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谨年坐在车上，长嘘了一口气；他证明了自己的怀疑，另外他想知道的答案也很快揭晓；

“去医院”莫谨年由于昨天熬了一整晚，上车就闭上了眼睛，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车很快来到医院；

“莫总，莫总，到了”司机看莫谨年睡的香，不愿打扰他，声音很轻微；

“好的”司机很小声就喊醒了莫谨年；

莫谨年下车，径直去到ICU，刚刚十点正是ICU探视的时间，莫谨年刚刚到门口就看见一个佝偻的北影，看上去华丽的外表下，行动有些不便，自己穿着防护服，两手放在背后拴衣服的拉绳，手有些不太灵活，另一只手一直在找拉绳，他上前去才看清楚是奶奶，他立刻上前去帮老太太把衣服穿好，此刻突然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莫谨年上前去扶奶奶，同时找护士拿防护服穿上，奶奶走在前面，他扶着老太太；

“奶奶，不是说让你改天换到普通病房再来嘛”老太太走在前面没有讲话；

“谨年你都三十了，奶奶年纪也大了，你要保护好你的家庭”；奶奶说完往前走，不愧是经历风霜的人，不怒自威；

莫谨年跟在身后，很快来到楚楚的病床前，旁边坐着护士，医生刚刚检查完；楚楚插着食管，戴着氧气罩，胸前、手臂、腿上夹着各种线，床头放着一台很约一米八的监测仪器，楚楚整个人像机器人一样，被线围绕，躺在那里闭着眼睛没有一丝生气，脸上白得像一张纸，没有血色，像一个被撕碎的娃娃丢弃在这里；这样的楚楚跟他小时候看到的楚楚就是两个人，小时候的楚楚可以跑得飞起来，一会儿前院飞后院，一会儿楼下飞楼上，手里不是抱着花就是抱着布娃娃，灵动的眼神里总是充满着希望的光，莫谨年眼里又浮现了那个扯他脸蛋的小女孩；

“楚楚，楚楚，你能听见莫奶奶的话嘛？我来看你了，我的乖宝贝，你要好起来，快点好起来”莫奶奶说着哽咽起来，边哽咽边抽泣，此刻微驼的后背显得更驼了；

“好孩子，你好起来，做什么奶奶都答应你，是咱们莫家没有保护好你，奶奶自责，你奶奶将你托付给我，我没有照顾好你！”说完奶奶又抹起了眼泪，这样的场景只有当年莫谨年的父母出事后看见奶奶哭泣，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看见奶奶这么脆弱；莫谨年的心痉挛了一样，揪着痛；仿佛回到了当年父母车祸的那一天，失去父母的痛给他的童年带来了创伤，楚楚的车祸揭开了他的伤疤，这种痛一辈子忘不了，好不了；无数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拿出来修修补补，又塞回去，继续前行，继续商场沉浮，明争暗斗；

“探视时间到了”护士提醒到；

“医生，病人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奶奶问道，

“现在不好说，要观察二十四小时，你们家属作好心理准备，有可能醒不了，有可能瘫痪，也有可能不能讲话，多种可能会出来，现在都还是未知数”。

“麻烦你们了，不管花多少钱，付出什么代价我们都要救活她”奶奶的眼泪掉了下来；

“奶奶，欧楚楚肯定会好起来的，你不用担心，走吧！”奶奶到了门口，管家将奶奶扶住，看得出夫人很伤心；

“奶奶，你不用担心，楚楚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会请国内外的最好的专家”；

“谨年，楚楚是你的夫人，她嫁过来你怎么对她的，她怎么可以去坐出租车，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有责任，我们莫家不能再折腾了，你的弟弟还小，一直在国外还没有回来，现在家里就只有你”；老夫人说完举起拐杖向莫谨年抡了过去，莫谨年没有让，拐杖直接落在了背上；这一拐杖是让莫谨年记住一个男人的责任是什么；

“你知道嘛，当年你父母遇害就是让有心人钻了空子，你还要悲剧重演嘛？”莫谨年从来不主动问当年车祸的事情，因为他知道在奶奶心里也是一道深深的创伤；莫谨年看着奶奶蹒跚的脚步，突然全身像抽了筋一样难受；打一拐杖并不痛，痛的是似曾熟悉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