边。而我小叔叔则想着反正猪都掉陷阱里了，跑也跑不掉，索性就继续吃完手中的饼子。在寺庙里又休息了片刻，才动身去陷阱那边帮忙。也就是这一短时间的逗留，让他捡回了一条命。”

如同剧情发展到高潮之前，突然插播一条广告。老村长也在此时，不再述说。歆瑶心中虽百爪挠心，但也不急着催促。待老村长喝了口水，润了下喉，又说起了后面的事情。

“小叔叔说他刚走到陷阱附近，就听见一声惨叫，他分不清是谁发出来的，下意识扑倒在地，抬头看向百米开外的陷阱。不知何时陷阱周围竟升起了白雾，朦胧之间，一条有着树干粗的巨蛇直直地竖立在陷阱上方。蛇头上有着如同鸡冠一样鲜红的肉冠，身躯两侧似乎还有一对薄如蝉翼的翅膀。它张着血盆大口，两簇雾气从它的尖牙里喷出。那些人看到大蛇出现转身想逃，但不知道为何还没跑两步就一个接着一个瘫倒在地。”

“我小叔叔从没见过那种样子的蛇，他心里是想上前去救那些兄弟，但他身体却僵硬得一动不动。他不敢出声，害怕引起巨蛇的注意。只能瞪大眼睛，盯着那条蛇收起嘴角，放下身段，消失在白雾之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见那些白雾逐渐消散，才敢挪动身体站起来。”

歆瑶在听到老村长说到蛇头有形似鸡冠的肉冠时，两眼睁得跟铜铃似的。心里不住地咆哮，这…这不是那什么三叔笔下的鸡冠蛇吗？又来一个二次元介入到三次元的怪物！那自己是不是从三次元穿到二次元的世界了？

大伙都在听老村长讲故事，只有陆子湛注意到歆瑶不断变化的眉头，时皱时缓，看着有些莫名的可爱。

“怎么了？”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故事听着挺玄乎的。呵呵…”歆瑶故作镇静地回答，却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凑到陆子湛的耳边，小声问道：“你有见过老村长口中描述的那种蛇吗？它真的存在这个世界上？”

“没见过，不过我觉得说的有些妖魔化了，可能只是一条循着血腥味过来的大蛇而已。”

陆子湛的说法赢得了大家的一致赞同，除了老村长外。

“小娃娃，那可不是一条普通的蛇，那是成神的烛龙。”

“烛龙？哈哈。您可真是在讲神话故事啊！”

“长卿，怎么说话的。”欧阳烈呵斥一声，虽然他也不相信什么蛇成精的荒诞故事，但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出言不逊呀。

“对不起，老爷爷。您继续说。”其实欧阳长卿在说完话的那刻就有些后悔了，只是话已出口，也收不回了。只好低声向老村长道歉。

“后面的事说出来，你们可能就更加不相信了。”老村长叹了口气道：“小叔他从地上爬起来后，慢慢地朝陷阱那边走去。但在距离陷阱口三十米处，他就不敢再靠近了。因为他看见那些原本倒在地上的人，全都站了起来，先是像蛇一样扭动身体，而后突然互相攻击厮杀起来，一时间场面非常血腥残暴。”

“等他们杀到最后只余一人，或者称之为怪物更为恰当时，那条烛龙又出现了。只见它一口将那个怪物吞之于腹，而后扬长而去。小叔他被吓得慌不择路，不知不觉就跑回了寺庙中。”

“还没等他喘口气，就被神龛上的烛龙神像惊骇住了。因为神像的面目同刚才那条吃人的大蛇相差无几，他便以为是他们惊怒了山神，它才现身教训他们这些人。

于是从那以后，那片山林就成了我们村的禁地。也有人不信邪，想进山证明我说的都是假的，但都有去无回。所以我劝你们不要去那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