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纳森看着这一幕只感觉无比的刺眼，气血涌堵在胸口，脑仁发疼，眼前发黑…

为什么…她的身边永远没有他的位置？不管他如何的努力，如何不择手段地往上爬，但他始终触摸不到她的衣角。

她就像…他永远也触及不到的月光一般。

乔纳森只感觉自己的脑中闪过了一些画面，很快，看不清，但很怀念很熟悉，他想落泪，但却又不敢，他怕自己的眼泪会脏了她的脚。

对了，她喜欢赤着脚，尤其是在她自己的地盘，而他那时也只敢偷偷望着那双脚在他面前掠过，那双脚踩在雪地上，很美，但也让人不由得担心会不会冻着她。

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呢？

乔纳森牵强地扬起嘴角，抬起颤抖的手死死地抱住自己发疼的脑袋。

是了，他在想…她为什么不踩着他呢？！

是他的身体不够柔软还是不够温暖舒适呢？！

再一次来到她身边时，控制不住内心的期盼，他偷偷地抬起头仰望了她，风从面前吹过，那飞扬的裙摆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

她真美，他心想。

眸光不经意对上的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的眸光平静似水，好似目空一切，又好似温柔包容，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他的眼中只留下了那漫天的飞雪与那秋千上的人…

再然后…他大胆地上前，趴在了她的面前，她没有生气，更没有训斥他，而是轻轻地踩过了他的背，宛如蝴蝶掠过水面一般，她还夸他‘很稳’，甚至还动过收下他的想法…

“就叫乔纳森吧。”在最后意识模糊到昏迷的时刻，乔纳森听到她这么说：“可爱又忠诚，我挺喜欢的。”

“当然如您所愿，只不过…”陌生的男声犹豫地响起。

“不用那么在意我，你有他的冠名权。”

“马歇尔，作为他的第二名字或是…姓氏如何？”

“按你的意思办。”

…

“一个奴仆，运气怎么就那么好呢？”咬牙切齿的话语，是他昏迷前的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主人！”加勒敏锐地发现了乔纳森的不对劲，在第一时间就接住了摇摇欲坠的乔纳森。

“请下去！”皇甫影灵冷然下令。

“得罪了。”一男一女说着，直接上手，却被加勒呵斥：“不劳烦两位！我们自己走！”

珍重地抱起乔纳森，加勒目光怨毒地死死地盯着雪舞蝶影看了好半天，挣扎着想开口，但目光落到乔纳森脸上的半边面具上时，又什么都咽了回去。

“…请您，再考虑一下。”加勒低头哽咽着：“如果您不喜欢被跟着，可以给他下达一个不准跟随的指令，哪怕只是给他一个奴仆的名分也好，哪怕只是戴上项圈随后将他丢到一边不闻不问…也行…”

“求您…给我的主人留一个念想。”

“嗯…其实我还是不太明白，不管是书中还是游戏又或是现实，奴仆都是这样的吗？明明，这没有任何的好处。”目送着加勒走远后，雪舞蝶影喃喃自语地好奇发问。

“您怎么这么确定这对他们而言没有任何的好处呢？”皇甫影灵蹲下身开始了认真地询问：“而且我都听到了哦。小说，游戏，您最近都在看一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嗯…没，没什么，就是…上网查奴仆的时候偶然看到的有关忠犬奴仆的小说，就…好奇多看了一点点…”而且碰巧最近进的游戏里面恰巧也含有奴仆的元素。

“原来是这样。”皇甫影灵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雪舞蝶影的想法为什么会在短短的几天内发生明显的转变。

“影灵没有觉得这样不好吗？像个坏孩子一样。”

“您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您只是正当的表达了自己的好奇心。”

“因为…可能会被说啊，我在网上经常看到的，连同性相爱，父亲带娃，女孩子打扮漂亮一点的视频底下都有好多指责评论的。”雪舞蝶影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掰着指头开始悉数：“收奴仆难道不比那些事情更加劲爆刺激吗？”

“我还想发微博，抖音，记录一点美好的生活呢，不想面对那些坏心情的评论。”

“不想面对就不面对，毕竟您还小，还在成长。”皇甫影灵轻笑出声：“不可否认，在某些方面，华夏的教育有所缺失了。”或许，该抽个空带女皇出国玩玩了。

“不要多想，您所做的都是正确的，不自己冒险，保持您的好奇心，答疑解惑是大人的事。”

“华夏喜欢出攻略，比如怎么教育孩子，如何让女人在家庭与事业之中达到平衡，又比如…养成游戏的攻略。”

“啊？”话题转得太快，雪舞蝶影有些没反应过来。

“还记得吗？有一次您玩养成游戏，想培养一个魔族公主，就完全按照网上的攻略去安排日程，但结果却是回归魔族。”

“您百思不得其解，找了其他的攻略，最后逼得灵珀帮您破解了游戏的代码才终于得出了结论——您的宗教数值过高，而与魔族王子见面的次数不够导致结果发生了变化。”

“那份攻略呢本身也是对的，只不过没有想到您的宗教暴击率太高了，几乎次次暴击，而武术课一次暴击都没有，外出还经常被魔物打回家修养，这就导致您的数值歪了，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看啊，在那么完美的攻略之下，只看数值的游戏都有失败的可能性，何况是无法看见数值的现实生活呢？”

“攻略可以抄，但不能只抄，就像老师常说的作业后面有答案，你不能只是把答案抄上去，抄的时候还是要想想，它是怎么被给解出来的。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适用于同一份攻略。”

“影灵。”雪舞蝶影沉默了半晌，突然开口。

“怎么了？”关切询问。

“为什么我有一种在被你说教的感觉呢？”奇怪。

“您的感觉没有错哦，我就是在对您说教。”皇甫影灵说着轻轻碰了碰雪舞蝶影的额头：“连游戏都没有完美的攻略，何况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