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卓皱眉，他看向自己的亲弟弟：

“可这般，只怕是委屈了你。”

“……”赫连觉忍无可忍，狠狠白了赫连卓一眼。

“哪家？！”

“你我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生死全在一根绳上。便是不帮你，我这个年纪也该娶妻生子了，我娶谁谁也不敢给我委屈受，你为何还在优柔寡断？不过是娶个妻而已啊。”

“石家！”赫连卓赶紧报出了一个门户，“若说对我最有利的，那便是石家。只可惜石家此刻并无适合婚嫁的女子。”

“哦？”赫连觉对此倒不是很了解，“如今石家年龄最大的嫡女年龄几何了？”

“……六岁。”

“…………六岁？那还是等你儿子长大吧。不过石禄是我这边的人，石家必不会偏向老四。除了他家呢？”

“还有桓家。”

“桓家？”赫连觉思考了片刻，“可以，那就桓家吧。不过兄长得先去帮我打听打听，我的王妃需得是个识大体的女子，且不能善妒、要能容得下我后院的妾室。”

“好，我定会按你的要求去寻人，桓家的适龄女子多，必不会委屈了你。”

……又来，谁敢让他受委屈啊！

“那便就这样办，等你挑好了人，我便去禀明父皇，请父皇为我赐婚。今日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兄长可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朝堂上的事吗？没有。但今日是岁末，难得兄弟姊妹们齐聚一堂，稍后若弟弟妹妹来向你敬酒，你也别再像往年一样总是冷着一张脸面了。”

“那怎么办，笑吗？我若是笑了，兄长确定他们还能笑得出来？”

“……”赫连卓被赫连觉的话噎住了。

还真是。他若是忽然对人笑，确实挺瘆人的。

“那、你还是随意吧，像往年一样就挺好。”

“嗯，”赫连觉抬了抬手，“兄长请。”

兄弟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偏殿。

赫连卓还特意停下来等了等赫连觉，打算与他一同进正殿。

结果赫连觉却要往另外一个方向去。

赫连卓便问他：“你去哪？不进去了吗？”

“嗯，”赫连觉淡淡道，“我要回府去了。”

赫连卓：“可是我们还要守岁。”

“那你去守啊。”

“你这就走了？”

“对啊，父皇和母后又不在此处，谁敢管我？…弟告退。”

“好好好。”赫连卓点头轻笑，“你回吧，到底还是在自己府上自在。”

便是父皇在，只要他开口说要回去，父皇也只会朝他摆摆手让他滚。

但这满殿的皇嗣，也只有他敢开这个口了。

……

赫连觉很快便回到了王府。

今夜的王府却比往日都要冷清。

王府前院往日里还住着不少他的门客，如今岁暮，很多人都已提前返乡了。

他本来还想拎几个人来商议商议他迎娶桓氏女的事，但现在看来也只能等到至少七日后了。

府中下人也没想到他今夜竟然会回来，火墙都还未烧暖。

他也不叫人生火，就这么在寝室内来回踱着步子。

他的随从陆甲见他都已经在室内来回走了三遍，便小心翼翼上前问道：

“殿下可要去青园？”

可要去青园？

去当然是要去的，肯定要去！

但他还在迟疑。

他还没想好要不要把自己即将要娶妻的事告诉女青……